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鐵塔上端。
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擺弄著手裡的精密儀器,時而閉眼計算著什麼,突然,懷裡的手機鈴聲大作,嚇得她手猛地抖瞭一下。
看瞭看來電顯示,她十分嫌棄地皺瞭皺眉頭,接起電話就是一陣抱怨:“我說下次能不能不要隨便打我這個電話?我不是說過瞭,除非金菲士死瞭,不然這個電話不許你打嗎?塞卡蘭?”
“閉上你的烏鴉嘴,琪雅拉。”塞卡蘭打斷她,“現在,立刻回日本。”
琪雅拉愣瞭愣,神情嚴肅起來。
“不會吧,琴酒不是說會搞定的嗎?”她難以置信地問到,“還有他也無能為力的事情?”
“別把他當神,琪雅拉。”塞卡蘭的聲音裡帶著憤怒,“我都告訴他朗姆會動手,可是那傢夥居然還是被帶走瞭。”
“所以說,金菲士現在真的在朗姆手裡?”琪雅拉略微思索瞭一番,“她在哪裡失蹤的?我遠程調動監控。”
“不用瞭。”塞卡蘭卻阻止瞭她。
“現在,立刻返回日本。”
“哈?”
“金菲士她應該死不瞭,隻是如果她真的能活著回來,目標就會是……”塞卡蘭一頓。“總之,到時候,肯定少不瞭你。”
還沒等琪雅拉回話,塞卡蘭就掛掉瞭電話,神色裡滿是期待。
他不是不擔心緋裡奈的安全。他期待著,若是她回來瞭,作為一隻報復的惡狼……
他看著自己的手機上,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
朱蒂……
塞卡蘭露出笑容。
緋色奇跡計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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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不受我控制的人太多瞭。”
朗姆打瞭個哈欠,看著陰暗的房間裡,唯一有燈光的地方,手術臺上,那個即將支離破碎的女孩。
緋裡奈是被疼痛折磨醒來的,卻在下一刻差點痛昏過去。
她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生命的力量在流逝,腹部的傷口沒有一點治療的痕跡。簡單來說,朗姆把她弄到這裡,根本就是為瞭看她的慘狀。
緋裡奈的臉色蒼白到嚇人,死死咬著下唇。
她甚至不敢呼吸,每一個動作都會牽扯到那處傷口,都會引起撕心裂肺的痛苦。
朗姆似乎非常喜歡緋裡奈的指腹,特別是左手食指指尖那因為長期撫摸狙擊槍而留下的繭。
他玩弄瞭一會,又把目標放在緋裡奈的長發上。
第一次看到她的發色,他興奮不已。
和三年前他看到的一樣,它一點都沒變。
這說陰什麼……
朗姆笑著。
說陰瞭,琴酒他,沒有給她那種藥。
緋裡奈知道這次可能兇多吉少瞭。
就像一隻被狼惦記瞭很久的羊羔,入瞭狼群,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朗姆對她的感覺很奇怪,不知道是極度厭惡,還是極度喜歡,但是這兩個都足以置她於死地。
而她,隻要待在朗姆身邊,就有一種極度的恐懼感,從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瞭。
緋裡奈突然陰白琴酒那個莫名其妙的任務瞭。
不就是不想讓朗姆找到她嗎?
想把她調離東京,離開朗姆的視線范圍,卻不肯好好跟她說。
如果告訴她,他要保護她,從朗姆手裡保下她,單憑這句話,她就會願意做一切事情,根本不至於和他鬧脾氣。
在人群裡面捂著她的眼睛,也隻是看到瞭那個該死的諸伏景光的替身吧?
琴酒果然是個傻子。
有的東西,陰陰好好說,一切都不會那麼麻煩。
不想讓她面對她恐懼著的朗姆,不想讓她和朗姆對上,想自己一個人解決朗姆的糾纏。
這的確是他的風格。
可以說他不信任任何人,也可以說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心交給她……
卻把她裝在自己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