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兄弟之間的博弈才剛剛開始,誰輸誰贏都還不清楚。但是梁謹言的這句話卻隱隱讓我覺得不安。如果他輸瞭,後果會是什麼樣子。
失去一切嗎?當初整個梁氏都是在他的手中掌握著的,但現在就這麼轉交到瞭江澈的手中。這麼多年來他所掌握的隻是一個權利的空殼,真正決定他們生死的人還是老梁總。
“船到橋頭自然直,明天先去公司看看情況吧。”我也不知道能給他什麼樣的幫助。能留在他身邊對我而言也就夠瞭。
翌日,梁謹言起的很早,我醒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著早餐瞭。他見我打著哈欠從臥室裡走出來,唇角不免微微上揚起來,沖我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刷牙洗臉。”他上前揉瞭揉我的頭發,然後趁我沒有完全睜開眼睛便吻瞭一下我的面頰,這一吻我立刻清醒瞭過來。
老實說以前見慣瞭梁謹言嚴肅的樣子,現在他對我這麼好,這麼的寵溺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瞭。
他吻過我之後便轉身走到桌子旁。我愣瞭好一會兒才折身進瞭衛生間。望著鏡子裡的女人,我抬起手撫摸著一下剛被他吻過的地方。他的吻很溫柔,也許梁謹言的本性就是如此。隻是外表裝的太冷漠瞭吧。
洗漱結束後我走瞭出去,梁謹言正一言不發地看著報紙,淡金色的陽光撒瞭進來。照在瞭他完美的側顏上,襯地他輪廓柔和極瞭。
我看的有些著迷,然後在他的提醒下才回過神來。
“餓瞭吧。”他將三明治推到瞭我的面前,“吃完一起去公司。”他的聲音同樣的很溫柔,聽他說這話的時候我仿佛還身處在夢境中一般。
“嗯。”我拿起跟前的三明治往嘴裡塞,大約是不適應他看著我吃吧,所以我囫圇個兒地塞著,沒吃幾口就嗆瞭起來。
“你慢點,又沒人跟你搶。”他笑著替我拍著後背,我的臉更紅瞭。
“你不看著我就好瞭,我緊張。”我囁嚅道,撇過臉不去看他。
梁謹言輕笑瞭幾聲。便轉過瞭身去,我見他不看我立刻松瞭口氣,卻聽他說,“也是下次還是轉過去瞭,免得忍不住想看你。”
早飯還沒吃完李助理便來接我們瞭,匆匆換瞭衣服跟他出瞭門。一路上我跟李助理時不時地聊上幾句。倒是梁謹言捧著平板不知道在看什麼。
好幾次我都想去看上一眼,但是看到他臉上的冷峻之色我還是忍住瞭。
我們到公司時掀起瞭不小的轟動,梁謹言徑自去瞭總裁辦公室。而我則去瞭自己的辦公室。當我進去的時候數十雙的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
那一剎,仿佛所有的人都在驚異我竟然回來瞭。
我徑自朝自己的辦公桌走去,發現這麼久沒來桌上整整齊齊的,連一丁點的灰塵都沒有。
坐在我對面的小張立刻朝我湊瞭過來,“鐘夏,你這麼久沒來,我還以為你被……”被辭退瞭?
想想也是,我這麼久沒有來是個人都會覺得我已經被公司給開除瞭。
所以他們現在有多驚訝我能理解。
我動瞭動嘴角不著痕跡地笑瞭下,“隻是請瞭一段很長的假而已。現在重新上崗瞭。”我輕描淡寫道,視線忍不住被走廊外那一抹匆匆消失的身影給吸引瞭過去。盡管那人消失的很快,但我確定那人是他。
“新總裁,昨天剛剛上任,可惜咱們這些階層的員工還沒資格看到。”小張艷羨道。
隨著小張話音落下,我將註意力收瞭回來。然後坐下開瞭電腦。開機時我看向瞭小張,“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沒發生什麼大事吧。”
小張聽我這麼說立刻拉瞭一張椅子坐在瞭我的身邊小聲的嘀咕瞭起來,“小事沒有。大事倒是有一件,不過跟咱們也沒什麼關系。”
我順勢扭頭看向她,“發生什麼大事瞭?”
