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雪被蕭輝問得啞口無言,她忽然開始認真地審視著眼前的這個人。
這個契丹人,年輕英俊,桀驁不馴,最會見風駛舵,鬼話連篇,可是卻知道許多普通人不可能知道的事。這會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契丹人嗎?鬼才信!
“你是誰?你是不是也是契丹混到我身邊細作?”郢雪忽然警惕地向後退瞭幾步。
蕭輝轉過頭,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你指的是像阿佈羅那樣的細作?我很樂意當啊!不過,你姐夫與她是有夫妻之實,不如我們也……”
“呸,呸,呸!”郢雪登時漲紅臉:“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蕭輝臉上笑迷迷地自顧自地玩著石子,不再說話。
郢雪卻沒瞭一進來時興致,她開始不安地圍,有些忐忑地說:“這個地方……你是怎麼發現的?難道這是我姐夫在這裡暗藏的密室嗎?”
蕭輝扔瞭一顆石子後,轉頭對郢雪說:“你姐夫有這個本事嗎?這是我們契丹人的遷徙時發現的石洞,現在已成為瞭一個秘密的駐點!你瞧見對面的石崖瞭嗎?那裡也有個與進來時一模一樣的門,那個門開瞭,咱們進來的門就關瞭,反之亦然。如果想全關上隻能從外面拉鐵環,打開也是這樣。原理嘛,我也不怎麼清楚,反正當時契丹的工匠就是這麼建造的。”
郢雪聽到這裡,不由得問道:“那皇後娘娘讓大傢在這裡過夜,也是你的主意瞭嗎?”
蕭輝抬起頭,一臉難以置信地雪:“公主啊,你要猜也拜托猜個靠譜的行嗎?我才是幾品,能見到皇後嗎?若是見不到,還怎麼給她出主意?明白告訴你吧,我也不知皇後為什麼選在這也駐紮,隻當是巧合,讓我到這個山洞裡故地重遊。”
“那你上一次來是什麼時候?”郢雪問道。
蕭輝故做沉思狀:“大概是兩年前,我趕著馬順著豐茂的草場,往北方走著,不想半路上遇到瞭風雪,我就趕著牲畜進瞭這個山洞避雨。沒想到這此還能故地重遊,還帶著一位公主。”
郢雪註意力完全不在蕭輝那裡,她不斷地往回什麼。
蕭輝註意到瞭郢雪的心不在焉,於是就使出渾身解數,想逗她一笑,卻沒想到郢雪根本沒心思寶,隻是********地相離開。
“好吧。”蕭輝有些失望地說:“咱們這就出去。”說著,他很自然地拉起郢雪的手順著原路返回。
剛走瞭沒兩步,就聽到前面的石門轟隆一聲被關上瞭。蕭輝臉色一變,他迅速地把郢雪往一塊大石頭後面一推,接著沖她很兇地使瞭一個眼色,警告她不要出聲。然後,蕭輝才裝做若無其事地走瞭出去,沖著對面的石崖喊瞭一句契丹話。
郢雪當然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不過聽語調像是詢問來人是誰?
很快對面就傳來瞭好幾人的很整齊恭敬的回答,很快就聽到一陣嘩嘩啦啦,金屬碰撞的聲音。郢雪悄悄從石頭邊上探出頭去,正好面石崖上有十幾個人正在把一個亮晶晶,軟綿綿的索橋架到瞭兩個石崖之間,蕭輝在這邊用兩個早就建好的機關把索橋固定,這樣對面的人就陸陸續續走瞭過來。
這些一走過來,就齊刷刷地沖蕭輝跪倒,嘴裡幾裡咕嚕地不知說瞭些什麼,蕭輝的表情十分愕然,好像見到這個陣勢也有點蒙。
郢雪在石頭後面個情景,心裡冷笑道:“我就知道這個傢夥不簡單,可能真是個契丹的小頭目,等我出去瞭,一定要把這事查清楚。”
還不容郢雪多想,這十幾個人起身說完話後,不由分說拽著蕭輝就往索橋上拉,是出瞭什麼急事,非要讓他離開。
郢雪這下心裡可著急瞭:“這些人走瞭,我可怎麼辦,來時的石門已經關瞭。蕭輝剛地說隻能從外面打開,若是他們走瞭,我不就隻能在這裡等死瞭嗎?”
於是郢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沖瞭出來,對著已走到索橋正中的蕭輝說:“喂,壞傢夥!你要去哪裡?我怎麼辦?”
蕭輝的到郢雪的喊聲,回頭眼,神情復雜極瞭。
郢雪顆心莫名地沉瞭沉,她覺得這一刻的蕭輝非常陌生,好像從沒有見過這個人一樣。
到達對面的石崖之後,與蕭輝同行的一個忽然從背後抽出一把弓箭,像是要射什麼人,卻被蕭輝一把按住瞭。
蕭輝沖他說瞭幾句契丹話,那人便乖乖地把武器收瞭起來。
這時蕭輝回過頭,沖郢雪像往常那樣壞壞地一笑:“你也順著索橋過來吧!不過,剛才過瞭那麼多人,索橋有些不穩瞭,你把索橋纏住的兩個石釘子往下按按,這樣就固定好瞭。”
本為剛才郢雪還覺得蕭輝有點讓人害怕,可是現在一見他這個熟悉的笑,心裡一下子就釋然瞭:“這個傢夥,還不是得聽我的話!”
郢雪想到這裡,放在戒備按他說的去做,把兩個拴索橋的石釘子往下按瞭按。郢雪剛一松手,這兩個石釘子忽然“砰”一下往上彈出瞭兩三寸,而原本卡在石釘子上的索橋一下子被松開,垂落到瞭對面的石崖上。
對面的人反應極快,索橋一落下來,他們馬上就開始卷收起來。郢雪此時大腦一片空白:“索橋瞭沒瞭,我要怎麼過去?我若過不去,這邊石門也關瞭,那我……該怎麼辦?”
索橋被收拾好瞭,十幾個契丹人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郢雪已經傻瞭,呆呆地盯著他們,連喊都不會喊瞭。
蕭輝在離開的時候回瞭一下頭,眼中有光閃爍一下,稍縱即逝。
他和那些契丹人一起走瞭,石洞裡隻剩下瑩綠的微光和無邊的靜謐。
郢雪一直這樣站著,前的十幾丈高的懸崖,圍發著瑩光的藤蔓和小蟲子,她覺得這就是一場夢,也許隨時可以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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