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逼債的上門

作者:林繁 字數:2614

一提到這件事,江摯跟兔子似的,眼睛都紅瞭。

不過,在他沒有跟我解釋清楚之前,我是不會跟他說實話的。

我側身坐在瞭床邊,挑起床上的襯衫,“上面不止有口紅印,還有香水味……我知道,你想說‘誤會’是不是?”我蹙瞭蹙眉,看著他一臉無措的樣子時,我更是覺得諷刺瞭。

前一刻還求著我幫他,後一秒就跟別的女人扯上不清不楚的關系。

他把我當成什麼人瞭,心裡還有這個傢嗎?

我見他久久不開口,幹脆直接站起來往房門外走。江摯見我要走,趕緊下瞭床擋住瞭我的去路。

“小夏,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昨天我喝瞭多瞭……趙總他們不停地給我灌酒,說是必須讓我拿下這單生意。你也知道我最近壓力大,所以……”說到最後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解釋瞭。

我嗤笑,扭頭看向床上的襯衫,“江摯,我告訴你這件事咱們沒完。還有賣卵子的事情我不答應,我不想……”

話還沒說完,江摯一把抓住瞭我的肩膀,“不答應?你去問過張姐瞭,還是身體檢查沒有合格?”

他機敏的像是知道瞭什麼,一下子就把我給看透瞭。

他把話都問到瞭這個地步,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是啊,我是去問過那個張姐瞭,我不過是想鬧明白這賣卵子是個什麼情況。哼!雖然話都說得好聽,沒什麼危害。可你們男人捐精不也有死人的嗎。我不想為瞭這十萬塊錢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我將江摯上下打量瞭一遍,直接把他媽拿出來壓他,“再說,你媽一直催著要孫子,所以這件事我必須想清楚。”

“小夏,你不能這樣啊!咱們夫妻一場……對,昨天是我錯瞭,我就不該去應酬的。可是這錢的事情真的很著急啊。明天、人傢明天就來要瞭,到時候拿不出來怎麼辦?”

“拿得出拿不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欠下十萬賭債的又不是我,逼自己老婆去賣卵的又不是我,昨晚跟其他女人睡的又不是我!江摯,我沒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別威脅我!”

現在看著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想到那件沾著口紅印的襯衫,想到他胸口上的那堆吻痕。我真特麼想抽自己一巴掌。

鐘夏啊鐘夏,你他媽就是傻逼!

他江摯在外面欠瞭錢不著急,還有心思睡女人。你呢?你跟傻逼似的還偷偷去問情況,去做身體檢查。你這麼做值得嗎?值個屁啊!

我氣得站在原地直哆嗦,江摯見我這樣再也沒敢多說一句話。

看著他跟哈巴狗似的,我扭頭走到瞭衣櫥旁邊從裡面拿出瞭上次取出的一萬多塊錢。

“我就這麼多,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跟朋友借也好,跟同事借也行。江摯,今天這件事咱們到此為止,不是我不跟你計較。總之,你今天欠我一個說法,至於要怎麼解釋你自己給我想清楚瞭!”

擱下這句話後我拎起包便離開瞭傢。現在我壓根就不想在房子裡多待一刻,看到江摯那張臉我就反胃。

我真不明白,好端端的日子為什麼會過成這個樣子。

出瞭傢門後,我狠狠地喘瞭口氣。滿腹的委屈跟壓力也不知道該怎麼釋放,掏出手機才發現連一個能說句體己話的人都沒有。

想當初為瞭能跟江摯在這個城市裡紮根,我拼瞭命的學習,考上瞭他的大學。從20歲開始跟他戀愛,一眨眼過瞭6年。本以為結瞭婚日子就能好過點,可現在倒好……越過越往回瞭。

江摯的個性我太清楚瞭,他能想出讓我賣卵子這一招來,就一定不會讓我輕而易舉就放棄的。倘若昨天他沒跟別人睡瞭,我或許還會考慮下。

可現在呢?

