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說起姐夫時一臉的冷笑,郢雪心裡自然覺得不舒服,她繃起臉道:“你以為你是誰?敢這樣評價大齊附馬,若我回去告訴瞭附馬,去不剝瞭你的皮!”
蕭輝還是那樣悠哉遊哉的樣子,在這個山洞裡隨著撿起一塊石頭,站在這邊的石崖上往相隔七八丈的對面石崖上扔。(..)
郢雪見他對自己的話不理不睬,更加氣惱起來,她走到蕭輝身後,對著他小腿肚子就要踢一腳。可是蕭輝對於她這種說話前先動手的習慣早有防備,輕輕巧巧就避開瞭。
蕭輝見郢雪氣急敗壞地追瞭過來,有些開始後悔地搖搖頭:“真不知我幹嘛要把你帶到這裡來!好好的姑娘不能安靜一會嗎?不會武功還非要動手,真是自不量力!”
郢雪柳眉倒立,厲聲道:“蕭輝你找死啊……”
蕭輝見她真生瞭氣也不再逗她,正色道:“好好,說說你姐夫,這回你能安靜聽瞭吧!”
果然,郢雪神情緊張起來,她很想知道姐夫倒底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又怕這個蕭輝說出她不想聽的事,心裡真是左右為難。
蕭輝哪管她這些,自顧自地說:“大齊上將軍聞忠禮,出身寒門,十三歲入伍,從一名馬前小卒,一路浴血成為瞭鐵甲將軍,他的本事不能說不大,運氣也不能說不好。隻是……”
“隻是什麼?”郢雪忐忑地問。
蕭輝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斜睨瞭她一眼:“你為什麼這麼緊張?他不過是你的姐夫,還是前姐夫,按說你不應該這樣關心他,難不成,你瞭?”
“啊呸!”郢雪氣得直跳腳:“你還說我為什麼愛打你,你的什麼話!雖然我姐姐去世瞭,可是我與母妃在朝中並無得力的依靠,我姐夫就常常能給我們照應,我關心姐夫有什麼不對,怎會被你說成是這樣齷齪之事!”
蕭輝的神情莫名晴朗起來,他吹一聲口哨道:“你幹嘛反應這麼大!至於嗎?在我們契丹,姐姐死瞭妹妹理所應當嫁給姐夫,哥哥死瞭弟弟理所應當娶瞭嫂子,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哼!”郢雪對他翻個大大的白眼:“不開化的蠻族!”
蕭輝卻也不惱,笑嘻嘻地說:“是啊,我們是茹毛飲血的野人,你是之乎者也的聖人!包括你那姐夫,也是德才兼備,正人君子一個呀!”
郢雪聽他的口氣不善,就心虛地回應道:“我姐夫就是這樣!要不然,父皇如何能所姐姐嫁給他!”
蕭輝哈哈大笑起來:“所以你姐姐才天天愁眉苦臉,早死瞭呀!”
“你住嘴!”郢雪大叫起來,可是她心裡卻愈發打起鼓來,因為蕭輝說的沒錯啊!
蕭輝抓住郢雪揮舞過來的手,然後一把將她拉近說:“你還不知道你姐夫十六歲就和一個契丹女人在一起瞭吧,算起來他們可是在一起十年瞭呀!老夫老妻瞭!”
“胡說,胡說!”郢雪驚訝地睜大瞭眼睛,辯駁顯得蒼白無力。
蕭輝盯著她不緊不慢地說:“那個女人叫阿佈羅,是個女奴,與你姐夫聞忠禮差不多大,兩人十五六歲就認識。後來隨著聞忠禮的官越作越大,阿佈羅就被他收入邊關的府中,名義上是府中的傭人,實際就是他的侍妾。不過,這個聞忠禮對於阿佈羅一往情深,身邊隻有她一個女人,直到被你父皇召回洛陽作瞭附馬。”
“雖然他人在洛陽可是對於阿佈羅卻是念念不忘,隻要回到邊關,兩人就是朝夕相處,形影不離,要說這都在一起快十年還這樣,也是不容易……”
“等等!”郢雪忽然打斷瞭蕭輝的話,目光如電地:“我姐夫和這個女人之間的事,你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你天天都在他們旁邊……偷窺嗎?”
蕭輝漫不經心地吐瞭口氣:“誰有功夫偷窺他們!那個阿佈羅本就是契丹安插在你姐夫身邊的細作,這麼多年,你姐夫與契丹的關系越來越近,你以為會是拜誰所賜?”
郢雪不知為何起瞭一身雞皮疙瘩:“那……我姐夫知道這件事嗎?”
“原本以為他不知道,沒想到他早就知道!”蕭輝說到這裡,忽然抬頭曠的石頂,悵然若失地說:“說起來,你姐夫還真是個人物!”
郢雪被他說的莫名其妙:“他欺騙我父皇,被你們利用,怎麼算是人物!”
蕭輝冷笑一聲:“你姐夫早就知道阿佈羅是我們的人,但是他一直不動聲色地與阿佈羅恩愛著,直到有一天,他覺得不用阿佈羅也能和契丹保持良好的關系時,就二話不說地殺瞭阿佈羅!”
雪已經傻愣在那裡瞭,蕭輝忽然靠瞭過來,眼睛在她精致的容顏上逡巡,聲音沙啞地說:“你姐夫殺阿佈羅的時候根本沒囉嗦,一刀斃命!殺瞭自己心愛的女人,然後再不近女色,孤獨的過著每一天……這還不算是人物嗎?”
郢雪沒太聽懂他的話,她隻覺得蕭輝嘴裡的熱氣不停地噴自己臉上,若是換作其他奴才,郢雪早就發作瞭,可是蕭輝這樣,卻顯得不那麼討厭。
盡管如此,郢雪還是推開瞭他:“你說的這些,我要告訴我父皇,讓我父皇找這個偽君子算賬!他害我姐姐的一生!”
蕭輝頗不以為然:“除非你是個傻瓜才會這麼做!”
郢雪茫然地說:“為什麼,難道就讓他這麼欺騙大齊皇室嗎?”
“你以為當戍北的大將那麼容易嗎?北方部落眾多,關系復雜,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你姐夫能在北疆坐穩上將軍這麼多年,不使些手段可能嗎?”蕭輝又找到幾塊石頭,在手裡輕輕地敲打著。
“再說,他也沒有多大的錯,殺瞭一個侍妾,這在你們大齊貴族裡算什麼錯?跟捻死一個螻蟻差不多吧,你父皇會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就撤換一員得力幹將,讓北部防線陷入不穩定狀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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