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起床瞭,這都要日上三竿瞭,你到底要睡到何時?”如畫不由催道。
“等等,如畫,不要碰我!”上官飛燕睡得迷糊,迷迷糊糊中她夢到瞭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正拿著一朵嬌艷的花朵走向她,嘴裡還溫柔地說著:“飛燕,你願意成為我的太子妃嗎?”
“太子殿下……”上官飛燕接過鮮花,剛想說:“我願意!”的時候卻突然被如畫的一聲大叫吵醒,徹底沒瞭困意。
可憐夢中的太子殿下也跟著一起消失掉,為此上官飛燕不免惱怒道:“如畫,你知不知道你打擾瞭本小姐的清夢,你太可惡瞭,本小姐要罰你!”
“小姐,如畫覺得你做得不是清夢,是春夢吧?”如畫明明聽到上官飛燕睡夢中喃喃自語念叨著的可是“太子殿下”這四個字。
“如畫,你……”見被一個丫鬟戳中心事,上官飛燕是惱羞成怒,卻又倍覺尷尬。
“好瞭,小姐,如畫錯瞭,你還是趕快起床吧,不然老爺夫人又要嘮叨瞭。”如畫催促道。
見狀,上官飛燕隻得白瞭她一眼,這才起身洗漱,本打算先去給爹娘請安,卻看到府裡的管傢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金管傢,大清早你慌慌張張的,怎麼回事?”上官飛燕不免奇怪。
“小姐,外頭,外頭來瞭位公公,說什麼皇上諭旨,這不,我是趕著去通知老爺!”
“諭旨?”上官飛燕不知道皇上這個時候會下什麼諭旨,於是不覺更是奇怪。
“小姐,不會是皇上賜婚吧?”如畫下意識猜測道。
“如畫,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太子這才剛去西南,怎麼可能?”上官飛燕趕忙斥責道。
話正說著,上官夫婦一行匆忙從大廳出來,剛走到上官飛燕所在的院子,就看到宮裡的宋公公穿著高靴手拿諭旨走瞭進來。
“上官大人,請接旨!”宋公公一看到上官太尉,不覺站住打開聖旨高聲說道。
“臣上官厝接旨!”隨即上官太尉率眾人慌忙跪下,領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上官太尉之女上官飛燕賢良淑德,知書達理,品貌出眾,皇後與朕躬聞之甚悅。今太子年已成人,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之相配。值上官飛燕待宇閨中,與太子堪稱天設地造的一對,朕為成佳人之美,特將上官太尉之女上官飛燕許配太子為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待太子回宮,擇良辰完婚。欽此!”太監宣讀完這才重新收起聖旨,笑瞇瞇地望著上官厝。
“臣不勝惶恐,謝主隆恩!”說著,上官厝這才起身接過宋公公遞過來的聖旨,隨即說道:“辛苦瞭,宋公公,裡面請!”
“不用瞭,上官大人,本公公還有要事,就不在此久留,恭喜上官太尉,恭喜上官飛燕小姐。”宋公公說完就要離開。
“公公,慢著!”上官太尉畢竟是在這官場經常混的人,這宋公公雖然隻是宮中一個跑腿的,可是他代表的卻是皇室的身份,可不能怠慢,於是暗地吩咐身邊的下人準備些銀兩拿來。
“上官大人,還有什麼事嗎?”宋公公不覺停住。
“有勞宋公公瞭,這是本太尉一點小小的心意,還請公公不要嫌棄!”說著上官厝把手下準備好的銀兩塞到宋公公的手中。
“上官大人,我也是奉命行事,這……似乎不太好吧。”宋公公不覺面露難色。
“公公,一點小小薄禮,不成敬意,如果公公不收下的話,我上官厝倒是覺得不好意思瞭。”
“那好,那本公公就收下瞭。”見狀宋公公也不再推脫,他把銀兩塞進袖中,這才告辭離開。
眾人見宋公公離開,這才紛紛起身,隨即開始圍在上官厝的身旁,七嘴八舌地談論起來。
“老爺,我本打算在煙雨公主的生辰上試探皇後一下,現在看來皇後比我們還著急,直接讓皇上一紙賜婚瞭。”上官夫人不覺說道。
而此時的如畫湊近上官飛燕的耳畔道:“怎麼樣,小姐?如畫說對瞭吧?”