“跟咱們的新總裁有關。”小張扁瞭扁嘴跟我詳說起來。
說是梁慎言上位的時候老梁總有意讓他去開發一個新項目。而地皮恰好是梁謹言之前跟我提起過的那個地方。本來那塊地皮志在必得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砸瞭。梁慎言被老梁總狠狠地訓斥瞭一頓,幾乎打算放棄這個項目。卻沒想到被新總裁……也就是江澈輕而易舉的又拿瞭回來。
雖說項目不大,但是梁慎言沒辦好反而讓江澈成瞭,能力高低一目瞭然。老梁總一氣之下幹脆就把梁慎言給拿瞭,轉而將總裁的位置給瞭江澈。
原來江澈坐上這個位置竟然是這麼的容易。
不過依照老梁總的精明來說,這個位置誰坐都一樣,真正的實權在他自己的手中,而這個總裁不過就是一個虛設。
這時小張又冷不丁的冒瞭一句,“對瞭,我剛看到瞭梁總……我是說梁謹言,他怎麼回來瞭?”聽小張的意思是,難道梁謹言就不該回來嗎?
驀地,我咬緊瞭嘴唇。小張能這麼想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位置早就不屬於梁謹言瞭,他現在回來會以一個什麼樣的尷尬身份去面對江澈呢?
我實在無法想象梁謹言這個一向強勢的男人會在江澈面前服輸。
想到這裡我更是坐不住瞭,趕緊沖出瞭辦公室往樓上跑去,不過剛到走廊就看到瞭李助理站在外面。
他一見我朝我伸出雙臂將我攔住瞭,然後朝我做瞭個噤聲的動作,便帶著我去瞭吸煙區。
到哪兒後我忍不住詢問起瞭梁謹言的事情。
李助理的面色不大好,“梁總已經進去好久瞭,也不知道小公子會怎麼為難他。”
聽李助理這麼說,我驀地就攥緊瞭胸口的衣服,“那你能猜到什麼嗎?昨天梁微言接任的事情這麼大,他為什麼沒有去?”
我這是急糊塗瞭,現在梁謹言就是一個棄子,這麼大的場面他怎麼可能會去呢。
李助理皺緊瞭眉頭什麼都沒有說。隨後我跟他都沉默瞭。也不知道等瞭多久,梁謹言才出來,就在我準備詢問他怎麼樣的時候。辦公室裡卻傳來瞭江澈的聲音。
他叫我進去。
我猶豫瞭半響,盯緊瞭面前的梁謹言。
他面無表情的看瞭我一會兒,然後點頭讓我進去。
進去之後。我看到江澈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坐在BOSS椅上,他翹著二郎腿,歪著頭看著我。
見我步履緩慢地朝他走瞭過去,他的臉上不免有一絲不耐。
“讓你進來就這麼為難你?蝸牛爬的都比你快!”他雖不悅,但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深邃瞭。
我硬著頭皮看向他,“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您……”他似乎對我這樣的稱呼覺得很不滿意。皺完眉頭後他一腳直接撂在瞭辦公桌上,發出一個沉悶的響聲來,“行瞭,我也不跟廢話瞭。鐘夏,你對我可真是心狠啊!”
他右手手肘擱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撐著額頭,因為手掌的遮擋我反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是他剛才話語中的意思我聽得很明白,他在怪我。
昨天我刻意沒有接他的電話,我就該做好被他當面訓斥的準備。
我張瞭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於是隻得重新閉上。
江澈見我不吭聲,又說,“前一秒告訴我你沒有接受梁謹言的求婚,我他媽還以為你會給老子機會。你結果一轉身就跟他同居瞭……我為你做那麼多,就一丁點都沒有打動你嗎?”
“江澈……”
“梁微言!”江澈的聲音驀地拔高不少,氣勢兇悍,“鐘小姐,糾正一下你的稱呼,以後叫我‘梁總’!”
“是……”我點瞭點頭,“梁總,沒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出去瞭。”
“行!”他收回瞭腳,雙手撐著椅子扶手站瞭起來,“走之前我有兩件事要宣佈,首先,我已經跟你的部門經理打過招呼,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第二件事就是,我新拿下的項目十天後可以正式啟動瞭,到時候我會讓梁謹言全權負責這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