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瞭兩場雪,雖然都不大,但是天氣卻越來越冷瞭。
項載沉傢裡的糧食都吃完瞭,連炭火都快沒瞭,可是傢中已經沒銀子瞭。他不得不來到小跨院讓人給秦楚然傳話。
這次他受傷,秦楚然也沒來看他。
他沒銀子瞭,母親又病著,他不得已來找瞭秦楚然。可是秦楚然並沒有回信,他跟秦楚然,徹底失去瞭聯系。
沒過幾天,傢裡最後的炭火也燒沒瞭,米缸也見瞭底。再這麼下去,隻怕是撐不過這個冬天,更何況母親的病也不能再拖瞭。
項載沉無奈的將目光落向瞭傢中唯一值錢的東西,那是秦楚然送給他的玉佩,是兩人的定情之物。
李掌櫃派去盯著項載沉的人很快就送來瞭消息,李掌櫃不愧是於老夫人給於氏準備的管事,辦事圓滿漂亮。
秦楚然很快就收到瞭李掌櫃的消息,當即帶著靜雯出瞭門。
還是那個包廂內,秦楚然看著桌子上的玉佩,表情嘲諷。
包間內的氣氛有些凝重,靜雯瞪大眼睛看著桌子上的玉佩。她自小在秦楚然身邊伺候,自然認得這塊玉佩。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塊玉佩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被人偷走瞭?那又怎麼會被李掌櫃找回來?
李掌櫃就表現的淡定得多瞭,他什麼都沒想。秦楚然讓他派人盯著,他就派人盯著,任由目標人物去瞭當鋪,他的人也沒露面。
不過當人走瞭,李掌櫃後腳就去把玉佩給贖瞭回來。
自傢姑娘的東西,總不能落在外面。
至於這東西是怎麼流落到那人手裡的,李掌櫃表示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秦楚然神色有些復雜,但更多的是松瞭一口氣。
項載沉手裡唯一的東西她已經拿回來瞭,她就可以擺脫兩人的關系瞭。
秦楚然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翻臉不認人。
她拿起玉佩,纖細蔥白的手指緩緩用力到泛著青,她將玉佩隨手塞給瞭靜雯:“拿好瞭,別再丟瞭。”
靜雯眨瞭眨眼,心裡暗道,原來竟是丟瞭嗎?她將玉佩小心地收到瞭荷包裡,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
靜雯在心裡暗暗的下瞭決心,她一定會好好的保管好玉佩,絕不會再丟瞭。
秦楚然出門一次,也不能隻辦這一件事。
秦楚然看向瞭李掌櫃,“之前定的糧食,我多買瞭一些,秦傢的倉庫放不下。李掌櫃在市井中想必有許多門路,幫我找個僻靜的地方,放好這些糧食。”
聽話聽音,秦楚然這句話的重點就在於兩個字,僻靜。
李掌櫃眼神一閃,行瞭一禮,恭敬地說道:“五小姐放心,屬下一定尋一個妥善的地方,保管能放下這些貨物,還保證不讓任何人發現。”
秦楚然聽著,當時就覺得李掌櫃是個人才。
秦楚然微微一笑,因項載沉生出的酸澀都消散瞭幾分。
李掌櫃太過能幹,秦楚然省瞭不少的事,她便決定回府。
李掌櫃送秦楚然出門,上次秦楚然離開的時候被沖撞瞭,這次李掌櫃的很警覺。還好這次秦楚然恨順利地下瞭樓,李掌櫃居然有松瞭一口氣的感覺。
秦楚然站在門口,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正好走瞭進來。
秦楚然怔瞭一下,忍不住回過頭看去。那男子面不改色地走瞭進去,並沒有註意到秦楚然。
李掌櫃見秦楚然盯著一個陌生人的背影看,警惕地問道:“小姐,可是那人有什麼不對?”
秦楚然垂下目光,淡淡地說道:“沒什麼,是我看錯瞭。”
李掌櫃松瞭一口氣,掀起車簾,看著秦楚然上瞭馬車。
李掌櫃有一種終於把瘟神送走瞭的,如釋重負之感。
呸呸呸,那是他傢小姐,不是什麼瘟神。
黑衣男子上瞭樓,忍不住回過頭看瞭一眼,就看到秦楚然的馬車遠走。
他面無表情地上瞭樓,眼神中帶著和他普通相貌不符合的凌冽和警惕。
男子進瞭包房,就看到裡面等著的下屬正在吃蘋果,他臉色一黑。
屬下看到他,連忙站起來,恭敬的行瞭禮:“主子。”然後就抬起頭,臉上滿是興味十足:“主子,我剛才看到瞭,您又碰到那個姑娘瞭。”
男子淡淡地看瞭他一眼,“瞭塵大師說過,做人下屬要懂得看臉色,不該說的不說,不看的不看。看來你是一點都沒往心裡去。”
屬下滿目疑惑,“瞭塵大師還會說這種話?主子,你是不是在騙我?”
男子冷笑瞭一聲。
屬下卻又湊瞭過去,“若是按瞭塵大師的說法,那你們就是有緣啊。您看,您不過就是來這小茶樓兩次,就碰到瞭她兩次。還都是在她要走的時候,但凡差一點,那就擦身而過瞭。”他發出嘖嘖的怪聲:“上一次,您還救瞭她,有幾個女子能近您的身……”
屬下越說越來勁兒:“您看,上次掌櫃的免瞭我的茶水錢,他是於老將軍的屬下,一定發現瞭我們的不對勁兒。以您這謹慎的性子,居然會來這第二次,可見是有緣……”
男子不得不道:“滿上京,能掩人耳目,就算發現異常也不會出賣我們的,也就隻有於老將軍瞭。”
屬下這下不說話瞭,神色還有些沉重。
男子便提起正事:“外祖父那邊可有消息?”
“有的,今晨剛送到的信。”
男子眸光一閃,在普通的相貌上竟都顯出幾分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