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傢的幾位老爺夫人沒有說話,隻是因為有老太爺壓著。但是他們都怒視江銘,因為在沐傢、當著他們所有長輩們的面兒打他們的子侄,實實在在是太欺負人瞭。
江銘完全無視瞭沐傢幾位老爺夫人,迎著老太爺的目光微微一笑:“老太爺,有些事情做小輩的應該分憂分勞,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我這個外人應該管的。”
他伸瞭伸懶腰:“比如說,代你管教不肖的子孫。這個,真心不是我應該管得,也不見得能管得過來。您真想沐傢能有將來,能有人頂得起沐傢門戶,還要您老人傢多費心才是。”
江銘的話把沐大老爺氣的哼瞭好幾聲,實在是沒有如此欺負人的。當初他們沐傢離開京城時,也不曾有人如此折辱他們。
現在江銘打瞭沐傢的人不算,居然對他們的老父說什麼:我不替你管教你的不肖子孫——連他們五個兒子也罵瞭進去啊。
“你——!”大老爺站起來指向江銘:“你真的以為沐傢沒有……”
江銘看著他瞇起眼睛來:“老太爺,我就等你一句話瞭。”他沒有理會大老爺的話,卻硬生生的打斷瞭大老爺的話。
大老爺氣的還想再大吼時,沐老爺抬起頭來看過去:“我還活著呢,輪不著你來代表沐傢。”
大老爺被自己老父噎的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一張臉因為生氣脹的紫紅紫紅的:“父親!”
沐老太爺嘆口氣:“你坐下吧。我知道你還是好的,隻是你的腦子卻太死瞭些,眼光也短瞭些。愛護沐傢、愛護子侄就是完全的護犢子?”
“護犢子不是不對,但要看什麼事,又是對什麼人——他們混蛋你沒有看出來嗎?你妹妹和你外甥女受的委屈,你也沒有看出來?你去好好的想一想,想清楚再來找我說。”
教訓完大老爺,老太爺低下頭看向安祖,一雙眼睛完全睜開瞭,目光裡完全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唉,安祖啊,你、你真是讓祖父失望瞭。你們小時候和人打架回來找你父親告狀時,還記得祖父的話嗎?”
“你能打得過人傢是你的本事,打不過被人打瞭,那就是你沒有本事。真有那份志氣,你就自己想法子打贏那人,打的那人再也不敢動你一根汗毛。指望大人出頭,那不是一個男孩子應該有的想法。”
“祖父的話你為什麼會忘瞭呢?”他說完,抬腳就把安祖踹瞭出去。
沐老太爺走路都要拐著杖,卻沒有想到他出腿時會那麼有力,一下子就把安祖踹到瞭墻邊,把安祖直接撞的眼冒金星。
“我一直忙於練兵,因為那是大楚的根,那是皇上對我們沐傢的信任!我們這些人吃什麼虧瞭,我們沐傢又受什麼連累瞭?!屁,你們應該最清楚那個貶斥的旨意是怎麼回事兒。”
他看向兒子、兒媳們:“外人如何說、如何看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皇上的用意,可是你們誰不知道,啊?不讓你們對孩子們說,隻是不想被人聽到風聲罷瞭。”
“卻沒有想到,你們居然也會生出怨氣來,居然眼光短淺到如此地步。而且,你們還被銅臭給迷瞭雙眼——你們眼中還有手足親情嗎,你們還有一顆人心嗎?”
“你們的妹妹欠你們嗎?不欠!阿鳳欠你們的嗎?不欠!”老太爺說到這裡一頓拐杖:“糊塗的東西們。”
江銘笑瞭:“老太爺總是明白人。”他並有沒打算就此算瞭,因為安祖得瞭教訓,可是其它幾人卻還好好的,他邁步就向安強走去。
安強幾個人的心已經冰到底瞭:原本他們以為祖父會為他們出頭,沒有想到祖父打的人是安祖。此時看到江銘走過來,他們想也不想的轉身就向廳外跑去。
不跑等在這裡挨打嗎?他們此時看明白瞭,他們加一起也不是江銘的對手,所以還是早早開溜為好。
江銘嘆口氣看向老太爺:“真的太差勁瞭,沒有一點血性。怕是,沒救瞭。”他話音一落,身子一晃就到安強的身後,探手就捉到瞭安強的衣領。
其它幾個人可顧不得安強,隻是拼命向門外跑去,可是剛到門邊就被人一腳一人踹進來瞭:動手的人是鐵瑛。
鐵瑛自然明白瞭事情的前因後果,面對欺辱他孤竹鳳主、他禦妹的人,他豈能放他們離開?隻給一腳還沒有踹斷他們肋骨,那已經是給皇後、老太爺兩人面子瞭。
安強那裡已經被江銘打完瞭,直接丟到瞭地又捉起一人來:江銘是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安祖終於醒過神來瞭,看著老太爺忍不住大叫:“祖父,就算我們有錯那也是關起門教訓的事情,豈能讓我們被一個外人欺辱?”
