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怎麼瞭?”謝欽辭捏瞭捏毛絨熊的腳,“你是說被你公司人看到的事?”
“嗯,”傅明霽在謝欽辭身邊坐下,“你在意嗎?”
“為什麼要在意?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和外人有什麼關系?”
“也是。”傅明霽早該想到,以謝欽辭的性子,根本不會在乎別人怎麼看。
不過,該表明的態度還是要表明的。
傅明霽握住謝欽辭的手,放在掌心揉捏:“我和他們說瞭,我們之間的關系,他們不會到處往外亂說的。”
介於謝欽辭的明星身份,要不要高調宣佈,得看謝欽辭自己的意思。
“你在娛樂圈的事業剛起步,暫時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對你影響不好。”
世人就是如此奇怪,若知道瞭謝欽辭與傅明霽的關系,謝欽辭自己的一切努力、實力,都會被歸功於兩人的關系,傅明霽不想看到這種事發生。
傅氏在他手下發展這麼多年,能留下並掌握權利的,都是經過他考驗的,傅明霽相信,有自己的暗示在前,那些人不敢亂說。
他想看到謝欽辭站在最高處受萬人景仰,沒有任何污蔑與不堪揣測。
事實如他所想,之後幾天,公司安安靜靜,謝欽辭的存在,和傅明霽的關系,成瞭高層隱而不宣的秘密。
短暫插曲過後,顧眠邀請的那檔音樂綜藝的排練時間到瞭,謝欽辭作為被顧眠邀請的特別嘉賓,也需要參與錄制。
下車後,顧眠熱情撲過來:“謝哥,我本來想去接你的,你怎麼不答應啊。”
“我能自己過來,不需要你多跑一趟。”謝欽辭擼威森爾習慣瞭,順手在顧眠腦袋上rua瞭把。
兩人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倒是從另一邊下車的晁涵煦眼睛瞇瞭瞇。
“顧老師,這位就是你請來的特邀嘉賓嗎?不知有沒有榮幸認識一下?”晁涵煦側頭和車邊的經紀人說瞭句什麼,朝兩人走來。
他的一言一行挑不出任何錯來,顧眠心裡再惡心,也不好在外面鬧這麼難看。
他在這方面吃過不少虧。
什麼耍大牌啊,看不起人啊,之類的黑料,都是拜晁涵煦所賜。
簡單敷衍瞭幾句,顧眠帶著謝欽辭往裡走:“謝哥,你可別被他偽裝出的樣子騙瞭,晁涵煦這個人,五臟六腑都是黑的。”
“你不喜歡他?”
“是討厭!非常討厭!”顧眠嘆瞭口氣,“能忍著和他待在同一個節目,是我忍耐功夫好,要是擱我剛進圈那會,高低得和他直接剛起來。”
“不過,他這個人雖然不怎麼,音樂還是做的不錯的,明明自己有能力,當時為什麼要偷我的歌?單純為瞭惡心我?”
樂壇是個講實力的地方,晁涵煦靠顧眠的歌小火瞭一把,後面能跟顧眠同臺競技,靠的是他後來作的那些歌。
顧眠再不喜歡他,也不得不承認,晁涵煦是有點實力在身上的。
這樣一來,晁涵煦當初偷他歌的行為,更讓他惡心瞭。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晁涵煦的小助理一臉不忿:“晁哥,顧眠怎麼還是這樣,一點禮貌都沒有。”
“沒事,”晁涵煦好脾氣笑笑,“他對我有誤會,會這樣很正常。”
“還好晁哥請到瞭榮升老師,這次肯定能拔得頭籌。”小助理星星眼。
那可是一代歌迷的白月光,沖著這個人,晁涵煦這次的成績都不會難看。
晁涵煦心中得意,面上卻不顯:“榮老師還沒到嗎?”
他一直等在這裡,為的可不是給顧眠找不痛快,他是專門在這裡等榮升的。
經紀人拿著手機走過來,臉色不怎麼好:“榮老師的助理說,榮老師今天身體不適,暫時來不瞭瞭。”
“來不瞭瞭?”晁涵煦的冷靜被打破,聲音拔高。
“晁涵煦,你冷靜些。”經紀人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抱歉,”晁涵煦很快恢復,“榮老師身體不好在傢休養是應該的,我隻是有些失落,本來以為可以和榮老師見面的。”
他做出一副粉絲驟然得知無法見到偶像的樣子,看得小助理心疼不已,忙柔聲安慰他:“榮老師身體不好,這次來不瞭,下次肯定要來的,晁哥不要失落。”
“嗯。”
等不到人,晁涵煦自然不用再在這裡等下去,和經紀人往演播廳走。
一路上,他都在想,到底是哪裡出瞭岔子。
能請動榮升,完全是一個意外。
眾所周知,榮升因為身體原因,隱退多年,很久不出現在世人面前瞭。節目組要求請特邀嘉賓的規則公佈後,晁涵煦在心中篩選合適的人。
要有一定實力,又不能壓過他的風頭,這樣的人不難找,很快,他就初步確定瞭三個人選,最後選哪個,需要他進一步確定。
這個時候,一個自稱是榮升助理的男人找上來。
“榮先生很喜歡您的這首歌,想與您有一次合作。”
咖啡廳裡,西裝革履的男人拿出一份文件:“榮先生知道你最近在尋找音綜的特邀嘉賓,他可以作為您的特邀嘉賓出席。”
“對不起,打斷一下,你說的榮先生,是榮升老師?”這件事給晁涵煦的沖擊力太大,他有些不敢相信。
能請動榮升老師做特邀嘉賓,代表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是的,榮先生隻有一個要求,由他決定你們的合作曲目,是您的早期作品之一,您可以看看。”
熟悉的歌,是晁涵煦靠偷盜顧眠不要的歌小紅一把之後,真正翻身的作品。
“可以冒昧問一下,榮升老師為什麼會選擇這首歌嗎?”
