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千裡之隔。
曾經相伴相互,而今卻是遙遙相望。一切的一切還恍如猶在眼前,而今夢醒,方知一切成空。眼前的一切那麼真,讓她不能不相信。
“鳳姑娘,請。”就在鳳流舞下瞭馬車的那一剎那,所有的喧囂與沉默都消失不見,唯有遠方,水天一色。
陸梓言一直緊跟在鳳流舞的身邊,讓鳳流舞有些心煩,“你覺得我會逃跑嗎?”
鳳流舞的容顏藏匿在蓋頭之下,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從語氣中挺起來,應該也是滿臉的諷刺之情。
“姑娘,您代表的可是凌國,凌國一國的臉面都交付在姑娘的身上,在下自然是小心一些為上。在下相信姑娘一定是深明大義之人,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未必不會有別人想要來破壞,出於對姑娘安全的考慮,在下一定會寸步不離的跟在姑娘的身邊。畢竟姑娘的安全可是現在頭等大事,萬萬馬虎不得。”看陸梓言這話說的,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到絲毫反駁的理由。鳳流舞聽瞭,心中冷笑不止。
面上說的好聽,可心中怕是早就將她視為刀俎上的肉瞭吧。“如此,就不勞你擔心瞭,你還是離我遠一點的好,看著你,我什麼心情都沒有瞭,保不準一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看不到鳳流舞臉上的神情,可是那聲音,卻是十分的冷漠,隱約中竟有著凌天啟的風范。
那一剎那,陸梓言還以為自己聽錯瞭,差一點他就要以為凌天啟來瞭。明明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來不瞭這裡,可心中還是會有一絲懼怕。他也很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每次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就像是一隻被踩瞭尾巴的貓。
“好,我離開。”陸梓言說完,轉身走到瞭隊伍的最後面,離鳳流舞果然是遠遠的。如今鳳流舞對付陸梓言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威脅,隻要拿他自己去威脅他,就不怕他不同意。這是鳳流舞現在手中唯一的資本瞭,等到陸梓言離開南國的境地以後,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那便不是她能夠威脅的到的。
感覺到陸梓言已經離開瞭自己的身旁,她快步的向前走瞭幾步,雖然拖著一身繁重的衣服,但鳳流舞絲毫沒有感覺到壓力。她現在滿心隻想離開這個地方,什麼都不想,將一切都拋在腦後。
鳳流舞這一生,雖是坎坷,但終究遇到像凌天啟這樣的人,雖然從一定意義上來講,可能凌天啟也算不上什麼好人。但他對鳳流舞,那真的是好的沒有話說。
也許人這一生算不上漫長,但能在紅塵中有幸遇到那麼幾個對你真心相待的人,那便算得上不枉此生。
從來到南國以後,鳳流舞的心情從來沒有這麼起伏過。經歷過大起大落,方知這世間還有這麼多的愛恨情仇。她已然不知自己到底還是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鳳流舞瞭,她在害怕,她害怕從此以後再也不是凌天啟心目中的那個小妹妹。
是和親南國也好,是永遠呆在凌國也好,她都不想破壞自己在凌天啟心中特有的地位。可是現在,怕是一切都晚瞭吧。
鳳流舞看不到外面的世界,隻能憑借著在小荷的攙扶下一點一點的向前移動著。身旁的目光她完全都看不到,隻能夠憑借著直覺,慢慢的摸索著前進。
那是鳳流舞意義上第一次出現在南國眾人的眼中,給瞭南國的將士們一個完美的印象。但是那個時候的鳳流舞並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她會和這些將士們一起征戰沙場。
她以為她會黯然的度過她的一生,在平庸的皇宮裡寂然走過這漫長的歲月。
浮生未歇,用一紙流年換青蔥歲月。流年匆忙,荏苒光陰。與誰執手,共一世浮沉。
從來不覺時光有多遠,卻走得如此漫長。
記得有一句話是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來就是這樣的道理。走瞭沒有多久,竟有瞭一種想要不顧一切回去的沖動。
不過是不可能,想想罷瞭。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到瞭早就搭建好的營帳內。今天晚上怕是就要休息在這裡瞭吧,如果陸梓言不在這裡,或許她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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