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重頭戲

作者:月下綿綿 字數:3270

“你過來!”皇帝突然看向管事公公。

那管事公公立即站起來站在皇帝身旁。

“你去給我徹查景王妃的死,朕今晚就想知道!記住,是徹查!”

“是。”

“不準其他人知道!”

“是!奴才遵旨!”

“退下吧。”皇帝呼瞭一口氣。示意管事公公離開。

管事公公領瞭命立即退瞭出去,隻留下皇帝一人坐在龍椅上。

“朕對不起你!”皇帝抬頭眼裡盡是淚水,“是朕沒有能力保護好你!”

天漸漸黑瞭,歐陽清狂早就知道皇帝會徹查,連人證物證都給皇帝準備好瞭。在各種“巧合”下,景王妃死的原因總算是“順利”的調查出瞭結果。

寢宮內,清幽的龍涎香裊裊,整個大殿中隻有皇帝一人。金碧雕梁,富麗堂皇的大殿空寂且冷清。身穿金色龍袍的皇帝站在龍案前,眉頭緊鎖,蒼老的面容佈滿皺紋,黑眸間滿是惆悵與深情。

“你出去!”得到確切結果的皇帝讓管事公公退瞭出去。

他顫抖著伸出右手覆上桌案上的畫。

畫上是一個容貌秀美的女子,女子眉眼間溫情無限,似看到心愛之人般欣喜,雙眸靈動有神。

皇帝的手撫上畫上女子的容顏,觸及的那一刻,他的心狂跳不止,仿佛女子就活生生站在眼前。忽而,皇帝的手驟然收緊,握成拳頭重重捶打在龍案上。

龍案發出“嗡嗡”的晃動聲,聞聲,站在大殿外等候皇帝吩咐的管事公公急忙走進來。

“皇上,您是怎麼瞭......”跟在皇帝身邊伺候許久的老太監,第一次見皇帝生這麼大的氣,他懦懦的低頭站在一邊。

“滾出去!沒有朕的命令誰讓你進來的?!”皇帝威嚴的聲音響徹大殿,老太監嚇得急忙雙膝跪地磕頭:“奴才該死!皇上請息怒,奴才這就滾出去。”

管事公公起身退出去時,皇帝又叫住他,“你先站住,朕有話要說。”

管事公公低頭恭敬的站在大殿內,皇帝抬眸看見他這副膽小怯懦的樣子,臉上的怒意漸漸消退,坐在龍椅上沉聲道:“朕明日準備去景王府上,你隨朕一道去。”

“皇上,您真要去景王爺府上麼?”老公公難以置信的抬頭,見皇帝臉上除瞭怒意,更多的是憂傷。

“朕的話你也有意見?”

“奴才不敢!”

寒王府內清靜雅致,歐陽清狂身穿鵝黃色煙羅衣裙,白皙細長的玉指執起一杯茶慢慢品著,側耳傾聽輕風浮動,池水泠泠。

一襲粉色衣裙的小秋格外清純,兩頰更似桃瓣嬌嫩可愛,她站在一邊見歐陽清狂心情極好,臉上也浮現出笑意。

“王妃,您今日在為何事開心呢?”小秋輕聲開口,笑容可人。

歐陽清狂柳眉一挑,眨瞭眨眼睛看向她:“怎麼,很容易看出我今日的心情愉悅麼?”

“小秋是見王妃最近笑得少,王妃這樣笑起來可真好看。”

歐陽清狂抿唇淺笑,沒有否認小秋的話,她心情是很好,很快就有一場好戲要上演,她心情怎麼能不好呢?

“小秋,你期不期待有一場好戲呢?”歐陽清狂擱下手中的杯盞放在桌上。

“王妃,您指的是.....”小秋似乎明白歐陽清狂話中所指,可又不敢直言。

歐陽清狂溫柔一笑,微微點頭,“你想的不錯,怎樣,這出戲一定會很精彩吧?”她親自安排的戲,怎會不精彩呢?

“奴婢覺得這出戲一定會精彩紛呈。”小秋肯定的回答著,歐陽清狂聞言唇邊的笑意更深。

“你們在說什麼說的如此開心?”皇甫絕走進涼亭,撩開衣袍坐到歐陽清狂身邊。

歐陽清狂見他走過來,臉上的笑容明艷動人,“沒什麼,不過是與小秋說些笑話罷瞭。”

皇甫絕陪她坐在涼亭內聊天喝茶,卻不知另一處早已暗潮湧動。

天高雲淡,晴朗舒緩的午後,景王府內有一陣拳腳打鬥之聲。寬大的校練場上,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赤裸著上半身,站在他對面的是一位面容俊美的男子,男子一身藍色錦袍,腰間的玉佩色澤通透,價值不菲,足以看出此人的身份不俗。

“聽好瞭,你今天要是不拿出真本事和本世子爺比試,別怪本世子重重罰你!”皇甫逸軒俊臉一橫,衣袍揮袖颯颯而動。

“是!”身形魁梧的男子雙手抱拳卑躬屈膝道。

皇甫逸軒大步上前,右手揮拳向男子胸膛而去,男子粗壯的手臂一擋,皇甫逸軒的攻擊立刻便沒瞭氣勢。男子手臂用力一彈,皇甫逸軒便向後連連退去,連退數十步險些掉下校場的高臺。

皇甫逸軒穩住腳步抬頭勾唇一笑,這樣強勁的對手才有資格與他較量!幾個健步上前,兩個人又揮拳比試,幾招下來,皇甫逸軒臉上大汗淋漓,手腳也開始沒瞭力氣。

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卻依舊穩如泰山,呼吸絲毫不亂,他看一眼皇甫逸軒沉聲道:“世子爺,今日還要繼續比試麼?”

