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父母對她表現得非常熱情,吃完飯,告訴她,要好好和班上的同學相處,尤其是那個叫鐘念念的小姑娘,他們一見瞭就歡喜,如果能請來傢裡做客就好瞭。
在彭父彭母的影響下,彭天晴懵懵懂懂與鐘念念相交,或許一開始,這份感情是純粹的,可當她慢慢長大,懂的東西多瞭,知道父母是想她巴結鐘念念以達到巴結鐘傢的目的後,這份感情再也恢復不到最初的樣子。
她按照父母的意思,挑撥鐘念念和藍雪的關系,最終被發現,兩人間單方面夾雜瞭目的的友情再也無法維持下去。
“第一個佛像是買的,佛像碎瞭後,我想再去買一個,卻怎麼都找不到賣佛像的人,後來搬瞭傢,我收拾地下室的時候,看到瞭前任主人遺留下的佛像,將它搬回屋裡,用之前的法子供奉。”
“你知道,你供奉佛像的方法,是獻祭自己嗎?”先是鮮血,再是靈魂,肉體。
聽到謝欽辭的話,彭天晴停頓瞭一下,“有所察覺吧。”
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瞭。
“挾持鐘念念那天,是你第一次被那個東西控制嗎?”趙峰問。
“……是。”
“你在說謊。”謝欽辭註視她,“那一次,絕對不會是第一次。”
彭天晴低下頭,謝欽辭說的不錯,那確實不是第一次,而是更早些的時候,在她向佛像許願,被告知需要鐘念念頭發和鮮血的時候。
學校裡的小屋是佛像發現的,佛像力量有限,不能長時間控制她的身體,在有限時間裡,她利用佛像的力量尋找瞭一條絕對不會被監控拍到的小路,取到瞭廢棄小屋的鑰匙,也試圖對鐘念念下手。
但鐘念念隨身帶著謝欽辭給的符,佛像的力量不夠強大,無法與之對抗,彭天晴隻能一邊試探一邊尋找機會。
彭傢破產瞭,彭父因為公司的事被帶走調查,彭母因為謀殺罪被逮捕,彭天晴也因謀殺未遂被關瞭起來。
同學將這件事說給鐘念念聽的時候,鐘念念愣瞭一下,這些天,她刻意沒去打聽關於彭傢的事,顧念她的心情,父母哥哥也沒在她耳邊提起,驟然聽到,沒想到是這樣的消息。
“原來彭天晴是彭傢的私生女,難怪是這個品行。”
“謀殺未遂,是上次挾持念念的事吧,這種人真的好可怕啊,還好念念沒事。”
“一想到我與她當瞭這麼久的同學,我後背汗毛都豎起來瞭。”
彭天晴多次對鐘念念下手的事,鐘傢人已經從龍組那邊得到消息瞭,他們沒想到,一頭豺狼在女兒身邊呆瞭這麼久,心中湧起一陣後怕。
同時,也對謝欽辭越發感激,如果不是謝欽辭的符保護,鐘念念不知遭瞭彭天晴多少毒手。
彭傢人判決下來這麼快,未嘗沒有鐘傢在背後做推手。
彭天晴剩下的日子,隻能待在特殊監獄的一方狹小的天地,人不人鬼不鬼活著。
有時候,還需要配合一下龍組的研究。
謝欽辭的戲份進入尾聲,他在這部戲裡的戲份不多,接這部戲,主要是謝欽辭喜歡角色人設,加上時間方便。
傅明霽活不過三十歲的箴言,始終壓在他心頭,雖然平時他沒表現出來,但他一直在想辦法,也和傅明霽做過很多次嘗試。
最近,他有瞭個新發現。
傅明霽轉世壽數有限,好像和他的靈魂本身有關。
但傅明霽的靈魂被濃濃的紫氣包裹,即使是謝欽辭,也沒辦法探查到,他魂魄的真正樣子。
今天的戲份裡,有一場落水戲,為瞭逼真,主角需要進水塘裡拍攝。
邊哲瀚換瞭戲服出來:“還好現在天沒那麼冷瞭,不然這場落水戲得把我凍個夠嗆。”
謝欽辭坐在小馬紮上看劇本,聞言抬頭:“晚上還是會有些冷。”
“是啊,誰讓劇情發生時間是在晚上,為瞭效果,隻能晚上拍。”邊哲瀚走過來,“謝哥,這場戲我心裡沒底,我們可以對一下戲嗎?”
