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就拿公司的未來開玩笑瞭?”蔣深月不悅抬頭,“不就是一個小明星嗎?不合作就不合作瞭,有什麼大不瞭的?”
“蔣深月,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在圈裡算什麼?”副主編不可思議看著她,“你真覺得,這隻是簡單毀約?如果不是樣子沒變,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被誰魂穿瞭,你這些天做的,都是一些什麼事?若不是有我和幾位股東給你兜底,vocal遲早被你作沒!”
蔣深月心頭一跳:“你別忘瞭,我才是主編。”
“我看你才是不應該忘瞭,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解約的事,你想都別想!”
“可,我已經給對方發郵件瞭。”蔣深月看著電腦屏幕裡編輯好的郵件,點擊發送。
“你……”
“我真不知道怎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副主編快被她氣死,怒而摔門。
辦公室恢復安靜。
蔣深月坐在辦公椅上,回味著副主編的最後一句話。
對她有什麼好處?
當然有天大的好處。
謝欽辭在圈內的傳言太玄乎瞭,她不能冒一絲一毫的風險和對面見面。
若被發現,她不是蔣深月,這麼好的日子,她還如何繼續下去?
比起被發現的風險,和謝欽辭解約再大的後果她都願意承受!
和vocal合作近在日程,梁肅提前開始準備,一大早,收到vocal主編的解約消息,他皺瞭皺眉,回郵件詢問原因。
“梁哥,有什麼事嗎?”剛從顧眠傢回來,謝欽辭接到梁肅電話。
“有一件事,之前談好的一個合作,對方要求解約。”
梁肅語氣平靜,謝欽辭卻能從中聽出不悅。
“誰?”
“vocal,我和他們聯系過,那邊給不出一個正當理由,來來回回都是不合適,把我當傻子忽悠呢。”說實話,梁肅不怎麼在意這個雜志,他完全是氣不過對方的態度。
“宣傳的通稿已經發出去瞭,這個時候跟我們說,要解約,把我們當什麼?”
“主編姓蔣的那個vocal嗎?”謝欽辭一手拿電話,一手上下拋瞭拋那顆來自冥界的黑色石頭。
黑坨坨隨著他的動作上下飄。
“對,我去瞭解瞭一下,堅持要和你解約的,正是這位蔣主編,總不能是你什麼時候得罪瞭她瞭。”
“我沒得罪過她,可能單純是因為心虛吧。”謝欽辭想起向姐委托他的事。
看來,這個蔣深月確實有古怪,和他解約,是為瞭不接觸他吧?怕被他揭穿麼?
“不管是什麼原因,輿論上,我們得引導一下,不能白被溜,他們突然毀約,總要為自己的失信買單。”
“嗯,梁哥你看著辦,不過可以稍微等一下,這個約,不一定能毀成。”
“怎麼瞭?”傅明霽換好衣服出來,聽到謝欽辭說什麼解約的事。
“一個合作,我等會去解決。”
“需不需要我……”
謝欽辭捂住他的嘴:“不是什麼大事,可以賺錢。”
“玄學方面的?”
“可能和這方面有關,等會見瞭人才能確定。”
傅明霽到瞭公司,吩咐秘書去查一查。
下午,謝欽辭去見向姐。
和向姐約定的地方在vocal公司樓下一傢咖啡廳。
謝欽辭到的時候,蔣深月還沒到。
“謝大師,這邊。”
謝欽辭走過去,在向姐對面坐下。
“謝大師,您要喝什麼?”
謝欽辭報瞭自己常喝的咖啡名。
“你有想過,如果她沒問題,你要怎麼收場嗎?”謝欽辭往咖啡裡加糖。
“我會認真和她道歉,認真彌補,謝大師,我不能因為畏懼措錯誤選擇帶來的後果,對這件事不聞不問。”向姐是一個心志堅定的人,她有自己的判斷力,不會因為一點點懷疑做出決定。
“況且,謝大師,您不是正好和vocal有合作嗎?提前見見合作夥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向姐狡黠笑瞭笑。
“已經不是合作夥伴瞭。”謝欽辭雲淡風輕道。
“怎麼回事?”向姐收斂臉上表情,“是vocal做瞭什麼嗎?小月一直很想和你合作,不可能同意這種事,我去幫你問問。”
說著,向姐掏出手機。
“不用問,要和我解約的,就是蔣深月。”謝欽辭制止她的動作。
“不可能!”向姐不自覺加大音量,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很快調整情緒,“為瞭能獲得這次合作機會,她熬瞭幾個大夜做方案,那段時間,幾乎每天晚上都問我修改意見。”
“到底是怎麼回事,等會見到人就知道瞭。”謝欽辭慢悠悠喝瞭口咖啡。
沒讓他們等多久,蔣深月背著一款奢侈品限量版包包進來,看到謝欽辭,她瞳孔劇烈收縮瞭一下。
“向姐,你請瞭謝老師過來,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蔣深月想走,但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離開,行為非常可疑。
“你們不是馬上要合作瞭嗎?”向姐跟不知道蔣深月單方面違約的事一樣,神態、語氣聽不出一點異樣,“剛好,我和謝老師前不久合作過,帶他來熟悉一下。”
向姐按著蔣深月坐下,她手勁大,蔣深月幾次想掙開,都沒成功。
“向姐,我突然想起來,公司有點事要忙,既然你和謝老師有事,我就不打擾瞭。”面對謝欽辭,蔣深月如坐針氈。
“蔣主編似乎很怕我,”謝欽辭放下杯子,“我長得很嚇人嗎?”
