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治帝要見端王的消息,蕭皇後還沒有出盛元殿,就已經傳瞭出去。
延平太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她的人聽錯瞭,這麼多年,沒人敢在景治帝跟前提端王,更不用說那個孩子。就算是皇帝真的放下瞭當年的事情,那也應該召見端王,畢竟是親兄弟,還能為一個女兒生一世的仇不是。
可是要見鄭念如,延平太後隱約感覺有些不好,是不是她多想瞭。
“太後,太後娘娘,您終於盼到這一天瞭。”倒是杜麼麼已經紅瞭眼圈,欣慰地就像是找到瞭訴苦的人一樣,請不自禁地拉上瞭太後娘娘的袖子。
延平太後看瞭一眼杜麼麼,是不是高興的太早瞭。
“怎麼不是,再怎麼著,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情誼啊”杜麼麼是看著皇上和端王長大的,感情上一點也不比太後少。
延平太後被杜麼麼的這句話有些動容瞭,點瞭點頭,是啊,她也希望如此,畢竟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而且,這麼多年裡,端王也已經不是以前的端王,皇上也不是以前的皇上瞭,這麼多年臥病在床,生死都看淡瞭,那些兒女情長的事情,哪裡還重要。
“你說,我要不要……”延平太後被說動瞭,若是她再出現,都是她的孩子,看到她,自然更加想起他們身上流淌著一樣的血,到底是一樣的性子,她這個當娘的……
“太後,不可。”杜麼麼上前一步,抓住延平太後的手,堅定地搖瞭搖頭,“事情的開始,太後您已經出瞭手,這個時候,讓他們兄弟二人解開這個心結才最好。”
延平太後聽瞭,緩緩地還是點瞭點頭,的確,這事情的確是他們兄弟二人自己的事情,也應該讓他們自己解開心結。
“你說的對,就當不知道吧。”延平太後開口說道,皇上能見端王瞭,那麼到他們母子三人做在一起吃飯的時日還長嗎?
所以,她等瞭這麼多年,自然不急於這幾天。
……
鄭淙元聽到其令說的話,頓時看向其令,第一反應是不信,父皇就算是精神好一些,這些年來也有身體好一些的時候,但總不會去提端王,也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端王。
“是因為那道折子?”鄭淙元開口問道,這折子沒有送到他跟前,而是慶國公直接探病之時,直接交給的景治帝。
鄭淙元不知道折子裡寫的什麼,也想不出來慶國公會寫什麼,可是景治帝突然召見端王,他很懷疑是和慶國公有關。
“殿下,其羽還沒有回來。”其令立刻稟報道。
鄭淙元突然開始不安起來,為什麼,為什麼父皇要突然召見端王。
“去見母後”鄭淙元站起身,從景治帝身邊去套折子的內容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其羽要等到時機,但是當時母後在場。
其令立刻安排人去準備馬車。
“是啊,也不知道你父皇哪根筋搭錯瞭,那端王如今我看著要越來越傻笨,萬一再讓你父皇氣著瞭,哎”蕭皇後半點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從盛元殿出來,她就一肚子火,這個慶國公是吃瞭熊心豹子膽麼?這種事情也敢在皇上面前提。
“母後,兒臣也是擔心父皇的安危。而且,端王手中的那一批人馬到今日也沒有找到線索。若是父皇與端王再不和,那麼兒臣這些年來的努力……”
“幕後知道,此事怪就怪那慶國公,簡直是有病,在皇上面前提這件事。那什麼朝仁郡主,本宮見過幾回,一股子妖媚子氣,他慶國公不慶幸這婚約給退瞭,反而當個寶一般,難不成,他是想從端王身上得到什麼不成?”
鄭淙元聞言,抬頭就看蕭皇後,看不見之處,手已經握成拳,他就說,為什麼要見端王,不,為什麼要見念如。
旁人不知,鄭淙元卻甚至景治帝的行徑的,這可謂是他們南鄭皇族的劣性,端王能搶景治帝的女人,殊不知那景治帝又搶瞭多少女人,那些荒唐的行徑雖然在上位前就被太後一一遮掩,但是他要查到,幾乎不費任何的力氣。
就算是病在床上,宮裡進的新人也沒有斷過,雖然比起年輕的時候已經有所收斂,鄭淙元卻是深知景治帝的秉性的。
“我兒也覺得不妥?”蕭皇後感同身受,隻是嘆瞭一口氣,“不過本宮更納悶的是,那慶國公為何突然會給你父皇上一道折子,而且這折子還是繞過瞭你。”
孤註一擲?蕭皇後覺得這是作死,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兒臣覺得,這是父皇的授意。”鄭淙元突然開口,事情很好查,況且宗聖府的動作就在他的手中。正因為如此,鄭淙元才覺得事情蹊蹺,什麼時候,鄭念如的消息傳到景治帝耳中的?
蕭皇後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鄭淙元,什麼意思?景治帝讓慶國公給自己下這樣一道折子,目的是什麼?
鄭淙元搖搖頭,他要是知道是什麼目的,就不會這麼頭疼瞭,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讓景治帝見到念如才行。
鄭淙元一想到此就心裡十分煩躁,隻恨不得能親自敲開景治帝的腦殼,看清楚他究竟想的是什麼。
不然,景治帝為何要突然傳召端王和念如,有什麼事情,也該和端王說。
……
盛元殿內,去年進的景才人依舊有著聖寵的勁頭,皇後娘娘一走,景才人就被傳召到瞭盛元殿,景才人更是精心準備瞭湯羹。
景治帝一見,又是湯羹?眉頭一皺,但到底要從眼前的景才人口中套出點什麼。
“聽聞愛妃見過那朝仁郡主?”景治帝開口說著,他不是沒打聽過這個如娘留下的子嗣,隻是不知怎麼的,消息十分有限,又因為他這麼多年病的斷斷續續,一時想起來一時就又忘瞭。
景才人微微一愣,頓時想起那位景治帝口中說的朝仁郡主是哪位,能夠混到這個位置上,自然不是傻子,一時之間,她並沒有弄清楚景治帝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敢亂說。
“回皇上,臣妾是見過那朝仁郡主,不過,也隻是見過幾面,並未深交。”景才人說著,見景治帝依舊看著她,自然是要她繼續說下去,“這也是半年前的事情瞭,那朝仁郡主給臣妾的印象十分深刻,臣妾從未見過那麼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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