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隻剩下瞭倉九瑤與黎王兩個人。
二人依舊並肩前行,也不知饒瞭幾個彎,周圍原本偶爾還能見到一兩個下人,可走的越遠,現下卻連個鬼影也無,府中的喧囂在此處也都消失不見。
倉九瑤不禁左右看瞭看,見黎王帶著自己似乎來到一片花園之處,四處皆是假山綠植,處處景致,而就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假山上的小亭中,遠遠看著擺著膳食酒水。
黎王指著假山中的一條小路,自己先行順著小路向上,對身邊的倉九瑤說:“這裡是我府上的後花園,平日裡鮮少有人來此,此處安靜可以好生說話。”
倉九瑤依舊沒說話,隻微蹙著眉心隨著他上到瞭假山上的小亭。
“坐吧。”黎王指著其中一個位置對倉九瑤笑著道。
倉九瑤也未曾推辭,緩緩落瞭坐,黎王隨後坐在瞭她的對面。
桌子上擺著一些點心茶果,還有小食與酒水,但倉九瑤現下卻沒心情吃東西。
“為何一直皺著眉頭?”黎王聲溫潤的問倉九瑤。
而一直沉默未語的倉九瑤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手中的拳頭緊瞭緊問他:“你知道我是誰?!”
黎王清淺頷首。
倉九瑤也早就料到如此。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身份隱瞞的很好,但其實不知不覺中有很多人都已經知道瞭她的身份。
越君正是一個,黎王是另一個。
黎王說:“我的母妃那時回到羌國後便與我說起過,在越國邊關駐守的將領中,竟然有一位女孩,而那女孩恰巧救下瞭我的母妃。”
倉九瑤聽瞭卻也並未驚訝,更準確的說她現在沒有多餘的情緒去驚訝。
她問他:“你知道我為何而來?”
黎王搖頭卻又立刻點頭:“知道,也或許不知道。”
倉洛塵方方松開的眉心又緊緊擰在瞭一起:“什麼意思?!”
“你是為瞭宗省而來。”
“你知道!”倉九瑤猛地站起身來看著他。
果然那藥是有問題的?果然是面前這個男人加害越君正?
但無論倉九瑤這一路如何猜疑,可此刻黎王就在自己的面前,他淺笑溫潤,眸光清澈的看著自己,幹凈的像是山中的清泉一般,毫無隱藏。
她還是不相信,不相信自己會看錯人,不相信他是那個加害越君正的人!
“你認為我心懷歹意?”黎王忽然開口,即便問出這樣上有損雙方感情的話,但他的唇角依舊掛著淺笑,隻是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失落沒有逃過倉九瑤的眼睛。
一時之間,倉九瑤忽然覺得自己犯瞭錯一樣的感覺。
“我……我……沒有。”她激動之後穩瞭穩情緒又緩緩坐瞭回去。
黎王輕扯瞭扯嘴角,但笑的有些許苦澀,他裝作無事一般,執起酒壺將二人面前的酒盞斟滿:“你遠道而來,這杯酒隻當為你接風。”
倉九瑤自覺有些理虧,執起酒杯一飲而盡。
黎王也將杯中之酒飲盡:“此處隻有你我二人,何不將面紗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