“為何不比?本世子爺就是要你拿出真功夫來!”說著,皇甫逸軒氣勢洶洶的向男子面前沖去,可惜,氣勢雖勇,可露出的破綻實在太多,一下子被男子打倒在地。

“咳咳--”皇甫逸軒趴在地上,手按住胸膛連咳幾聲,男子見他受瞭傷,神情嚴峻的屈膝下跪:“屬下該死,出手不知輕重傷瞭世子爺您。”

皇甫逸軒冷笑著緩緩站起來,目光凝視男子,“呵,你做的很好,本世子要重重賞你。”

男子聞言抬頭看著皇甫逸軒,疑惑的回答:“多謝世子爺。”

“那便賞你一百大板,作為你方才揮拳傷瞭本世子的賞賜。”皇甫逸軒負手而立,俊美的臉上神情陰冷。

他的話剛說完,校練場下站著的兩個奴才快步走上臺,一左一右抓住男子的手臂將他來瞭下去。皇甫逸軒冷冷的看著男子的背影,玩味的笑著,任何人惹怒瞭他,都不會有好下場!

小廝遠遠的看見皇甫逸軒站在高臺上,急忙跑過來稟報:“世子爺,皇上駕臨,現在已在前廳。”

“什麼!皇上來瞭?!”皇甫逸軒驚訝不已,緊張的轉過身問小廝。

小廝抬頭看向他,繼續回答:“是,皇上說要見世子爺您,世子爺還是快些換衣服去見皇上吧。”

皇甫逸軒接過小廝遞過來的手帕,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後,命小廝替他準備一身幹凈的衣服,他要沐浴更衣。

小廝聽到皇甫逸軒還要沐浴更衣,似乎有些不妥,“世子爺,皇上已經到瞭前廳,若是怠慢瞭皇上,恐怕會......”

“狗奴才!本世子說話什麼時候要你多嘴!”皇甫逸軒一腳重重踹在小廝身上,小廝忍痛跪在地上磕頭:“是是是,奴才這就遵照皇甫逸軒的吩咐去準備。”

小廝頭都不敢抬,彎腰低身向後退去,皇甫逸軒扔瞭手中手帕大步走下高臺。

哼!今天他本想發泄一下,可是竟然連自傢奴才都敢頂撞自己瞭。這世子當得太憋屈瞭!他真的不甘,不甘心皇甫絕搶走瞭歐陽清狂。

但再不甘,他也不敢怠慢皇帝,隻得去簡單梳洗一番。

,皇甫逸軒換上一件幹凈的衣袍站在前廳門前,目光掃一眼前廳四周,見皇帝一身便服端坐在上座,闊步上前撩袍跪下:“臣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手捧著茶杯看見皇甫逸軒下跪行禮,內心微微一動,卻又按捺住沉聲道:“起來吧。”

“謝皇上!”皇甫逸軒從地上起身,與皇帝目光遙遙相對時,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皇甫逸軒坐在一側椅子上,與皇帝相似的眉宇,渾然天成的傲氣與不羈。皇帝側目看向皇甫逸軒,心裡連連贊嘆。

這就是他的兒子!

皇帝內心洶湧澎湃,若不是礙於這裡是景王府,皇帝早就向皇甫逸軒說明一切瞭!皇甫逸軒轉頭向皇帝這邊看來,見皇帝臉上愁雲密佈,似有解不開的心結,他大膽的開口問道:“皇上,您可是有煩心之事?”

皇帝聞言回過神看著皇甫逸軒,勉強一笑,“沒有,朕剛剛隻是想到瞭些什麼。”

“那皇上今日駕臨府上可是要見臣的父親?”皇甫逸軒見皇帝興師動眾的過來,卻隻是坐在一邊什麼話都不說,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景王可在府中?”皇帝壓著心中的怒火沉聲問皇甫逸軒。

皇甫逸軒告訴皇帝,景王去瞭王大人府上,恐怕還要有一會兒才能回來。皇帝聽到景王不在府上,覺得今日是個說出真相的好時機。

“皇上,若您著急見父親,臣讓下人去王大人府上送個消息,父親應該很快就能回來瞭。”皇甫逸軒說完已準備吩咐身邊的小廝瞭。

皇帝卻抬袖示意他不必如此,“既然景王在王大人府上,就不用急著讓他回來瞭,朕也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皇甫逸軒有些受寵若驚,在朝中,自然是景王權勢影響力比較大,一般皇帝有什麼大小事情都會先與景王商議。今日皇帝說有話要與他說,難道是有什麼好差事交給他嗎?

“是,皇上請說。”皇甫逸軒掩飾內心的激動平靜的開口。

皇帝猶豫不決,想要將所有的真想都告訴皇甫逸軒,他是他的兒子,卻數十年來都在叫另一個人“爹”,讓他既心痛又憤恨!一切一切的都是景王一手造成的,他最心愛的女人死於他之手,親身骨肉叫瞭他這麼久的“爹”,叫他如何不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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