“榮老師很喜歡這首歌。”
因為喜歡,所以對這首歌的作者晁涵煦產生瞭興趣,讓助理找來晁涵煦的其他作品,逐一聽完後,產生瞭合作的念頭。
“這樣啊,”晁涵煦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奇怪,很快收斂瞭,“我很期待和榮老師的合作。”
雙方意見達成一致,兩人確定瞭見面時間地點。
回到傢,晁涵煦終於不在需要掩藏自己的真實想法,他臉色露出一抹似嘲諷似可笑的古怪表情。
“咔嚓”。
暗室的門打開瞭。
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晁涵煦開口:“我今天見到一個人。”
空氣裡隻有寂靜。
“你不好奇我見到的是誰嗎?”
明明沒有人,晁涵煦卻像是在和誰對話。
“是榮升的助理,你知道嗎?他主動邀請我合作瞭。”
屋裡刮起一陣小小的風,似乎某個存在因為這句話產生瞭不小情緒波動。
“他的助理和我說,他很喜歡《羈鳥》這首歌,也是因為這首歌找到我的,你開心嗎?你沒完成的心願,馬上就能由我實現瞭。”
屋裡的風更大瞭些,吹動放在桌上的曲譜。
“你看,你那麼喜歡榮升老師,現在你的歌馬上能經他的口唱出來,你應該很高興吧?”
風到瞭晁涵煦身前,堪堪止住。
“我知道你很激動,是想感謝我嗎?畢竟你已經死瞭,如果沒有我,你寫的歌再好,都不能出現在世人面前,更不會被信仰的榮升聽見,可惜啊,你那麼信任他,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裡?”
沒人回答。
晁涵煦似乎習慣瞭這種對話模式,自顧自說瞭許多。
見面的時間地點都是榮升那邊定的。
經紀人知道後,心中大喜:“這真的是再好不過的消息瞭,晁涵煦,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若榮升老師真的能成為你的特邀嘉賓,最後的勝利果實一定是你的!”
不僅僅是這檔綜藝,還有很多隱形的資源,都會因為晁涵煦被榮升看重向他傾斜。
相比起這些,綜藝反而成瞭次要的。
經紀人開始做各種準備,消息公佈時,必須要買熱搜,相應公關如何做,都是他們要提前想好的。
和榮升見面的地點在一傢隱蔽性很好的私人會所。
晁涵煦由上次見過的助理帶到樓上。
第一次見到榮升真人。
榮升有五十多歲瞭,保養的很好,看起來才三十多,他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像是大病瞭一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晁涵煦發現,交談瞭幾句之後,榮升對他的態度變冷淡瞭。
但這種感覺很微弱,晁涵煦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大概二十分鐘後,晁涵煦被助理送瞭回去。
屋裡隻剩下榮升一個人。
“我以為遇到瞭和小柯那個孩子一樣的人,畢竟他們的音樂風格那麼像,看來是我想多瞭。”
榮升揉瞭揉眉心,在心中笑自己,也是,那個孩子都走瞭那麼久瞭,即使再像,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之後幾次,晁涵煦都是和榮升助理見面,沒再見過榮升,直到開始排練。
榮升是一個很有職業素養的人,心中種種想法絕不會在工作中體現出來,因此,晁涵煦隻當榮升是一個比較冷淡的人,沒發覺其他不對。
每次排練完,晁涵煦回去後都會“好心”告訴暗室裡的存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可能是因為,隻有這樣,能讓那個存在起一點反應。
“你高產一點,多作點質量高的歌,就能讓你男神多聽到一點自己的作品瞭,不是嗎?”
“你看你,像個小孩子一樣,亂發脾氣,弄亂瞭屋子還得我來收拾。”
看似親昵的抱怨,藏著無限惡意。
“你這樣的人,註定平凡,註定泯滅眾人,如果不是我,你的作品能傳到你信仰的男神耳朵裡嗎?”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瞭排練的日子。
榮傢。
榮升本是要來的,他的職業道德不允許他在這麼重要的事上放鴿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