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珠見榮妃一邊揉著肚子,一邊還滿臉愁容,忙勸解道:“娘娘您先別著急,奴婢郢雪她未必敢把這件事說出去。”
榮妃道:“何以見得?”
“娘娘,您想想啊,郢雪畢竟是大齊的長公主,她在古華宮的所作所為,哪一點還有公主的尊嚴與儀態。她若是還將這事說出去,另人該如何如何評價這位大齊的公主?敏妃臉上也無光啊?況且郢雪沖撞瞭您,您卻沒有說什麼,這事若被皇上知道瞭,一定會誇獎您識大體,為瞭不讓皇上誇獎您,敏妃與郢雪也不會向外再說這件事。”雪珠冷靜地分析道。
榮妃聽罷,不再說話,隻是嘆瞭口氣。
雪珠見榮妃的臉色粉白,不像是受瞭重傷,但她還是放心不下,就悄悄退瞭出去,派人到去請太醫。
太醫給榮妃仔細地檢查瞭一遍後,回說:“榮妃娘娘身體康健,並無任何異樣,還請娘娘放心。”
雪珠聽瞭,第一個就不樂意:“什麼康健?你是怎麼當太醫的,娘娘剛才肚子疼得緊,你不知道嗎?”
太醫訕訕地說:“雪珠姑娘先別生氣,你現在再娘娘可有事?剛才娘娘被一沖撞,腹中的皮肉一時不適應,才會疼痛。過瞭一會,娘娘腹中的臟器與肌肉恢復瞭原狀,所以也就不會疼瞭。”
雪珠眼榮妃,榮妃點瞭點頭,她就知道自己冤枉瞭太醫,所以有些不好意思說:“太醫大人,奴婢愚鈍無知,還請大人恕罪。”
太醫一邊收拾著檢查時所用的器具,一邊答道:“雪珠姑娘對榮妃娘娘一片中心,日月可鑒,令人羨慕。”
榮妃見太醫要走,便紅著臉低聲地說:“太醫留步,本宮還有一事不明,請求大人解釋;”
太醫見此情景,馬上走到榮妃面前道:“不知娘娘要問什麼?老臣一定知無不言。”
榮妃低聲說:“本宮今天受人沖撞瞭腹部,不知會不會影響本宮以後的懷孕呢?”
太醫聽罷馬跪下回道:“回娘娘,您受的沖撞並不嚴重,根本不會影響到您懷孕。請您放心。另外,老臣剛才給娘娘診脈時發現,娘娘最近好像用瞭許多補品,以致到血熱陽亢,雖然目前有什麼,但是長此以往對您身體不利呀……”
太醫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榮妃蹭地一下從床上坐瞭起來,頗為不滿地說:“你在太醫院是如何學當差的?本宮沒有問你的事,你亂回什麼?再說,本宮的身子,本宮最清楚,明明就是氣血不足,哪裡會血熱陽亢?”
太醫本是一番好意,沒想到遭到榮妃劈頭蓋臉地一通數落,一時也害怕起來,馬上說:“娘娘息怒,老臣確實是老眼昏花瞭,還望娘娘大度,不治老臣的罪。”
榮妃見他自己承認瞭錯誤,也就不便太過苛責,於是沖他擺擺手道:“下去吧。”
太醫終於松瞭一口氣,拿起藥箱,默默地退瞭出去。
雪珠見太醫說娘娘沒有大礙,心總算是放回肚子裡:“娘娘,剛才鬧瞭那麼一通,您也累瞭,不如先躺著休息一會。”
榮妃此時卻站起來說:“且慢,本宮問你,今晚的滋補羹湯可做上瞭?”
雪珠垂首回道:“做上瞭,是老參燉烏雞。”
榮妃點瞭點頭:“那就好。現在本宮還不餓,不如走出古華宮,去辦一件正經事。”
雪珠不解地問:“娘娘,天氣已經暗下來瞭,您還要去哪裡辦事?”
榮妃嘴角冷冷地一挑:“事可怪不得本宮瞭。她派人到本宮這裡鬧瞭一通,難道本宮就拿不出反制她的辦法瞭嗎?”
雪珠機靈地接過話說:“娘娘是要去皇後那裡,參上敏妃一本嗎?”
“正是。”榮妃道:“這口氣本宮出論如何也要出來,否則漢陽宮的人還以為本宮是個病貓呢!以後什麼人都敢在本宮面前撒野瞭。皇後最近正在為接郢雪到自己身邊而四方奔走,可惜皇上遲遲不松口,皇後就一直沒能如願。本宮這次過去,就是要助她一臂之力。”
雪珠道:“皇上不願將郢雪送到皇後那裡,好像是因為皇上覺得皇後性格暴躁,陰晴不定,實在不適合養育小孩。”
“哼,”榮妃冷笑起來:“皇後不適合養育小孩子,難道那敏妃就適合瞭嗎?敏妃難道不暴躁嗎?她對宮人的苛責可是皇宮裡最兇的,若是拿出內府局的名冊,就知道矜新宮裡每年死去宮人和新添宮人都是漢陽宮裡最多的,這都沒有被拿出來說事,可見皇上有多麼偏心。”
雪珠也嘆瞭口氣說:“據說皇上以前對於敏妃也就那麼一回事,直到旋波公主去世。皇上對於矜新宮的扶持也始於長公主去世之後。這麼好的機會,敏妃心裡自然清楚,否則也不會處處和您作對。”
榮妃聽到這裡,也很不滿地哼瞭一聲道:“本宮今天就是主持正義瞭。敏妃的如意算盤也要落空瞭。”
雪珠道:“娘娘打算怎樣?”
榮妃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站起身來走到墻角立的插瓶前,捻下一朵山茶花,放在手裡使勁地扯著:“本宮並非趕盡殺絕之人,若不是敏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本宮,本宮也許就饒瞭她這一回。可惜,她自己不留後路,對本宮如此不敬,那也就怪不得本宮瞭。”
雪珠神情有些驚異地說:“娘娘打算怎樣?千萬不要沖動,在這皇宮之中您能將敏妃怎樣?皇上可還在呢,若是做得太過明顯,隻怕逃不過皇上的眼睛!”
榮妃回頭珠一眼,輕蔑地搖搖頭,接著把手裡的殘花扔到她臉上:“你這個膽小的傢夥,今天總是說喪氣的話。本宮又不是傻瓜,難道還要在漢陽宮裡對敏妃動手嗎?你放心,本宮既不會在這裡對敏妃動手,也不會自己動手,就算出瞭什麼事,皇上也半點怪不到古華宮裡來,因為一切都是他親手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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