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趙峰也不敢賭。
謝欽辭想瞭想,趙峰的擔心不無道理。
“行,我跟你一起去。”
傅明霽沒一起,耽誤瞭一天,他需要去公司處理事情。
這是謝欽辭第二次來龍組基地,龍組關押的都是一些特殊犯人,關押地點也比較特殊。
趙峰拿著特別通行令,帶謝欽辭一路往下。
“你們這是要把人關到十八層地獄嗎?”第不知道下瞭多少層電梯後,謝欽辭問。
“之前沒這麼深的,”趙峰解釋,“十年前,我剛來龍組的時候,關押特殊罪犯的地方還在地上一處特殊監獄,當時監獄裡關押瞭一個兇神惡煞的犯人,利用惡鬼犯瞭上百起命案,緝拿歸案等候審理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他從哪召來一群惡鬼,給監獄造成瞭大量傷亡。”
地下電梯停瞭,趙峰帶謝欽辭走下去。
“後來你們就把監獄建到瞭這裡?”謝欽辭打量四周。
這個地方有陣法,是專門克制陰邪之物的。
黑坨坨在鈴鐺裡不安扭動,它感受到瞭不舒服的氣息。
“是,我們重新請玄門的陣法大師來繪制陣法,這個地方屬於一級機密,若不是謝大師,我也不能靠近。”
通行令一枚古樸玉牌,趙峰將玉牌貼在半空中,一扇無形的門在兩人面前打開。
再看前面,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場景。
“不同類型的罪犯關押在不同地方,每處陣法都不同,因為之前沒關押過鬼物,關押黑袍人鬼魂的地方是臨時騰出來的。”
“許是發現瞭我們拿它沒辦法,他來這裡後,非常不配合。”
負責審問的,是另外的人,他們提前得瞭通知,看趙峰帶著一名容貌出眾的青年進來,什麼都沒問,態度很恭敬的將兩人請瞭進去。
負責審訊的人非常敏銳,謝欽辭一進來,他就發現,黑袍人鬼魂的態度變瞭。
謝欽辭坐在趙峰搬來的椅子上,托腮看著黑袍人鬼魂:“你們想問什麼,問吧,我相信它會很樂意告訴你們的。”
抱著不確定心態,負責審訊的人提瞭一個問題。
黑袍人鬼魂似乎不想回答,可謝欽辭在這裡,另一隻更強大的鬼在一旁虎視眈眈,它再不情願,也隻能老實回答。
一連幾個問題,黑袍人鬼魂都很配合,負責審訊的人越問越快。
“你和‘光明壇’之間有什麼關系?”
黑袍人鬼魂轉瞭轉眼珠:“我不……”
“想好瞭再回答,”謝欽辭瞥瞭它一眼,“他們是拿你沒辦法,不代表我不能將你怎麼樣。”
黑坨坨配合張大嘴巴。
“我,我一開始確實不知道他們,和師弟對戰後,我重傷死去,被一個自稱‘光明壇’神使的人復活瞭,也是他將我的靈魂捆綁在那具已經死亡的屍體上,我對他們的瞭解僅限於這名神使,其他一概不知。”
“真的,我隻見過這一個‘光明壇’的人。”
“他很奇怪。”
那是一個從始至終都裹在白袍裡的人,黑袍人不知道他做瞭什麼,把自己的靈魂和一具死屍綁在一起。
每天給這具屍體喂不同的奇怪藥,黑袍人還沒徹底與這具身體融合,藏不出味道,但從每次吃藥後,這具屍體都會吐出很多夾雜內臟的污血來看,這藥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樣的日子持續瞭一年。
黑袍人的鬼魂被困在山洞中,和一個不斷腐爛又重新長回血肉的屍體呆瞭整整一年。
結束這樣的日子是七月十五,中元節。
白袍人帶來瞭一小截骨頭。
“有瞭神骨,這次應當可以成功瞭吧。”
黑袍人鬼魂聽到白袍人低聲說著什麼,可那距離忽遠忽近,聽不真切,等它再次恢復知覺,它發現自己能控制那具奇怪的屍體瞭。
“你,是誰?”太久不說話,它說話磕磕絆絆的,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你,想,做,什麼?”
