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逸氣喘籲籲地將包放瞭下來,連臉上的汗水都顧不上擦一擦立刻湊到瞭梁謹言身邊,“謹言,你這兩天沒什麼吧”
“我沒事”梁謹言動瞭動唇,朝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
許嘉逸見此忍不住松瞭口氣,緊張的神情一掃而光。於是慢悠悠地放下瞭包。
“太好瞭。你沒事就好我真擔心我不在的這兩天裡你事事都不順心。”她說著忍不住扭頭看向我,“小夏,對不住啊今早給你掛瞭電話後我細想想也覺得不大妥當。雖說你結過婚,可是畢竟男女有別,讓你照顧謹言多少有些不方便。”
我嘴角僵瞭僵,不得不承認被許嘉逸給說到瞭點上。讓我照顧梁謹言確實有諸多的不便。
許嘉逸都明顯到瞭這個份上,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嘉逸,我也就給梁總送送三餐,這平時李助理都會在這邊的。”我頷首一笑,刻意與他們保持瞭一定的距離,適時我看瞭一眼腕上的手表,“喲。這時間也不早瞭,我還有事就先回去瞭啊”
我說著開始收拾桌上的保溫瓶,這時許嘉逸的手卻搭在瞭我的手上。
“小夏。這些事情都讓我來吧。”許嘉逸笑得溫婉動人,絲毫不給我回絕的機會。於是我隻好撤瞭手。
“那就麻煩你瞭對瞭,中午我還有事就不來瞭。”我眼睛稍稍一動,看向梁謹言時,他不著痕跡地朝我使瞭個眼色,意思讓我先走。
許嘉逸沒有留我的意思,所以我就直接離開瞭。
出醫院後我站在路邊招瞭招手準備攔車回去,不想這個時候一輛路虎停在瞭路邊,車窗一落下我就看清楚瞭來人,“喲,妹子這麼巧啊”
薄擎的出現已經給我造成不瞭什麼驚喜瞭。
我徑自拉開車門鉆瞭進去,做好後薄擎也不問我去什麼地方。一踩油門就走瞭。
開瞭百十來米後才悠悠然道,“妹子這是來的太早,還是一宿沒回去”
我聽不得他這些調侃我的話,於是哼瞭一鼻子。
薄擎見我的反應不大對於是立刻改瞭口,“行瞭,不就是拿你開一句玩笑嘛。別那麼當真”
“你什麼時候能跟我正經一回”我白瞭他一眼,發現車子駛去的方向很陌生,“你這是帶我去什麼地方”
“把你給賣瞭”薄擎齜著牙,故意嚇唬我。
我忍不住抬起手掐瞭他一把,“有什麼話你直說就行,別跟我藏著掖著的。我就是有那麼多的心思也來不及猜想你。”
薄擎咂瞭下嘴。摸出一根煙後肆無忌憚地抽瞭起來,“許嘉逸不是說有個演出嗎,怎麼今兒一大早就趕回來瞭”這意思是在告訴我。他已經盯著許嘉逸有段時間瞭
我不可思議地看瞭他一眼,真覺得他的本事不是這麼一丁點,“薄擎,你這是故意在等許嘉逸,還是在等我的”
“嘿兩者兼得嘛”薄擎吐瞭口煙後用拿煙的手摸瞭摸我的頭發,“妹子。你就跟我說個明白話。梁謹言是不是給你承諾瞭,你我總覺得你今兒容光煥發,桃花滿面啊”
薄擎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說到瞭那一點上。想起梁謹言那個猝不及防的吻,我的心跳至今還有些紊亂。
大約是我的表情太過明顯瞭,薄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要不是我瞪瞭他一眼。估計還得要繼續調侃我。
“薄擎,你再笑我,我現在就走”話音剛落。薄擎的車就上瞭高速,這下我就是想下車也不容易瞭,“哎,你這到底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到瞭你就知道瞭。”薄擎彈瞭煙,神情一下子就嚴肅瞭起來,“哥有句話得先提醒提醒你,雖說梁謹言現在跟許嘉逸在演戲,都是拿著舊感情在說事。可要是許嘉逸鐵瞭心想跟謹言復婚,這是攔都攔不住的事情”