就憑他昨晚上幹出的混蛋事兒,就足夠瓦解掉他在我心裡的位置瞭。

這件事我越是往下想心裡就慪的慌,最後隻能安慰自己船到橋頭自然直,該過的總會過去的。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腦袋,我就意識到,現實情況遠遠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樓梯口下面站著幾個手裡拿著鋼管的男人,兇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揉瞭揉眼皮,下意識往樓上退瞭兩步。我認得其中一個,上次來傢門口潑紅漆,威脅我不還錢就讓我去做雞的男人。

一料到事情不對勁,我扭頭就往樓上沖。沒曾想腳步聲太重立刻引來瞭他們的註意力。

霎時間身後傳來瞭急促的腳步聲來。

眼看著到瞭傢門口,我趕緊敲門,“江摯,開門啊!你快給我開門!”我怕拼瞭命的敲著大門,砰砰砰的!可偏偏江摯就是不來開。

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響瞭,我一邊叫著江摯的名字,一邊在包裡翻找著鑰匙,可不管我怎麼翻就是找不到。

找到最後我都急紅瞭眼睛,一股腦兒直接把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在瞭地上,可是找瞭半天連鑰匙影兒都沒看到。平時開門、鎖門之後我都有把鑰匙放回包裡的習慣,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犯瞭這個低級的錯誤?

後背就這麼貼著身後緊閉的大門,我突然間明白瞭什麼。

逼債的上瞭門,我怕,難道他江摯就不怕嗎?他明白我能這麼著急地讓他開門,就不會是什麼好事。

他倒是躲得幹凈瞭,把我一個人鎖在外頭應付。

果然,我這一抬頭不偏不倚就對上瞭曹哥的陰測測的眼珠子。

身後帶著幾個小弟比起上次還要多幾個,手裡握著沉甸甸的鋼管,一下子要是砸腦袋上瞭,不開花才怪吧。

“怎麼,出門啊!”曹哥見我站在門口,嘴裡的煙頭抽吧瞭一口後直接朝我的臉上啐瞭過來。我沒躲,沾著唾沫星子的煙頭就這麼彈在瞭臉上,火星烙在臉上刺啦瞭一聲。

“沒錢。”我理直氣壯地吐出兩個字來,“上次能給的就一萬多塊錢,再多的我實在是拿不出來瞭。”

“喲!”曹哥聽我這麼說不由得笑瞭起來,一邊笑一邊瞅瞭幾眼身後的小弟,“嘖,我說現在這些欠錢的怎麼一個個都跟老爺似的,搞得我們這些要錢的跟孫子一樣。妹子,咱都拖瞭多久瞭?算算也快半個月瞭吧。上次哥哥怎麼跟你說的,你還記得不?”

他說著,朝我跟前跨瞭一步,粗糙的手貼著我的臉啪啪的拍瞭兩下。第三下的時候一個夥耳刮子直接呼在瞭我的臉上。

頓時耳朵就嗡嗡的叫瞭起來,嘴巴裡也漾起一股子腥澀。

我忍著痛把嘴裡的血唾沫給咽瞭下去,“我真拿不出錢來,再說欠錢的是我老公,你要錢你跟他要去啊!”

“知道他是你老公就行,這法律上都說瞭,夫妻享有共同財產,也就意味著他欠下的賭債,你也得跟著還。”聽他這話的意思像是把什麼東西都給吃味透瞭。

可是話說得再對又能怎麼樣,我確實拿不出來。僅剩下的一萬多塊錢剛才也給瞭江摯,他現在連門都不開,是不是巴望著我被他們給打死?

我抽瞭抽已經腫起的嘴角,“我就一句話,錢拿不出來。要麼,你們今天打死我,要麼你們打死我老公。”

“槽!”聞言,曹哥直接朝我啐瞭口唾沫,“你老公都他媽躲瞭我半個月瞭,公司也不去,電話也不接。他倒是舍得還把你留在這裡,可真不會心疼人啊……”話還沒說完,他的手一把就捏住瞭我的下巴。這時嘴巴裡立刻發出幾個下流的咂嘴聲,“行,咱這錢不還也可以,今晚上哥哥帶你去個地方。咱們按次數來,十萬塊錢怎麼也得幹個百十來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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