老太爺看看他,又看看安強等人:“你們,還真的不知錯!江國公的話你們是沒聽進去一個字啊,你們如果真心對阿鳳好,此時不要說是一個國公對你們動手,就是親王在這裡,我也宰瞭他給你們出口氣!”
他說到這裡厲聲道:“老五,你站出來說,此事倒底是誰錯瞭?!”
五老爺的臉色蒼白,雖然心裡有著千百萬個惱意,可是面對老父的怒火他卻不敢替兒子分辯一個字:“是安祖他們錯瞭。”因為就算他再想維護兒子,可是他兒子所作所為是何意,他做父親的看的太清楚瞭。
老太爺從來不糊塗,如果他狡辯的話惹怒瞭老父,隻怕安祖要被打斷雙腿。
江銘把最後一個丟到瞭地上,拍瞭拍手道:“都沒有打贏我,所以你們連問阿鳳一句話的機會也沒有瞭。以後,不要讓我看到你們出現在阿鳳的面前——隻要沒有老太爺在,我見你們一次就打你們一次。”
皇後輕輕的道:“父親莫要生氣瞭,也不要和五哥著惱,都不過是小孩子罷瞭。”
她早也不開口、晚也不開口,在江銘把人打完瞭她才開口:打都打完瞭,此時再說什麼還有用嗎?幾位夫人心裡都有些怨氣,但是面對老太爺的怒火,無一個人敢抬頭罷瞭。
“小孩子?小孩子能把人打成這個樣子嗎?有什麼大不瞭的事情,居然要下這樣的重手,嘿。江國公,事情還沒有完呢,你說要和我們兄弟比武,我們還沒有打過呢。”安軍站到瞭門外,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江銘。
安軍不是安祖,他不是任何沐傢人,他就是安軍。
所以他離開時並沒有知會父親,也沒有打算告知老太爺:因為平常老太爺並不過問他的事情,隻要他有瞭決定老太爺就任他自己拿主意。
但是今天他離開的時候,卻被管傢給攔下瞭,請他去瞭老太爺的書房等;說是老太爺有事要同他說,他也沒有多想就去書房瞭。
反正隻要不讓他現在迎娶阿鳳就可以,本來軍中也無事,離開傢也隻是出去到朋友傢閑玩兒罷瞭。
他在書房裡等著無事,便讓管傢去打聽一下阿鳳那邊的事情:他想看看阿鳳和江銘最終會如何收拾殘局呢。
因為他相信他的兄弟們沒有一個笨的,不會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迎娶阿鳳的。可是沒有想到卻等到管傢說他被騙瞭,被阿鳳和江銘聯手給騙瞭,阿鳳好端端的沒有中什麼斷腸毒。
安軍聞言馬上就明白過來瞭,當即就要趕過來,卻被管傢攔下來相勸。他擺脫管傢後趕到大廳,江銘把其餘人都打瞭,他看得心頭冒火。
在他的眼中,那幾個兄弟雖然和他並不是特別的親厚,但他安軍打是一回事兒,被其它人打就是另外一回事兒瞭。因為,他安軍和其它那幾個一樣都姓沐。
因此安軍開口要為兄弟們找一個公道回來:在沐傢,沒有一個人可以打瞭沐傢的人後,什麼事情也沒有。
不管其它沐傢人如何看,安軍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決定不能輕饒瞭江銘,哪怕江銘是個國公爺也是一樣。軍人,信服的是自己的力量而不是什麼勞什子爵位。
江銘瞇瞭一下眼睛:“你來的正好。原本差瞭你一個,我還想如果一會兒再去尋你打上一頓,對老太爺不太好交待。現在,你送上門來,這就怪不得我瞭。”
安軍哼瞭一聲,對於江銘很不放在心上,因為一個小白臉就算有本事,那也隻是有身邊人幫襯罷瞭:“我,要打的你爹娘也認不出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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