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九瑤帶著這面紗也不過是為瞭遇到越國熟人,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此處無外人,便也就將面紗摘瞭下來。
面前之人,依舊是從前一樣的面孔,隻是從前那一身男裝佩劍更為清俊,此時著瞭女裝,便顯得整個人清雅中,眉眼間又帶著些許英氣。
她一身羌國平民女子的裝束,烏黑的長發也編成瞭羌國女子的尋常發式,七彩的艷麗之色將她襯托著,更顯些許靈動。
黎王笑著說:“從前隻覺得你一身男裝很是英朗,現下終於有幸見你著瞭女裝,更是動人。”
倉九瑤被黎王誇贊的有些許羞赧的微垂著目光,轉著手中的酒盞一時未語。
黎王不禁又將倉九瑤從發到腳上下打量一番。
被他看的久瞭,倉九瑤略顯尷尬的輕咳一聲:“王爺既然知道我為何而來,可否告知?”
原本再見好友應該是很值得開心的一件事,但是倉九瑤時刻惦念著越君正的情況,全無半點旁的心情。
黎王反問倉九瑤:“宗省終究是服用那赤朱瞭。”
“有何不妥?”提起此事,倉九瑤的神經立刻繃緊緊張起來。
黎王略頓一瞬,他知道倉九瑤最擔心的是什麼:“赤朱並無毒。”
“那為何王爺吃瞭那藥之後一長久昏睡不醒,並且脈息日漸衰弱?”
“宗省兄昏睡瞭幾日?”黎王問。
“我離開時已經昏睡瞭多半月,到現下算來,也有一個多月瞭。”
黎王頷首:“赤朱最久可以使一個人昏睡四月之久,當然,並非所有人都如此,不同的人會有一定差距。”
“那脈息漸弱又是怎麼回事?”倉九瑤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
黎王不禁也眉心微蹙的思量片刻,卻搖頭道:“當初宗省兄與我說起這赤朱,我便勸他盡量不要服用此物,因為這隻是我羌國巫師靈修之時的輔助之物,尋常百姓是無法接觸到此物的,所以也並沒有人對此物十分瞭解而宗省兄卻執意如此。”
說起這些,倉九瑤不禁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一聲喟嘆道:“這其中諸多無奈,很多時候都不是他或者我能夠左右的。”
此時越國中的局勢,倉傢與越君正都被逼到瞭一條路上,要麼咬著牙翻過前方高聳危險的山峰斷崖,要麼回頭便是身死絕境。即便越君正和倉傢無心爭奪憂心避讓,但其他人卻並不會因為她們的退避而感激,反而會更加得寸進尺。
隻有爭上那最高之位,隻有站在那最高之處,方才能保全自己與自己想要保全的所有。
所以很多事情,情非得已卻也隻能如此。
若越君正不真正病倒,都城來的禦醫如何會告訴慎王與寧相,越君正身染重病、
得知越君正身染重病昏迷不醒,慎王才會輕敵急於登基,那樣才能一步步在他不知不覺中踏入越君正與已逝的老皇帝佈下的局。
環環相扣,缺一環也不可。
而越國的事情,黎王身為羌國親王,自然也會有所瞭解,他沒有就此事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