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回頭看瞭一眼阿鳳,然後心頭一驚,心思就全轉到瞭阿鳳的身上,把東面王丟在一旁不管瞭:“你怎麼瞭,阿鳳?我很好,我知道他們一定活著,肯定活著。”
東面王示意山莊的人不要妄動——他很清楚江銘的心狠手辣,還很清楚江銘的身手;江銘的功夫有多好他還不知道,但他明白一件事情,他這裡沒有一個是其對手。
就連江銘手下的大漢,他的人都不是對手;為瞭他自己的小命著想,此時還是不要想太多。
“他們活著,真的活著。”活到瞭這把年紀,他還有什麼沒有見過的?因此幾句話的功夫他就明白瞭,他的性命和魯、鄭二人的性命綁在一起瞭。
所以聽到江銘和阿鳳一再說魯柔柔二人活著,他馬上接過瞭話來:“韓傢的人說瞭,魯、鄭二人有大用,所以不會殺掉他們的。”
阿鳳輕輕一拍江銘的手:“我沒事兒,現在還是柔柔姐的事情重要。”她再想也想不起從前的什麼來,可能隻是一時間胡亂蹦出來的念頭吧?
因此她沒有對江銘提,反而看向東面王防備他趁此時溜走:有江銘在,東面王想溜也難瞭。
江銘這才回過頭去,再看到東面王時他吸瞭口氣,心底的緊張與害怕——他是真的怕再也看不到鄭小侯爺兩個;此時,他能控制自己瞭,不過相信東面王也吃足瞭苦頭,不敢欺騙他和阿鳳的。
“韓傢人帶走瞭?”他心靜平復瞭不少,可是聲音卻越發的冷瞭,聽上去他此時心情反而更為激動:“鄭、魯兩傢在大楚是什麼樣的人傢,你知道嗎?”
“你認為隨便說兩句就能騙倒我們?韓傢人此時就是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會把人帶走弄回大楚的。你是不見棺材不見掉淚啊。”
他相信東面王沒有說謊,如此說隻是為瞭萬一,再有就是為瞭問出魯柔柔二人的下落來;這樣問可比直接問要好的多,確保東面王不會說謊。
東面王一下子就謊瞭:“人,真的被韓傢帶走瞭,隻是他們不是要帶那兩人回大楚,而是把人送去瞭南麗。”
“南麗現如今已經和韓傢結盟,表面上南麗還是大楚的屬國,其實早已經是韓傢的朋友瞭;韓傢給出的條件就是,他們成為大楚的主人後,讓南麗的國君稱帝。”
南麗和南蠻之所以是國君而不是皇帝,就因為他們現在是大楚的屬國;他們的國君登基是要經大楚認可的,還要受大楚之封才算名正言順:雖然一般都是他們自己決定國君,但是過場還是要走的。
如果韓傢答應瞭南麗稱帝,那就是說以後南麗就不再是大楚的屬國瞭,完完全全的成為一個**的國傢。
江銘和阿鳳倒是可以理解南麗國君的心思,誰願意做其它國傢的屬國呢?但是南麗國弱兵力又不強,根本就沒有自保之力。
如果不是托庇於大楚,南麗早被南蠻等周邊的國傢給吃掉瞭,如今哪裡還有南麗國在?所有的付出都是有收益的,而南麗人隻看到瞭他們的付出,卻沒有看到大楚給他們的好處。
所以,南麗國要**可以,但是和韓傢勾結和大楚皇室為敵,卻真的可以算上忘恩負義瞭;除去這些不說,就憑南麗從前是、現在還是大楚的屬國,南麗國君所為就不是身為大楚大將軍的江銘所能容忍的。
“南麗人已經知道他們的長公主死在瞭你們的手裡,所以國君傷痛之下無比仇恨你們,想要為其長姐報仇。韓傢和南麗因此一拍兩合。”東面王的臉要多苦有多苦啊。
有些事情他本不想說的,可是想想自己的小命,什麼秘密也比不瞭;因此,他隻能在心裡對韓傢說聲對不起瞭。
“南麗早就和韓傢在商談合作的事情,當日就是孔雀公主的主意,隻是南麗國君有些優柔,所以才會拖著;但是事實他們已經合作,南麗國君沒有簽文書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瞭。”
“後來孔雀公主一死,南麗國君對韓傢隻有一個要求,”他說到這裡抬頭看瞭一眼江銘和阿鳳:“他要親手殺掉你們兩個人,要韓傢滅瞭大楚皇室一族。”
阿鳳聞言根本不為所動——你說要滅就滅啊,你說想滅就認為能滅啊,真如此那就是大楚皇室一族自己捉死,早到瞭應該滅族的時候瞭;否則的話,那隻是癡人說夢罷瞭。
“我還認為,南麗國君要滅瞭皇室和江傢兩族呢,原來隻滅瞭其中一族,對江傢還真是另眼相看呢。”她隻是有點奇怪南麗國君是如何想的。
東面王搖搖頭:“天下人幾乎都知道江傢人想要江銘的性命嘛,此事是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大傢本來還以為會有一場骨肉相殘的大戲上演,最終沒有想到江大將軍會放下仇恨。”
他有些不解的看一眼江銘,以他對江銘的印像,讓他相信江銘放下瞭那麼大的仇,真的是無法說服自己。
江銘抿瞭一下唇並沒有解釋,也用不著向東面王解釋什麼;對於江傢他有著太多復雜到他自己都糾結的感情:他並沒有放下,隻是他沒有拿到證據所以才沒有去動江傢人罷瞭。
還有,就是阿鳳的出現占用瞭他大半的時間與精力,讓他的心思不自覺的轉移瞭;而且他和阿鳳在京城相處的那段時間並不久,很快他和阿鳳就被迫離開京城,之後再沒有回去。
又何談什麼找江傢人算帳呢?他不認為自己應該用報仇兩個字,因為他不會親自對江傢人下手,他要的是證據,要的是真相大白於天下,要的是讓做錯事的人付出律法認定的代價。
這些話,他當然不會對一個不相幹的人去說。
阿鳳瞭然的點點頭:“還好還好。”她的還好東面王沒有聽懂,但是江銘聽懂瞭——阿鳳擔心江傢人也與韓傢勾結瞭,從而才會讓南麗國君放過江氏一族。
還好不是這樣的。
江銘雖然說不再是江傢的一分子,但江傢那裡有太多的人和江銘砸斷瞭骨頭連著筋;這不是一份仇恨可以抹去的:人的感情就是這樣復雜。
可能江銘不會原諒那些想害他的人,但他肯定也不願意再看到那些人會越走越遠,會變的更壞;如果江傢人和韓傢勾結瞭,那對江銘來說真的算是不大不小的一重打擊。
阿鳳,永遠都是最懂江銘的人;不管是從前的她,還是盡忘前塵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