“好。”
兩人走到一邊對戲,這場戲,是主角發現自己可能根本不是什麼豪門流落在外的孩子,忐忑找大哥求證的一幕戲。
大哥雖然冷冰冰的,看起來比誰都不好接近,卻是在這個吃人傢族裡,唯一沒傷害過他的人。
邊哲瀚拿不準主角這個時候的情緒,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出現,很有可能是,大哥一手策劃的,他想求證,又畏懼求證。
對瞭兩遍戲,導演過來瞭:“都準備好瞭嗎?我們要開拍瞭。”
所有人就位。
邊哲瀚飾演的主角在湖邊來來回回遲疑,想找大哥對峙,又不敢,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枷鎖,也是他的保護符,若沒有這個身份,他早被外面那些人吞的連骨頭都不剩瞭。
終於,他做出瞭決定,正要回去的時候,一個仆人突然沖瞭出來,把他撞進冰冷的湖裡。
這次之後,主角與大哥之間,有瞭第一場激烈沖突,主角以為,是大哥察覺到瞭,想置他於死地。
“開始——”
所有機器啟動,邊哲瀚在湖邊徘徊,機器推進,他的掙紮、遲疑被一一收錄,終於,主角的目光堅定下來,他不想去對峙瞭,他進宮傢,無論是不是大哥的安排,確確實實救瞭那個時候的他一命。
轉身的一剎那,一道身影猛地沖瞭出來,將沒有防備的主角撞進湖裡。
邊哲瀚落水瞭。
他開始大力掙紮,導演沒意識到不對,還在繼續拍攝,一旁觀看的謝欽辭註意到什麼,連忙出聲:“邊哲瀚好像真的在掙紮。”
導演忙喊瞭卡。
不管是不是,安全最重要。
邊哲瀚是會遊泳的,拍攝之前,導演再三確定過,可喊瞭卡,邊哲瀚完全沒有停下掙紮,反而掙紮得更加厲害瞭。
導演意識到不對,忙喊人去幫忙。
湖邊有水性好的工作人員,是為瞭防止意外特意安排的,聽到導演的吩咐,忙下水救人。
導演大步走瞭過去。
謝欽辭跟瞭上去。
月亮隱沒在雲層中,湖面不斷激起水花,三人合力,竟然把邊哲瀚拉不上來。
“怎麼回事?”導演皺眉問。
“好像有東西纏住瞭,我潛下去看看。”一名工作人員說完,潛入水中。
幾秒後,他浮瞭上來:“邊老師被水草纏住瞭,我扯瞭扯,沒扯斷。”
謝欽辭遞過來一柄小刀:“用這個試試。”
刀是接下來拍攝要用到的道具,這名工作人員下意識看向導演。
“看我做什麼?救人要緊。”
工作人員忙接過刀,潛入水中,割斷水草,沒瞭束縛,邊哲瀚浮出水面,大口喘氣。
幾人合力將他往水邊送。
不知道為什麼,邊哲瀚明明看著不重,三人合力,竟然有種推不動的感覺。
謝欽辭在岸邊,等人過來,搭瞭把手。
他握住邊哲瀚手腕,將人往岸上拉。
手腕被握住的一剎那,邊哲瀚隻覺得一股暖意從手腕傳來,身上的陰冷感飛快褪去,沉重的、仿佛被一座看不見大山壓著的感覺也消失不見。
終於上瞭岸,邊哲瀚坐在地上,大口呼吸,他的經紀人和助理忙過來,給人披上衣服保暖。
“要不要緊?我已經叫醫生過來瞭。”
將人送到休息室,邊哲瀚換下被水浸濕的衣服,坐在沙發上,接受醫生的檢查。
“沒什麼大礙,可能會有些受涼。”醫生檢查完,給邊哲瀚開藥。
“導演,這場戲,算過瞭嗎?”想到剛才入水的感覺,邊哲瀚心中不受控制生出一股恐懼。
“可能還要補幾個鏡頭,這個不急,等你好瞭再說。”
邊哲瀚張瞭張嘴,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
一連兩天,邊哲瀚都對水有種本能的恐懼,尤其是落水過的湖邊,能不過去就不過去。
謝欽辭事後去湖邊看瞭一下,沒發現什麼,好似那天湖底出現的陰氣隻是他的錯覺。
怎麼會一點都感覺不到?
之前也沒感覺到,這個湖有問題。
湖在導演租借的公館裡,是裡面一處別致景色,有許多鏡頭需要在這裡取景,謝欽辭在這裡拍過好幾場戲,都沒感覺到湖裡有什麼,除瞭那天邊哲瀚下水。
難道,需要有人落水,湖裡的東西才會出來嗎?
傅傢老宅。
這周末謝欽辭要留在劇組,傅明霽獨自帶著黑坨坨和威森爾回老宅。
黑坨坨一進門,就飄到傅老爺子面前,搖瞭搖身子,展示身上的新制服。
是龍組加班加點趕出來的。
“喲,我們坨坨今天打扮得這麼神氣!”傅老爺子rua瞭rua黑色大愛心露在外面的部分。
黑坨坨享受瞭一把撫摸,拱著傅老爺子往前走:“汪,汪汪。”
傅老爺子走出院子,看到瞭搖著尾巴同樣穿著一身制服的威森爾,驚訝:“威森爾也有!”
“明霽,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愛好。”傅老爺子隻覺得對傅明霽刮目相看。
傅明霽扶額:“不是,這兩套都是坨坨的工作服,龍組發的,正兒八經有編號那種,您看上面的序號。”
“都是坨坨的?”經孫子提醒,傅老爺子看到瞭一鬼一狗衣服上相同的編號,“怎麼威森爾也穿上瞭?”
“是坨坨讓它穿的。”
黑坨坨點頭。
“懂得分享,是個好孩子,”傅老爺子頓瞭頓,“這算不算兄友弟恭?”
第82章
一旁的管傢聽瞭,嘴角直抽,覺得自傢老爺子對黑坨坨的濾鏡有八百米厚。
傅明霽倒是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很認真的和傅老爺子商量起黑坨坨的教育問題。
以及困擾瞭他許久的,黑坨坨的大名問題。
“我想瞭好幾個,都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