“好啦,都不要在此嘰嘰喳喳的,成何體統,有什麼話屋裡說!”上官厝到底沉得住氣,雖然接到賜婚的聖旨,但是心不驕不躁,反倒比平日更鎮定。
倒是上官飛燕,臉色已經緋紅,她今早還夢到太子向自己求婚呢,想不到這陣子皇上賜婚的聖旨就下來瞭,她這心裡甜得好似喝瞭蜜一般。
“老爺,怎麼瞭,你似乎不高興呀!”進瞭大堂,上官夫人不覺問道。
“這倒不是,飛燕能嫁給太子,老夫高興還來不及呢?哎,隻不過這朝堂之上,形式危機,今日是太子,不知明日又是什麼?”上官厝說著不由嘆瞭口氣。
“老爺,你這話什麼意思,太子殿下是皇後娘娘的親生兒子,從長幼尊卑來看,太子殿下必然就是未來的儲君,那麼就是說我們的飛燕嫁過去就是太子妃,以後說不準就是未來的國母,皇後。”這是多大的榮耀,足以讓上官傢揚眉吐氣,名滿京城。
“夫人,你不是朝廷中人,你對朝廷的局勢根本就不懂,你知道皇後為什麼要選飛燕做太子妃,難道真的看重飛燕賢良淑德,知書達理,相貌出眾嗎?”上官厝不由反問道。
“如果不是,那看重我們傢飛燕什麼呢?”上官夫人不解。
“當然這隻是其一,更重要的是皇後娘娘看重瞭皇上對我上官厝的信任,以及這麼多年我上官厝在眾老臣中的威望。皇後娘娘是希望借助聯姻讓我支持太子殿下,從而為太子最終成為國君鋪路。”
上官厝說得凝重,一字一句全都被飛燕聽進瞭心裡,她內心的感受也從最初的喜悅慢慢轉化成一股沉重,她突然覺得這頂太子妃的頭銜突然變得很沉很沉,壓得她的內心沉甸甸的。
“這麼說來,飛燕嫁入皇傢倒還不如嫁入平常人傢來得逍遙自在。”聽到上官厝這麼一說,上官夫人算是明白瞭皇後娘娘的一片苦心,隻可惜這看似是一樁好的姻緣,殊不知摻雜瞭太多的政治因素。
“不過現在聖旨已下,我們不能抗旨不尊,不然可是要誅滅九族的。”上官厝不由說道。
“爹娘,飛燕願意嫁入皇傢,願意成為太子的妃子。爹爹,你也知道,飛燕從小就愛慕太子殿下,如今皇上賜婚,不管於公於私,飛燕都感恩戴德,希望爹娘也能囑咐飛燕!”看到上官夫婦在為自己的婚事憂喜參半,飛燕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看法,這倒是讓他們夫婦不覺欣慰。
“既然飛燕這麼說,老夫倒是放下瞭一塊石頭。說來太子雖然任性,但是人品各方面老夫都極為欣賞,相信飛燕嫁過去不會受虧。”上官厝暗暗點瞭點頭。
“如此甚好,隻是以後想見飛燕,恐怕就不是太容易瞭。”上官夫人此時不免婦人之仁,她看瞭看飛燕,一半歡喜一般憂。
“母親可以經常去宮裡的,說來這上官府和皇宮還是挨得很近的嘛!”上官飛燕不覺握住瞭母親的手安慰道。
“好啦,既然飛燕的婚事已經定瞭,想必朝廷的禮部和欽天監已經在安排瞭,老夫這裡也該安排安排,畢竟我上官厝的女兒,一些嫁妝置辦的,也不能太寒酸瞭。”
“老爺說得極是!”上官夫人微微點瞭點頭。
此時,上官如風正在屋裡看書,他聽到外面有些嘈雜,不覺起身想要去看,卻看到兩個下人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
“咳咳!”上官如風故意咳嗽瞭一聲,那兩個下人見狀趕忙低下頭來說道:“公子好!”
“恩!”上官如風點瞭點頭,他把書放在身後,問道:“你們剛剛在說些什麼,能否說給本公子聽聽。”
想來整日呆在房間裡,這上官如風也不免有些無聊,此時對這些下人八卦的事情不禁產生瞭興趣。
“公子,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今日早上,老爺接到瞭宮中傳來的聖旨!”其中的一個下人說道。
“聖旨?什麼聖旨?”上官如風不免奇怪,好好的皇上下什麼聖旨,再說爹爹可是文官,又不是武將,需要去邊疆打仗什麼。
“就是皇上把大小姐賜婚給太子的聖旨!”
“妹妹被皇上賜婚瞭,這麼說,她馬上要成為太子妃瞭。”上官如風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高興萬分。
“可不是呀,現在老爺正為著小姐的事商量呢,這對於上官府來說還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下人也不禁高興,畢竟上官府聲名顯赫,他們這些下人也跟著吃香。
“恩!”上官如風點瞭點頭,不過隨即心情又不免沉重。話說他是當哥哥的,可是現如今哥哥還未娶,這妹妹竟然捷足先登,先要出嫁,他這個哥哥當得窩囊的。
那兩個下人看著他臉色由高興變得憂鬱,知道他有心病,於是不覺後悔說漏瞭嘴,便推搡著偷偷退瞭下去,等上官如風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兩個人已經杳無蹤影,不禁又下意識地嘆瞭口氣。
難道,他真是這上官府人見人煩的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