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東面王滾倒在地上,可是他爬起來顧不得其它,先要整理身上的衣袍:這衣服可不是他的,那是他主子東面王的朝服啊,容不得有差錯的。
東面王不再理會自傢的奴才,背起手來看也不看江銘和阿鳳:“既然見到瞭本王,還不跪下施禮?”
江銘笑瞭:“還有意思嗎?是我們不知道你呢,還是你不知道我們是誰?窗子都已經打開瞭,咱們說亮話得瞭,不要再裝瞭。你不累,我們還累呢。”
他說完輕輕一拍手:“還有,王爺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雖然我的人不多,但是現在王爺可是被十幾把弓指著——如果不想變成刺蝟,王爺還是要多多自重為好。”
東面王的臉一下子放瞭下來,轉過身來看向江銘:“好好,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啊,大楚最有前途、最有天賦的年輕大將軍,幸會幸會。”
他說著話遊目看瞭看:“隻是,這裡是南蠻啊,江國公你不認為自己太過猖狂瞭嗎?要知道,這裡可是本王的地盤。在大楚,本王當然要讓你三分,但在這裡,嘿嘿。”
江銘抱起胸來,還把阿鳳往前推瞭一把:“是嗎?王爺就請便吧,還有什麼可顧忌的?你面前之人可是我們大楚的寧國公主,我們大楚皇上的掌上明珠。你不是想捉她嘛,近在眼前呢。”
東面王的臉色微微透出青色來:“哼,何必拿這樣的話來擠況本王。本王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你們也不要逼的本王太甚來個魚死網破。”
江銘瞇起眼睛來看著他:“不知道王爺你這是虛張聲勢啊,還是真的認為現在你還有一搏之力?就是因為在南蠻,所以我不懼,可是王爺你當真不懼嗎?”
“我可是想把事情能鬧多大就鬧多大的,王爺也是這樣想?那可真是再好沒有,鬧的翻瞭天,看國君會不會使人來過問,到時候不知道王爺要如何對你們國君分說啊。”
他彈瞭一下手指:“王爺有什麼手段,使吧,我們都接著瞭。”他看著東面王沒有半點的懼意,反而是有恃無恐。
南蠻國現在的國君是被東面王被騙瞭,但是那個國君卻並非純粹的擺設;況且,南蠻國君本身就是一員猛將,當真怒瞭帶兵親自來一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東面王可敢和他們國君正面對上?他不敢。如果敢的話,又何必做事如此的偷偷摸摸呢。
阿鳳看著東面王:“咱們有什麼事情就說什麼事情,說那些無用的有意思嗎?誰還是被嚇大的不成,能被幾句嚇倒?”
東面王冷哼幾聲,看一眼還被綁著的自己的心腹:“棋差一招,本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你們想到國君面前說本王的壞話,嘿,本王倒還真的可以去和你們面見我們國君。”
他說完後背起雙手來:“說吧,你們前來找本王做什麼?達巴齊也不是本王捉的,更不是本王傷的——傷瞭我們南蠻的人,我們每一個南蠻人都不會同他善甘幹休。”
達巴齊有氣無力的道:“真好聽,再唱兩句唄,王叔?”
阿鳳盯著東面王的眼睛:“我們來找兩個人,早應該到瞭南蠻面見南蠻國君的人——東面王你不會說不知道吧?”
“本王,的確是不知。”東面王的眼神微微生變,連說的話中間都略略停頓:“本王除瞭你們之外沒有見過其它楚人,想要尋人你們找錯瞭地方。”
阿鳳轉頭看向江銘:“他說,我們找錯瞭地方呢。”
江銘輕輕一拍阿鳳的肩膀:“人老人就難免腦子有糊塗的時候,他不過是一時間忘瞭;讓我提醒他兩句,他馬上就會記得。”
說完他一下子就捏住瞭東面王的脖子:“咱們是左手還是右手?”恨透瞭此人和韓、楊兩傢勾結,把自己的親侄兒害成那個樣子居然能面不改色,因此他下手還真的很重。
東面王的臉色因為呼吸不暢紫脹起來:“你還當真敢殺本王不成?如寧國公主所說,誰還是被嚇大的不成。”
江銘笑瞭:“我就喜歡王爺這樣有骨頭的人。”他說完話放開瞭東面王牽起瞭他的左手來:“我們就自左手開始吧,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呆會兒王爺可千萬不要著急——咱們要慢慢來。”
話音一落,一聲古怪的響聲伴著東面王的怪叫一前一後響起:東面王的小指,斷瞭。
東面王痛的直跳腳:“姓魯的女娃兒和姓鄭的男娃兒是不是?是韓傢的人讓本王的人幫個忙截下他們,本王也是無奈,又和國君生瞭氣便一時糊塗下瞭手。”
江銘輕輕的捏住瞭東面王的無名指來:“王爺不要著急,慢慢說,咱們不急的。嗯,人呢,現在何處?”他捏的很輕柔,仿佛捏住的不是東面王的手指而是阿鳳的手指般。
東面王卻急的不行,連喘口氣都不敢,就是怕耽擱瞭功夫:“人不在本王這裡。原來是在本王這裡的,但是我們國君找的急。本王知道紙裡包不住火,再把人留在府中遲早出事。”
“正好韓傢的人也不想把人留在南蠻,所以早早使瞭人來把人接走瞭。”他說完看著江銘:“本王真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他是真的怕江銘“咔叭”再弄斷他一根手指,那種疼痛對他這個年紀的老人來說,實在是承受不瞭。
江銘看著他的眼睛:“人老瞭就要好好的保養,但是吃東西卻要講究些,比如說不能總吃肉要多喝些骨頭湯之類的;不然的話,骨頭就會像王爺一樣脆呢。“
他說完手指一用力,東面王就又怪叫起來,這次他是眼淚都掉瞭下來:“痛死本王瞭。”
“我說過,我們不急的,慢慢來嘛。十根手指才去其二,還有十根腳指呢,這些都用完後還有肋骨呢;漫漫長夜無聊,正好有點事情做,你說是不是王爺?”江銘的聲音很輕,卻讓東面王起瞭一身的雞皮疙瘩。
江銘又捏住瞭東面王的中指:“王爺痛完瞭說一聲兒,我們真的不急。”
東面王馬上不叫瞭,再痛也隻能忍著,不然的話第三根手指就要斷瞭。
阿鳳上前輕輕的抓住瞭江銘的衣角:“江銘,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們現在一定還、還活著。”她說完此話卻忍不住回頭看瞭一眼達巴齊。
達巴齊落在韓傢人手上才多少天,魯柔柔和鄭小侯爺落在韓傢人手裡多少天瞭?!阿鳳都不敢想現在魯柔柔二人的樣子——她真的怕就算見到二人也認不出他們來瞭。
但是江銘從來不曾如此兇狠過,讓她不自禁的擔起心來,才會過來相勸;她不在意東面王多吃點苦頭,卻怕江銘的心志受到影響。
惡人的確應該有惡報,可是她真心不希望江銘成瞭眼前的這個樣子;她還是喜歡江銘從前的樣子——咦?從前的樣子,這個念頭從何而來?
她又何曾記得江銘從前的樣子?阿鳳因為腦中閃過一句話而呆住瞭,看著江銘眼珠都不會動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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