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你丟不丟男人的臉,一年幾錢銀子做私房,你……”鄭小侯爺實在是忍不住瞭,跳出來指著江銘笑罵起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感覺身後有風聲傳來,連忙轉頭就迎上瞭魯柔柔的眼睛。
魯柔柔沒有打他,隻是上前抱住瞭他的胳膊,也不說話,拿眼睛看著他等他說下去。
鄭小侯爺的身子馬上就蘇瞭半邊。自小到大,魯柔柔打他的時候多瞭去,這樣小鳥依人的時候可真是屈指可數。
他的舌頭立時就打瞭結:“幾錢銀子,你江銘還真是敢開口,要幾錢銀子做什麼去啊?有傢有室的,要私房銀子做什麼,真是的。”
魯柔柔還是不說話,還是拿眼看著他。
鄭小侯爺摸瞭一把魯柔柔的小手,感覺到手中那隻小手的溫度,心裡感覺這世間給他什麼,也抵不上這一刻:“私房銀子真要有,一年半錢都足夠多瞭!”
他是惡狠狠的說出這句話來的,說完還不忘再握一下魯柔柔的手。
魯柔柔看看他,沒有把手抽出來,依然挽著他的胳膊,可是臉上卻顯出一絲紅暈,同時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瞭頭。
害羞的魯柔柔可真不多見,此時對鄭小侯爺來說,不要說半錢銀子瞭,就是一輩子沒有私房他也認瞭。
真的,太值瞭。鄭小侯爺握住魯柔柔的手都癡瞭,他從來沒有發現魯柔柔居然如此的好看。
“你可真有出息,半錢!”鐵瑛聽的真想翻白眼:“是個男人能不能把腰挺直瞭,啊?我說你們兩個……”他的話沒有說完,就感覺後背有點發涼。
魯柔柔抬起瞭頭來盯著他,一雙眼睛很平靜,可是那種平靜很像一隻虎盯住跑不掉的小鹿。
此時阿鳳也瞪瞭過來,大大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你對我們傢江銘有意見?!
鐵瑛的舌頭也不靈活瞭:“是不是,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提什麼私房錢,真是沒有出息。成親瞭,哪裡還要什麼私房!”
“男人所賺的銀錢,男人的私房,哪怕是一文錢都要交給妻子嘛。”他的話轉的太快瞭,舌頭差點打結瞭。
江銘和鄭小侯爺齊齊的鄙視瞭他一眼:還認為這傢夥沒有女伴,能多麼英雄呢,居然被自傢女子一眼就瞪的沒有底氣瞭。
不用說,以後這傢夥鐵定的怕老婆啊。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像孤竹國的國君都怕老婆呢。
“悄聲,有人來瞭。”江銘忽然示意大傢不要再說話,飛快的把點燃的火撲滅。
他說著話伏在地上,聽瞭一會兒起身,臉色不是太好:“人很多,馬至少就有百數之上;距我們已經不算遠瞭,現在走有點來不及瞭。”
大晚上的,此時疾馳就是告訴對方他們在這裡。
“聽那些馬的蹄聲,有半數的空騎。”江銘捻瞭捻手指:“當真要跑的話,大黑可以,其它的馬不可能的。”
對方可以在馬累的時候換馬,而鄭小侯爺等人卻隻能憑一匹馬和對方拼腳力,最終當然就是一個輸。
沒有人說話,都在看著江銘。
就連鐵瑛在內,他在實戰之上肯定不如江銘的經驗多,此時自然以江銘為主。
江銘手心裡微微有點發汗,被敵人追殺千裡他也不曾如此的緊張,隻因為那個時候他是一個人。
而現在,他的身邊有阿鳳,阿鳳絕對不能夠出現任何閃失。
他想著看向阿鳳,發現阿鳳正在玩弄手中的草葉,鼻子裡還在輕輕的哼著小曲兒,完全沒有半點緊張的模樣。
感覺到江銘的目光,阿鳳抬起頭來:“怎麼瞭?我鼻子上有水珠?”她說著話舉起袖子就是一抹——如果在宮中,她當然會用手帕,但現在不用那麼矯情。
江銘看著她的眼睛一笑:“沒有什麼,我隻是想牽你的手。”他說著話伸出手去,阿鳳把手遞過來,兩人的手握的很緊。
江銘的心中莫名就定瞭下來,被敵追瞭千裡、他也殺敵殺瞭千裡的豪情重新出現: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沒有!
他定能帶著阿鳳安然無恙的回到宮中,也定能完成皇帝嶽父交給他的任務:要多少援兵就會有多少援兵。
“大黑,你帶著它們走吧,先沿路而走,然後藏到林中深處去,懂不懂?”江銘撫摸大黑的頭:“去吧。”
大黑歪頭看看江銘,然後低下頭在阿鳳的臉上一蹭,然後低嘶瞭一聲,好像很開心的模樣:它腳下更快,蹭完阿鳳它就開跑。
其它的馬都跟瞭上去,不多時就不見瞭那些馬的蹤跡,可是路上卻留下瞭清晰的馬蹄印。
江銘笑罵瞭大黑一句,並沒有真正的著惱生氣,回頭用袖子給阿鳳擦臉:“它那是喜歡你。”
阿鳳笑著點頭:“我也喜歡它,總感覺它就像個孩子一樣,聰明的孩子。”
江銘卻不同意:“它可是很厲害的戰馬,哪裡會像孩子?”說著話,讓鄭小侯爺選地方藏身。
因為剛剛鄭小侯爺他們去打獵瞭嘛。
鐵瑛看看那些獵物,尤其是自己打到的錦雞連嘆幾口氣:今天晚上運氣不是一般的差,看完這個親熱還要看那個親熱就算瞭,就連頓新鮮熱乎的飯都吃不到嘴裡。
鄭小侯爺選的地方不錯,是個小山谷可以避風,且那邊還有一個出口,隻是對於騎馬的人來說,想通過卻不可能:萬一的話,他們幾個人脫身也便宜。
阿鳳不懂這些,隻管在樹上坐下來,就著江銘的手吃東西;總要填飽肚子的,不然晚上就算沒有人追來,餓也餓的人睡不著。
可是她才吃瞭沒有幾口,就看到一隊人舉著火把走瞭過來。
樹上的幾個人都極為吃驚,魯柔柔嘴裡的幹糧,因為她的嘴巴張的有點大都滾瞭一些出來。
鄭小侯爺真的很想罵娘,瞪著那隊人他的眼珠子瞪的老大:怎麼可能?!這個地方還是風水寶地不成,他們看中瞭這些追兵也相中瞭?
還是說,他們發現瞭自己幾個人的行蹤?!
江銘和鄭小侯爺、鐵瑛飛快交換瞭一下眼神,然後人人都屏住呼吸,隻等一個時機齊齊動手。
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然後當然就逃走瞭。
但是,事情再次讓阿鳳等人瞪眼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那隊人根本不是發現瞭,他們隻是來這裡過夜的。
這一小隊人全是官兒,大大小小的官兒,最小的官兒就是伍長瞭:他們來山谷裡說是開會,其實就是賭錢兼開小灶。
小灶自然就是阿鳳他們丟下的獵物,看得鐵瑛更加的鬱悶瞭——他吃不到就算瞭,還要讓他看著旁人吃?
鐵瑛開始認真仔細的回憶,近來有沒有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不然的話老天怎麼會如此的和他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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