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哥的手就這麼揪著我的頭發,手勁狠狠一使,拽著我就往樓下走。
經過樓梯的時候,我雙手死死地抓著欄桿不放。
這個時候要說不怕那是假的,可一想到他說要把我賣瞭做小姐,我說什麼都不能答應。
“江摯就在傢裡,你要錢跟他要啊!你跟我一個女人橫什麼!”逼急瞭,我直接把江摯抖瞭出來。
曹哥聽我這麼說果然松瞭手,不過他對我也沒客氣,對著我的右臉狠狠抽瞭一巴掌。
“行!我曹斌還真不忍心對你這麼漂亮的女人下手。你老公在傢是吧,那就好辦多瞭。”曹斌說著,慢慢直起腰來,指揮著他們的同時,一條腿直接撂在瞭樓梯扶手上擋住瞭我的後路,“你們幾個去給我喊門,告訴姓江的,他老婆在我手裡頭。真要是舍得不出來,我咱現在就扒光她衣服!”
曹斌說這話的時候跟看笑話似的,低頭看瞭我幾眼。幾個跟班的聽他這麼說,立刻拖著鋼管朝門口走去。先是敲瞭兩下門,裡頭沒人回應。
幾次下來之後,曹斌沖他們使瞭個眼色。什麼意思,不言而喻瞭。
當即耳邊就傳來瞭鋼管打砸門把手的聲音,響的厲害。不多時四鄰都被驚出來瞭。
因為房子買的是二手待拆遷的房子,樓上下住的都是些上年紀的人。
現在這麼一鬧把鄰居都給鬧瞭出來,可是一見曹斌他們的架勢都嚇得把門給關上瞭。
人情冷暖,大抵這樣。況且明眼人還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端倪來。
這邊防盜門都砸的不成樣子瞭,屋裡頭依舊沒什麼動靜。曹斌意味深長地看瞭我一眼,橫在扶手上的腿立刻放下瞭下來。
他彎腰往我跟前湊瞭湊,同時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塞進瞭我的嘴裡,打火機啪的一下就把煙頭點燃瞭。
“吸一口。”他命令道。
我隻能老老實實照辦,煙點燃瞭,曹斌把煙從我嘴裡抽瞭出來,放回自己的嘴裡。剛抽瞭一口,大門被撞破瞭。
曹斌一見門開瞭忍不住笑瞭起來,他抹瞭一把臉上的熱汗,隨手拽著我的衣服往屋裡拖,“你他媽嫁的是什麼慫貨啊!這種男人也跟,要不跟我算瞭!”
我知道他這是玩笑話,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聽著心裡覺得異樣的別扭。
誰說不是呢,我他媽嫁的還是男人嘛?
“哥,臥室門反鎖瞭,怎麼著?”這時,曹斌的一個小弟站在臥室門口問這他接下來怎麼辦。
曹斌吐瞭口煙,“還能怎麼樣,給我砸!這娘們不是說瞭嘛,有什麼事找她老公!”話鋒一轉,曹斌一把把我甩在瞭地上。同時他拖瞭一把椅子坐在瞭我的面前,“我說,一會兒把你老公從裡面揪出來,你想我怎麼收拾他?”
我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摳著腿。我不知道能怎麼辦,現在錢是還不上,但我也不想看到江摯被打。
“曹哥,我老公是混,可是錢的事情你能不能再通融通融兩天?”我一咬牙,幹脆蹭到曹斌的腿邊求瞭起來。
曹斌一聽,“喲呵”瞭一聲,“通融?我都給你們通融多少天瞭?我還怎麼給你通融啊!我剛才也說瞭,讓你當兩天雞,這錢說不定立馬就能還上。你長得這麼好看,回頭我再跟人說說,沒準一晚上能來個三四千也說不定啊!”
“哥,她這麼好看,你舍得給別人糟蹋?要不這樣,這姓江的小子錢還不上,你就要瞭他老婆也成啊!”不知道是誰給曹斌出瞭這麼個餿主意。
曹斌一拍大腿,對著那人啐瞭口“草泥馬”,可臉上的笑意卻更深瞭。
我下意識往後縮瞭縮,還沒來得及躲過曹斌朝我伸來的手,而江摯已經被人從房間裡給拽出來瞭。
不知道是誰一腳踹在瞭江摯的身上,他跌跌撞撞地跪在瞭我的旁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樣子被打得不輕。
我沒來得及開口問江摯怎麼樣,他倒是一副咬牙切齒地瞪著我,“鐘夏,你他媽害死我瞭!”