“如果謝老師這樣也算長得嚇人,世上怕是沒有不嚇人的瞭。”向姐笑道。
“我其實是來問問,蔣主編為什麼突然要和我解約的,關於蔣主編說的,我和下一期周刊主題不符的事,我剛剛和向姐瞭解瞭一下,她說,這期主題本就是為我設定的,怎麼會出現不符合的情況呢?”
“是啊,小月,你忘記瞭嗎?”向姐握住蔣深月的手,“當初,你和我說瞭好多次,我還給你提過不少意見,但凡是個別的原因就算瞭,你偏偏說是主題不符合,前後矛盾啊。”
“我……”蔣深月完全不記得有這一茬,如果記得,她說什麼也不會拿這個理由,讓自己騎虎難下。
“不是忘記,是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吧。”謝欽辭放下咖啡杯,勺子撞擊杯壁,發出一聲清脆聲響。
“你把真正的小月藏到哪裡去瞭?!”沒心思繼續虛與委蛇,向姐直接挑破。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蔣深月”更用力掙紮起來,“你放開我,我根本就和你不熟,誰知道你是從哪冒出來的,放開!”
“不熟?”向姐冷笑,“相識十幾年,你跟我說,我和小月不熟?我早發現你不是小月瞭,對我來說,你的偽裝處處都是破綻!”
“騙的瞭別人騙不瞭我,你說為什麼明明隻是我約瞭你,你卻看到瞭謝大師?當然是我找謝大師,來戳穿你真面目的!”
“你不知道吧,小月有個私密賬號,我們每天都有聊天,這段時間,我不斷給她發消息,都沒得到回復,我之前試探過你,你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可見,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小月!”
向姐一口氣舒出集聚在心中多日的怒氣。
“憑這些,你就能說我不是蔣深月瞭?我不回你單純是因為不想回你,有本事……”
“你是不是想說,有本事報警?還是想說,有本事去醫院?你當然有恃無恐,畢竟你用的這具身體,是貨真價實的蔣深月。”
“蔣深月”驚愕看向謝欽辭。
“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嗎?”謝欽辭指指自己的眼,“我一眼就能看出,你的魂魄和這具身體不匹配,你靠占據這具身體,占據瞭真正蔣深月的人生,我現在也明白,你為什麼死活要跟我解約瞭。”
“蔣深月”臉色越來越難看。
“是怕我發現吧?你覺得,隻要不和我接觸,就不會被發現,就可以一直自欺欺人下去,把自己當成真正的蔣深月。”
最後一句話落下,“蔣深月”面如土色。
“謝大師,占據小月身體的,是誰?”向姐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是一個對她很熟悉的人,”謝欽辭道,“能扮演蔣深月這麼多天不露出什麼破綻,說明她對蔣深月的一言一行非常熟悉。”
向姐想到瞭一個人。
“你有懷疑對象嗎?”謝欽辭問。
“小月的雙胞胎妹妹,蔣知月。”向姐吐出一口氣。
“你們空口無憑,覺得這樣就能污蔑我瞭嗎?”“蔣深月”眼裡染上慌亂。
“想要證據很簡單,”謝欽辭敲瞭敲桌子,“難怪我看你的魂魄和這具身體很像,原來是雙胞胎。”
“謝大師,求您找到真正的小月,不要讓這個白眼狼鳩占鵲巢!”向姐恨恨看著“蔣深月”。
“你姐姐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對她?”
“明明我們是一樣的出身,憑什麼她能在大城市過的順風順水,而我要在山坳坳裡,嫁給一個大字不識的村漢,每天圍著幾畝地過活?”
“我嫁人前,求過她,讓她帶我到大城市,給我找一個有錢人,她不答應,她隻想自己過好日子,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你不想嫁不嫁就是瞭,是你姐姐逼你嫁的嗎?那你知不知道,成功之前,你姐姐在外面過的什麼生活?她怕你們擔心,從不跟你們講自己的難處,你真當她一個沒任何關系的女孩,在外面打拼很容易?”
“你見過她為瞭一個方案連續熬一個月的夜,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最後功勞卻被別人搶走的崩潰嗎?你知道她吃不起飯隻能一日三餐吃饅頭卻還笑著給你們打錢就因為你想要一件漂亮裙子的事嗎?你什麼都不知道,花著她的錢,卻埋怨她甚至想搶走她的一切,你不是白眼狼誰是?”
向姐揪住“蔣深月”衣領,雙眼發紅:“要我說,她就不該管你這個白眼狼妹妹,你把真正的小月弄哪去瞭?!”
“如果你害死瞭她,你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出不來?!”
因為蔣深月的關系,蔣知月一傢在村子裡一直都是受人善待的,何時見過這種場面?
她被嚇傻瞭。
謝欽辭按住向姐手臂:“要找蔣深月,可以差一下,蔣知月和他們母親在哪裡。”
“對,既然蔣知月占瞭小月的身體,那麼小月的魂魄很有可能在蔣知月身體裡,我這就去查。”向姐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蔣深月被蔣知月藏在瞭新別墅的地下室裡,謝欽辭和向姐帶著蔣知月找過去的時候,蔣母還不肯承認。
“你們別想傷害我的孩子!”將母擋在門口,不讓他們進門。
“到底是誰在傷害你的孩子?”向姐暴脾氣一下子上來瞭,“蔣知月是你的孩子,蔣深月就不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瞭嗎?你知道蔣知月做的事吧,你還幫她瞞著,蔣深月是上輩子殺瞭你們嗎?讓你們這對母女這麼對她?”
見蔣母不肯松口,向姐拽住蔣知月的衣領,不顧她的狼狽,將她拽下車:“你不讓我們進去,我直接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