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就是你,就是你踹瞭我一腳!

作者:魚韭韭 字數:2213

見李落寒和一條小蛇講道理,蘭深淡淡笑著,餘光瞥見內室有人影鬼鬼祟祟。

青煙赤腳站在屏風後面探頭探腦,見蘭深就在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她招手,小聲說道,“我餓瞭,給我找點吃的,不要讓他發現。”

蘭深點頭,青煙這才逃回去裝死。

大師姐看著兩人交頭接耳,低頭繼續畫畫,她這幾日練字練得厭倦瞭,就開始畫春宮。

至於畫上男子的臉,她轉頭看向院子裡的從風。

他此時正好朝屋子裡張望,目光落在朝東廚走去的蘭深的背影上。

陸總見他分心,連忙挪動瞭一枚棋子,挽回死局。

從風對於這個院長不要臉的行為見怪不怪,隨手放下黑子,“我輸瞭。”

陸總看他要起身離開,緊張地拉住他,“哎,別呀,你走這裡還是可以繼續的。”

幾百年瞭,好不容易找到個對手,一局不過癮。

況且這樣贏多沒意思。

從風懶得搭理他,反正他又不是學院弟子,無需聽他的話。

一朵雪白李花落在肩頭,修長指節輕輕夾住,緩步朝屋裡走去。

青煙聽到腳步聲,瞥見一抹月牙色身影,連忙閉上眼睛。

從風頓瞭一下,走過去,將亂瞭的被子拉平,蓋上她伸在外面的腳。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現瞭?

青煙閉著眼睛,聽著他的動靜。

從風握住她的手腕,查看她手臂上的傷。

服用瞭溫蓮之血,傷口恢復得很快。

曾經那麼大的傷口,現在幾乎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他轉過身背對著,慢條斯理地脫下靴子,解開腰間系帶。

青煙瞪著他的背,忽地一塊帶著男人體溫的衣料蓋在自己臉上。

上頭似乎還有藥味,夾雜著一絲絲血腥味。

她皺瞭皺鼻子,緊接著就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他在幹什麼?

青煙偷偷伸出手,扯開瞭一點臉上的衣料,探出半隻眼睛。

未免被他發現,她不敢轉頭,眼珠子極力往他的方向轉。

入目一片白到反光的肌膚,寬肩窄腰,背脊線條流暢。

日光下,她能清楚地看見落在脖子上的水珠順著背部往下流,然後消失不見。

他一個男人,竟然有這麼漂亮的腰窩。

眼前的美景看得她面紅耳赤,忍不住咽瞭咽口水。

從風就著給她擦身的冷水簡單梳洗,一轉頭就看見一個小花癡盯著自己。

他淡淡一笑,一點都不拘束,“你醒瞭?”

青煙本來還美滋滋的,一看到他的俊臉,頓時就不好瞭。

以前看他玉樹臨風、氣宇軒昂。

如今再看隻剩獐頭鼠目,面貌可憎瞭。

“你怎麼在我屋裡?”她氣呼呼地問,變臉的速度堪比川劇。

問完還瞪他一眼,一把拽過被子蓋住自己,用後腦勺對著他。

就是拽錯瞭,拽瞭他蓋在自己臉上的衣服,有點尷尬。

如此場合,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

青煙給自己洗腦,她抓的就是被子。

從風見她生龍活虎的樣子,眼底閃過幾不可見的笑意。

他用佈擦幹身上的水,扯開被子直接鉆瞭進去。

男人從後面貼瞭上來,大手圈著她的腰,微微用力就把她抱進瞭懷裡。

她抬腳往後一踹,“離我遠點!”

男人一聲輕笑,“我冷,讓我暖一下。”

青煙本來想掀被子把他踹下去,聽到他喊冷,抬起的腳慢慢落下,擱在瞭他腿上。

沒想到他的腿比自己還暖和!

雖然猜到他就是故意裝可憐,到底親眼見他用冷水擦身。

這天氣,還真挺冷。

過瞭大概一刻,蘭深端瞭飯菜過來。

青煙肚子餓瞭,手肘頂瞭頂身後的人,他卻不肯松開,嘴巴還得寸進尺地在她脖子處摩挲著。

推瞭兩下,某人不知收斂,她臉色沉瞭下來。

“再不起來信不信我抽你!”

她現在拿不到剪鬼竹,沒法抽他,指甲掐著他腰上的一小塊皮,用力一扭。

捏一大塊肉就算瞭,這麼一點點皮真的很痛。

“嘶!”

男人吃痛,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似乎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女人如此狠心。

青煙哼瞭一聲,站起來,一腳把他踢到裡面,走瞭下來,大搖大擺地去吃飯。

從風哀怨地瞅著她,又氣又無奈。

見她隻穿著單薄的中衣,他起身給她披瞭件大氅,彎腰正要坐下,屁股下面的凳子突然消失。

轉頭看見她用腳把凳子勾到瞭身邊。

從風疑惑地看著她。

青煙卻是一副你還好意思看我的眼神。

從風以為她要擱腳,畢竟某位師父坐沒坐相。

他走到另一側,在她沒來得及伸出另一條腿的時候迅速坐下。

青煙剜瞭他一眼,長臂一伸把碗盤攏到自己面前,“都是我的,不給你吃!”

從風這才意識到她不是因為受傷而不高興,而是對自己有意見。

過去多日,再想到她身負重傷的樣子,心口仍是揪著疼。

漆黑的眸子黯瞭黯,“你受傷那日我沒有及時趕到,是我不好。”

青煙沖他齜牙,“就這?我是因為這個嗎?”

從風自責道:“魔族屢次來犯我該提早預防,若是解決瞭魔族,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是我疏忽瞭。”

青煙見他說來說去說不到點子上,氣急敗壞地指著他的臉。

“就是你,就是你踹瞭我一腳,我都被噬心簪紮到手,那麼痛那麼痛你還要踹我!你太過分瞭!”

從風:“……”

他什麼時候踹她瞭?

從風無辜地轉頭看向寫寫畫畫的大師姐和她身邊的李落寒。

李落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臉紅得像是醉酒一般。

他見大師姐抬頭,自己也後知後覺地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們。

從風是不指望他能知道什麼,繼而用眼神問蘭深。

蘭深搖頭,他什麼也不知道。

青煙繼續說:“你離我遠一點,我現在看到你這張臉我就胸口疼。”

他的臉?

從風似乎想到瞭什麼。

幾個魔族宵小竟敢頂著他的面貌傷害她!

男人盯著窗戶,好似能透過那扇窗看到外頭泡在殺豬桶裡的夜晚蕭。

他周身散發著不容忽視的怒氣,一雙黑眸更是充滿殺意。

隔著窗戶,夜晚蕭都感覺到瞭殺機。

丹鳳眼微微上挑,看似狂妄慵懶,實則警惕。

從風收回視線,轉頭就看到她揉著自己被踹的地方,整張臉都黑瞭。

怪不得她明明早就醒瞭,卻總是回避自己。

他以為她是疼得難受,沒想到是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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