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行瞭一夜半,已經抵達瞭南國的邊境,早有兵將守候在邊境處。是為瞭迎接鳳流舞還是為瞭做足面子上的功夫,誰也不知道。但南帝終究不是凌帝,不會像他一樣人面獸心。
鳳流舞這一路都是悶悶不樂,不管小荷在她身邊說瞭什麼,她都有如沒有聽見一般。“姑娘,快到地方瞭,還是開心一點吧。”沉寂瞭很久以後,小荷輕聲說道。
鳳流舞隻是安靜的坐著,一句話都不說。
外面嘈雜的聲音已經傳入耳中,她該高興嗎?在這裡,她一個人都不認識,就連小荷,說來她也不是很熟悉。隻是覺得她很可憐,索性就讓她跟在瞭自己的身邊。
可是走的越遠,她的心就越發的不安。像是掉進瞭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
也許鳳流舞單純的天性從來就沒想明白過,這個塵世究竟有多黑暗。凌天啟的羽翼之下,從來都很溫暖,何曾如此冰冷,讓人迷茫的找不到方向。鳳流舞不禁雙手緊握住自己的臂膀,想要尋求那最後的一絲溫暖。
南國的天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季節的關系,竟然比凌國暖和瞭不少。可即便如此,鳳流舞還是覺得很冷,是心冷吧。也隻有這個原因,才能夠解釋她現在的種種情形吧。
外面的喧囂還在繼續,鳳流舞坐在車中格外的安靜,瓷器般的娃娃,沉靜如水。
“鳳姑娘,請下車吧”陸梓言的聲音在車幔外面想瞭起來,滿含磁性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竟如地獄的勾魂之聲。鳳流舞多麼想充耳不聞,可是她做不到,眾目睽睽之下,她根本就逃不掉。
到瞭這般境地,已經無法彌補。
“鳳姑娘,你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還是要在下去請姑娘出來。”陸梓言見鳳流舞沒有什麼動作,又出聲問道,不過語氣間隱約已經有瞭不耐煩。
“姑娘,這裡是南國,可不是凌國。你可要想清楚瞭這麼做的後果?”陸梓言說完,輕輕的掀開瞭馬車的簾幔。鳳流舞端坐在裡面,一身的大紅喜袍,覆在身上,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
加之容顏傾城,自然給人一種清新亮麗的感覺。陸梓言在凌國皇宮的時候就已經體會到瞭一次,那時候的驚艷不弱於眼前。
兵馬陳列兩邊,似乎是受瞭旨意來迎接她這位從凌國來和親的人。這樣的場面,也僅僅會在這個時候才會出現吧。鳳流舞難得的露出一個笑容,可那笑容中卻有著太多太多的苦澀。就連跟在她身邊的小荷,也沾染瞭這悲傷的氣氛,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鳳流舞彎下腰,將蓋頭從新蓋好,掩住瞭絕世的容貌。在小荷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下瞭馬車。
蕭天擎並未出現在這裡,雖然這場親事是他提出來的,但那並不是就意味著他要親自來迎接。他畢竟是南國皇室子弟,於公於私,他都不能輕易的離開。不管是從他的安全考慮,還是為瞭南國的未來,想來南帝都不會同意他如此的任性。
而按照兩地的規矩,在沒洞房之前是不能掀開蓋頭的。所以那時的蕭天擎並不知道凌帝送來的人是鳳流舞,如果他早知道,也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的恩恩怨怨和是是非非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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