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些商戶都是於傢的老關系,他們也不敢在秦楚然面前耍花樣。
於氏是鎮國將軍最疼愛的小女兒,鎮國將軍糙養閨女,哪怕是去見商人談公務,帶著女兒也不覺得有問題。
可以說,他們這些人是看著於氏長大的。
所以於氏很放心。
說完瞭正事,秦楚然也不再打擾於氏吃飯,便先回去瞭。
歲荷已經安排好瞭車馬,正在收拾不少傷藥,於傢是武將,有不少不外傳的傷藥,給秦楚然送來瞭不少。
“你在做什麼?”歲荷看到秦楚然,臉上帶瞭幾分自得,邀功似的說道:“明日出門,奴婢想著要找些傷藥出來,想來小姐要帶出門的吧?”
歲荷表現的也太過熱心瞭些,不知道她是何時就被人收買瞭。還有項載沉,是否也是被安排好有意接近她的?
秦楚然心思百轉千回,面兒上不顯,她不想打草驚蛇,便道:“你倒是貼心。”
歲荷靦腆地一笑,秦楚然沒有理會她,而是想著明日的事。
這一場雪災是大乾建朝以來最大的雪災,致死的百姓多達數萬。
上一世的時候,這次賑災籌措糧食的事也是於氏負責的。不過此時她與項載沉的事曝光,於氏沒有心思管,就被柳姨娘撿瞭漏。當時糧價暴漲,柳姨娘用於氏早時低價購買的糧食換成瞭黴米,以謀取差價。
此事很快就被秦淵的政敵查出來,捅到瞭皇上面前。秦淵因此被皇上怒斥,柳姨娘把這一切罪責推到瞭於氏的身上。
於氏的精力都放在瞭秦楚然的身上,有口難辯,因此秦淵遷怒於於氏身上。
秦淵本就責怪於氏,又惱恨秦楚然敗壞秦傢名聲,便將她掃地出門。秦淵還放話,從此秦傢沒有秦楚然這個人。
如今重來一次,秦楚然當然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好讓秦淵更加倚重他們正房。真正當傢作主的人還是秦淵。
秦楚然正想著,靜雯就進來瞭,她看瞭秦楚然一眼。
秦楚然便對著歲荷說道:“歲荷,你去母親那裡問問,還有沒有要囑咐的。”
歲荷不疑有他,轉身出去瞭。
靜雯走到秦楚然的身邊,壓低瞭聲音說道:“小姐,有消息瞭。馬受驚的前一日,徐婆子帶著酒去瞭馬廄,跟蘭嬤嬤喝瞭一個多時辰的酒才離開。”
她又解釋道:“徐婆子有個兒子,中秋時剛定瞭親,定的就是四小姐房裡的二等丫鬟墨竹。”
如今證實,心中還是難忍心緒激動。
靜雯也很是憤憤不平,“小姐,我們把這事告訴老爺子吧,老爺子定會為小姐做主的。”
靜雯都沒提秦長峰這個父親。可見連靜雯都知道,這事就算找秦長峰也沒用,他肯定也會護著柳姨娘。
可是,秦楚然能找秦淵嗎?
柳姨娘做下這個局,巴不得這件事鬧大,然後順勢揭露出秦楚然與項載沉的私情。
秦楚然身邊還有歲荷這個暗棋,歲荷已經不忠心,還是沒有動她,就是不想打草驚蛇。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跟項載沉斷情,拿回玉佩。之後再來收拾柳姨娘,她才能無後顧之憂。
第二天一早,秦楚然給秦老夫人請瞭安,吃瞭早膳便出瞭門。
歲荷並沒有跟著出門,在出門時她被房嬤嬤叫走,她隻能用不甘的目光眼睜睜地看著秦楚然出門。
秦楚然去瞭茶樓,在這裡見幾位糧商。
昨天於氏已經讓人送瞭口信給幾位糧商,說瞭買糧的事。可是今天秦楚然一露面,就將於氏說的數翻瞭個倍。
幾個管事面面相覷,其中最大的王記的管事上前小心翼翼地說道:“五小姐,原定的已不少瞭,若是再翻一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五小姐,來年開春就要種新糧瞭,這糧食的價格又會下降。姑娘若是不急,何不再等等?”
王管事說是為秦楚然著想,其實是擔心秦楚然做不瞭這個主。
秦楚然掀起眼皮看瞭王管事一眼,那一眼,竟帶瞭幾分威嚴。
王管事渾身一僵,到底是有著將軍府的血脈,便是個姑娘,也帶著威勢。
秦楚然拿起茶杯喝瞭一口水,順勢垂下目光,王管事莫名的松瞭一口氣。
秦楚然放下瞭茶杯,這才含笑說道:“有勞王管事提醒。諸位今日來此處,並不是因為秦傢,而是因為於傢的誠信。與諸位合作多年,於傢從未失信於人,諸位亦是如此。”頓瞭頓,她的目光掃過眾人:“這是定金和契書,是諸位比照軍中的契書所定,我已經蓋瞭章,諸位請吧。”
幾位管事面面相覷,最後王記管事先上前按瞭收銀。
王記表瞭態,其他的管事自然也無話說,紛紛答應,定會如期交貨。
秦楚然便又端起瞭茶杯,這是要送客的意思瞭。
眾位管事便提出瞭告辭。
靜雯看著她傢姑娘沉穩的模樣,心裡別提多驕傲瞭。
然後秦楚然便輕輕地嘆瞭一口氣,這些管事都好解決,不好解決的是項載沉。
掌櫃的看到管事的都出去瞭,便走瞭進來。
這茶樓是於氏的嫁妝之一,掌櫃的也是於氏的陪嫁,屬於自己人。
秦楚然與人談事,自然要選在自己的地方。
掌櫃的恭敬地行瞭禮:“五小姐有何吩咐?”
秦楚然抬頭看瞭掌櫃一眼,然後遞過去瞭一張紙條:“派兩個知根知底靠得住的人,給我看著這個人,隻要他去瞭當鋪,就立刻派人去府裡回我。”
掌櫃的接過紙條,上面有一個地址。
“五小姐,這人是……”
秦楚然臉色一沉:“不該問的不問,這個規矩你不懂嗎?”頓瞭頓,她漫不經心地說道:“母親說瞭,這傢店以後會給我做陪嫁,我目前沒有換掌櫃的打算。”
目前沒有,如果他說瞭不該說的,那就不一定瞭。
掌櫃的心頭一顫,當即應瞭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