呵!
我倒是沒想到啊,他被人從臥室裡拖出來之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我害死他瞭!
我冷不丁吸瞭口氣,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他怪我害死他?如果不是他欠下這筆錢,咱們會變成這樣嗎?他憑什麼怪我!
“操!”曹斌舔瞭舔幹裂的嘴角,身體往前一湊,夾在手裡的煙頭直接捻在瞭江摯的臉上,“有你這麼跟老婆說話的嘛!嘖嘖嘖,你這種男人老子也是頭一次見。得瞭,咱不廢話。那十萬塊錢打算怎麼還?”
“曹哥,我真的沒錢啊!”江摯被煙頭燙的嗷嗷直叫,叫到最後更是露出一副死乞白賴的樣子來,“我連房子都是買的人傢二手的,我真拿不出錢來啊!曹哥,你再寬限寬限兩天,我在想辦法的。我到時候一定把錢還上!”
這一刻的江摯,幾乎陌生的讓我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去認識瞭。
這副苦苦哀求的嘴臉讓我覺得既心疼又諷刺。
“那行,就兩天!不過……我也不是老板,我對你是有交代瞭,可回頭我也得跟我老板有交代。不如這樣吧,你這條腿我先要瞭。”曹斌說著朝身邊的一個小弟勾瞭勾手指,“給我錄個視頻,你們幾個給我照著腿打,下手輕點。最好打折瞭還能去醫院接回來。”
曹斌一聲令下,當即有人從褲袋裡掏出瞭手機。另外幾個人直接把江摯給按在瞭地上,眼看著其中一個人掄起鋼管朝江摯的右腿打下去,可不知道為什麼,我怎麼都開不瞭口去求一下曹斌。
我滿腦子都是他怎麼騙我去賣卵子,是他怎麼欺騙我的。襯衫上的口紅印,身上的吻痕,就跟烙鐵似狠狠地烙在瞭我的心上。
是的,我還做不到放下一切去原諒他。
一棍子打瞭下去,江摯叫的撕心裂肺。眼看著第二棍子要打下去,我一把抱住瞭江摯。
“曹哥,夠瞭!夠瞭!錢我會想辦法還的,真的!”我抹瞭把臉上的淚水跟汗水,“我保證!真的,不超過兩天,我立刻把錢送到你手裡!”
“好!”曹斌咧嘴笑瞭笑,慢悠悠的站瞭起來,朝幾個小弟使瞭個眼色,“視頻都拍下瞭吧,回去知道怎麼說話?”
“嗯!”
“那行,走吧……”曹斌說罷朝門口走去,沒走幾步又停瞭下來,“就兩天時間,還不上的話,我今兒怎麼說的,還就真的那麼做瞭!”
曹斌人一走,我再也克制不住放聲大哭瞭起來。尤其是看著江摯腿上的血,我更是心疼不已。
可是江摯卻一把將我給推開瞭,他拖著還在流血的腿止不住哭笑起來,“鐘夏……我沒想到你心狠起來真的是……我是你男人嗎?你夥同一幫外人這麼逼我!今兒我要是被他們給逼死瞭,你是不是就打算跟那個姓曹的走瞭?啊!”
一字一句,從他嘴裡說出來簡直就是一把把利刃往我心窩上捅。
這是人說的話嗎?
“江摯,你還有良心嗎?”我咬緊瞭牙關從地上爬起來,“他們來逼債的時候你把門關的緊緊的,把我一個人鎖在外頭,你想過我嗎?你上賭桌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啊!你心裡但凡有一點點我的存在,有一點點這個傢的存在,你那時候就不該賭。”
還不上錢是我的錯嗎?他們逼到傢裡打斷瞭你的腿是我的錯嗎?
難道我被曹斌給拖去當雞就對瞭?
“鐘夏,我現在不跟你計較這件事。你要真不想咱這個傢散瞭,你就想辦法給我籌錢。十萬塊錢不多吧,你一個月工資還有四五千呢。你幫我問問你同事,或者問問你老板……你那些老板不是挺器重你的嗎?那個朱總以前不是還追求過你嗎,你去求求他……”
“江摯!你他媽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