山洞裡用一種發著幽綠色光芒的石頭做光源,適整個山洞都沉浸在一種奇怪的氛圍中。
很像傳說中的幽冥地府。
“我是‘光明壇’的神使,我復活瞭你,作為報酬,你要為我做事。”
“什,麼,狗屁,神使?”黑袍人的魂魄嗤之以鼻,“我,勸你,少指使我。”
感受到自己體內不亞於死前的力量,黑袍人魂魄根本不把神使放在眼裡。
它之前觀察過,這個神使除瞭能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藥之外,根本沒什麼力量,不值得它忌憚。
況且,它仔細感受瞭一番,它和邙獸的聯系更緊密瞭,不止它的力量恢復,邙獸也恢復到瞭鼎盛時期。
但很快,它就領略到瞭神使的手段。
隻一個簡單的動作。
它被禁錮在原地,所有力量從身體抽離,這還不是最讓它恐懼的,最驚恐的,是它發現自己的魂魄有潰散的趨勢。
“沒人能忍受那樣的感覺。”黑袍人的魂魄不自覺打瞭個哆嗦,好似回到瞭那個時候,眼中滿是驚懼。
“關於神使,你還知道什麼?”
“不知道瞭,我很少見過他,和他說的話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句,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吩咐我做事。”
“他讓你做瞭什麼?”
“他讓我到燕京,給瞭我一本更全面的陰物孵化手冊,讓我在燕京豢養陰物,其他就沒瞭。”
“向師弟復仇,是你私自行動還是神使要求?”
“是我私自行動,本來按照神使的計劃,我現在應該蟄伏在暗處,等大批量陰物孵化,這些東西徹底孵化,需要的時間太長瞭,如果不是你們一次又一次精準找到陰物所在地,毀瞭一個又一個,我不會被逼出來。”
也不會計劃,報完仇直接跑。
“這些陰物孵化時間需要多久?除瞭燕京,其他地方還有嗎?”
“孵化時間是十年,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不過神使找我要瞭一部分肉塊,可能會安排其他人帶到別的地方孵化。”
十年。
謝欽辭突然想到趙峰說的,十年前監獄出事的事,不知道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系。
負責審問的人又問瞭一些問題,全部得到答案後,恭敬將謝欽辭送出去。
“謝大師,這次多虧有您,我們才能問出這麼多有用線索。”
這可以說是他經歷的最簡單輕松的一次審訊瞭。
不僅僅是豢養陰物的事,還有“光明壇”的事,這個實力藏得太深,龍組調查幾次遇到瓶頸,若不是有謝欽辭送來的線索,他們不知道還要摸索多久才能挖到一點有用線索。
對上面要求謝欽辭到來從一開始的不解到現在的心服口服,負責審問的人心道:還是上層領導有眼光。
謝欽辭不知道他心中想瞭些什麼,在對方恭敬的目光中離開。
即使有紫氣修復,謝欽辭這次動用的力量太大,在傢裡休息瞭兩天才緩過來。
傅明霽發現,這兩天的謝欽辭格外粘人,隻要他在傢,必定會待在自己身邊,貼著自己。
第一次親吻後,謝欽辭似乎喜歡上瞭這種感覺,經常主動要求接吻,傅明霽當然求之不得。
這一天晚上,伺候謝欽辭用完飯後甜點後,傅明霽有個臨時會議要開,見謝欽辭靠在沙發上看電影,獨自來到書房。
會議進行到一半,謝欽辭找過來,熟稔往他懷裡一坐,與他親瞭一下:“你在忙什麼?”
彼時,公司高層匯報完項目,正在等傅明霽答復,看到眼前一幕,齊齊呆住。
“在開會。”傅明霽捏瞭捏他的後頸。
開會?
謝欽辭緩緩抬頭,與電腦屏幕上十幾雙呆滯的眼睛對上。
謝欽辭:“。”
猝不及防的傅氏高管們:“!!!”
這是我們能看到的嗎?!!
第47章
謝欽辭若無其事起身:“那你先忙吧。”
說完,腳步比平時快瞭一倍走出書房。
傅明霽眼尖看到青年耳朵染上的薄紅,眼裡多瞭絲笑意。
高管們面面相覷,滿腦子都是“那是誰”,“是傅總藏在金屋裡的美人嗎”,“傅總不是一向清心寡欲嗎”……
一個個問題匯聚腦海,以至傅明霽開口“繼續”的時候,差點沒反應過來。
“是我愛人,他……有些粘人。”
說這話時,傅明霽眼中是平時絕對看不到的溫柔。
“傅總的愛人真是一表人才。”
“一看就與傅總很相配。”
禹……
禧……
高管們相互對視一眼,有部分人改變瞭心中對謝欽辭的看法,若對方是傅明霽養在傢中的玩意,絕對不會如此鄭重介紹的。
能得一句“愛人”,說明他和傅總之間是平等的伴侶關系,高管們聞弦歌而知雅意,好聽的恭維話不要錢往外吐。
謝欽辭臉上的熱意來得快去得也快,傅明霽匆匆結束會議找來時,他的神色已經恢復正常。
一肚子安慰話咽在肚子裡,傅明霽拿出他手中的毛絨熊:“剛才……”
毛絨熊是傅明霽之前送的,謝欽辭本來把它帶去瞭西城,回來的時候太匆忙沒顧上,是傅明霽托人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