“什麼意思”我心跳倏地漏瞭一拍。
“這話後說,等先到一個地方我再告訴你。”薄擎的話藏瞭一半,後面將近兩小時的車程裡他就沒再開口多說一句。
等車子下瞭高速,開瞭大約二十分鐘的樣子。車子在一處停工的工地停瞭下來。
這時薄擎讓我下車。
我推開車門走下去後,看到工地門口的那扇大鐵門上,隱約還有幾個字。
“棟梁承建”。這是梁氏企業的。
“這就是你帶我來的地方”我望著眼前的隻建瞭一半的建築,隻有光禿禿的鋼筋水泥。周圍荒草瘋長,看樣子應該是停瞭有一段的時間瞭。
薄擎一手插在褲帶裡,一手夾著煙,狠狠地抽瞭一口後,才上前推開瞭斑駁上銹的鐵門。
推開後他叫我跟上,於是我便跟著他在這處逛瞭起來。
“這處工程師四年前開始的,當時老梁投資瞭五個億,想在這邊建一個高檔小區,周邊形成一個商業圈。當年老梁的宏圖可是發展廣闊,但是因為一件小小的事情,他的帝國一下子就沒瞭。”薄擎說著伸出手指瞭指我眼前的這一片建築群。
望著這些建築,我腦子裡浮想練練,如果這裡真的成瞭薄擎所說的那樣,到時候回報是驚人的。
但現在,這裡隻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垃圾場。
“許嘉逸的父親就是在這裡出事的”我試探道。我記得薄擎之前跟我提及過許嘉逸父親的事情。
“是啊就是死在這裡的。”薄擎跺瞭跺腳。然後朝一棟隻有七層樓高的建築走瞭過去,“瞧見沒,本來是35層的樓房,現在就隻有七層瞭。許嘉逸的父親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死的時候許嘉逸跟梁謹言都在現場。可以說是看著她父親斷氣的。”
薄擎給我一點點描述著在這裡發生的一點一滴。
他說,其實之前的話有一半是騙瞭我。
其實許嘉逸的傢世並不差,甚至可以用“含著金湯匙”出生來形容她也不為過。在她父親出事之前,她過的可一直都是千金小姐的日子。可就是因為老梁才會導致他們許傢傢破人亡。
這樣的故事聽著一點都不陌生,像極瞭國產電視劇裡的情節。但是現實發生瞭,卻叫人唏噓不已。
“在許嘉逸跟梁謹言的那段過往中,我告訴你的是真的,當然還有一部分是隱瞞你的。當時梁氏是這個項目的承建方,許嘉逸父親是項目的施工方。這項工程從打地基到建成的時間其實是四年,但老梁心急,想著在兩年內全部完工。但是工程資金克扣,施工材料又不合格,質檢單位的敷衍,一系列的結果導致的後果就隻有一個。”說到這裡的時候薄擎突然停瞭下來,他突然轉身看向我,“鐘夏我突然想問問你,你怕嗎”
薄擎突如其來的話讓我一愣,我的腦子一下子就空白瞭。
隔瞭許久我都不能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
或者該怎麼說,我就從未考慮過什麼是害怕。但是他現在這麼問我反而心慌瞭。
薄擎嘆瞭口氣,“說真的,你現在要是想撒手不管,我可以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裡”
“來都來瞭,總要知道些什麼吧。”我有點心虛,心裡卻忍不住想知道薄擎還未說完的內容是什麼。這個項目既然能被老梁總視為宏圖大業,那麼久一定有它的價值性。
但現在卻以這樣的姿態呈顯在世人眼前,這不得不讓人心存疑慮。
“那行,那我繼續說吧工程在進行不到一年的時間裡,老梁的資金上出現瞭些問題,資金周轉不開,也就意味著很多款項是要讓施工方墊付的。但就在這個時候許嘉逸的父親被人揭發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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