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瞭裡間,允央用火石把桌子上的兩根蠟燭都點瞭起來,點好後允央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從抽屜裡取出幾根蠟燭,全部都點瞭起來。一時間本來有些昏暗的屋子,馬上就亮如白晝。
在這樣明亮的光線下面,飲綠因受驚嚇而變得蒼白的臉,漸漸有血色。
允央見飲綠這個樣子,知道現在不能急著盤問她,於是默默轉身走到殿外,給飲綠倒瞭一杯乳酪香茶。
飲綠一見這盞茶,也顧不得主仆有別的話,一把接過瞭茶盞一飲而盡。喝過瞭這溫暖的茶,飲綠終於平靜瞭下來,呼吸也順暢起來。
“娘娘,您有所不知,剛才實在是太險瞭。”飲綠咽瞭一口茶道:“奴婢穿著披風往外走,因為這件披風實在太柔軟,太暖和瞭,奴婢就一低頭風,一邊哼著小曲準備出門。就在奴婢剛邁出一條腿時,就覺得得眼前有一個黑影飛快地奴婢面跑瞭過去,奴婢隻覺得一支冰涼的手往奴婢臉上一抓,奴婢霎時就覺得天旋地轉,後面的事就不知道瞭。直到娘娘過來將奴婢叫醒,否則奴婢就要在冰涼的地上睡一夜瞭。”
“黑影?”允央的心揪在瞭一起,她不由得追問道:“什麼樣的黑影?你可?”
飲綠有些悲傷地說:“回娘娘,奴婢沒有因為那個黑影實在是動得太快瞭,奴婢到現在為止都還不能確定奴婢親眼所見的這個倒底是人是鬼。”
“你說,這個黑影往你臉上抹瞭一把,你就暈倒瞭,你可知這是為什麼嗎?這個黑影要把你弄暈是想要做什麼?”允央有些擔憂地外那兩株西府海棠:“不知這種日子要什麼時候才能正常啊?”
飲綠不解地說:“娘娘為何這樣感慨,難道說您也遇到過同樣的事情。”
允央不安地低下頭,掩飾她此刻有些恐懼的眼神。
盡管允央極力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但是這一切都逃不出飲綠的眼睛。她走一前拉住允央的手道:“娘娘怎麼瞭,可是之前發生過這樣的事嗎?”
“這種事情怎麼會天天發生?有一次就夠嚇人瞭不是嗎?”允央避開飲綠猜測的眼神道。
“可不是,嚇死人瞭,這是什麼地方啊!此刻奴婢還就是希望是真的,否則……”飲綠捏著袖口道。
允央知道此時多說無益,說的越多,飲綠心裡就會想得愈發恐懼,在這個時候,讓她陷入可怕的情緒中,並沒有任何好處。
於是允央極力地安慰她道:“可能就是你腳下一滑,摔在地上出現瞭短暫的暈迷,隻此而已,你也不必想得太多瞭。”
飲綠想瞭想道:“娘娘說的也有道理,奴婢何必自己嚇唬自己。”說到這裡,飲綠也放松瞭下來,她脫掉瞭身上披風。
允央在一旁幫助她。忽然,允央說道:“這件披風顏色有些淺瞭,你這一不小心摔倒,一下子便給這件披風上占上瞭一些濕泥,隻怕這幾日都不能穿瞭。”
飲綠一聽,心疼地拿過來真的,還臟瞭挺大的一塊瞭。不過,這些泥還沒有入到羊皮裡面,隻要奴婢及時把它弄幹凈,應該和新的一樣。”
允央有些不信地搖瞭下頭:“你也太能幹瞭些,都臟成這樣瞭,你還能說和新的一樣?”
飲綠道:“娘娘不相信奴婢的本事,奴婢就給您露一手。奴婢這就去小廚房燒上水,用熱氣騰一騰,這些污跡就容易清理瞭。”
“還有這種事?本宮卻是不信!”允央還是不以為然地說。
允央的態度,讓飲綠更加想表現一番,她二話不說拿著披風就往外走。
允央在後面來說著風涼話:“飲綠小姑娘,過瞭三歲瞭嗎?走路小心些,不要再摔倒瞭,這回子可沒人去扶你啊!”
飲綠出瞭門遠遠地接瞭一句:“娘娘,您可別擠兌奴婢,奴婢一會就讓您吃驚的!”
允央也不理她,自己又坐到瞭書案旁,記錄瞭起來。
就在這時,允央覺得書案上的蠟燭忽然劇烈地閃爍起來。
允央知道,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因為有人從外面開門瞭,有冷風進來吹動瞭蠟燭。她頭也沒抬地說:“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瞭,是不是知難而退瞭,本宮就說嘛,都臟成那樣瞭,還怎麼變得和新的一樣……”
允央話音還沒落,就聽到瞭一聲重重的咳嗽聲。這個聲音非常陌生,很低還有些沙啞。
“誰,誰在那裡?”允央抬頭外屋但是那裡是暗暗的一片,什麼也。
允央此時覺得有陣陣冷風吹來,全身的汗毛都豎瞭起來。她聲音已經帶出瞭顫抖恐懼:“你是誰?躲在那裡做什麼?”
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之後,外屋的黑暗中漸漸顯出瞭一個身影,因為離得遠允央還是清:“你走進些,你是誰?”
那個身影又走近瞭一些。
允央微皺著眉頭仔細終於她認瞭出來是李掌事!隻不過此時的李掌事像是大病瞭一場似的,頭發有些凌亂,臉龐腫脹瞭起來,膚色還有些灰白。
“你這是怎麼瞭?這才半天不見,倒好像生病瞭一樣,嗓子都啞瞭。剛才本宮聽著外面腳步嘈雜,大傢一定都去慶典瞭,你怎麼沒有去呢?”允央見是李掌事,倒是松瞭一口氣,也不像剛才那樣如臨大敵瞭,說話的語氣也輕松瞭不少。
李掌事還是死死地盯著她沒有說話。
允央被她些不自在,沒話找話地說:“你這麼晚過來,像是有事要和本宮說。既然你身子不舒服,那就進來坐好,本宮給你沏杯熱茶先暖暖身子。”
說完,允央就要起身去沏茶,她這邊一動身,站在外屋的李掌事神情忽然變得嚴厲瞭起來,她還是用那種難聽的啞嗓子說:“娘娘別動,奴婢有幾句話說,說完馬上就走。”
允央一愣,見她舉止古怪,也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便順從地停下瞭腳步。回頭警惕地掌事。
“娘娘,奴婢就是你說的那個隱藏起來的侍女。”李掌事聲音有些頹然地說。
“哦,原來是這件事。”允央應瞭一聲,神情卻沒有多少吃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