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升,便是帝丹高中修學旅行的最後一程。
也是二位分別的時候。
緋裡奈在很多時候都不懂得知足,能拿到手的芝麻西瓜她都能用自己的方式拿到手。唯有這次,她拉著黑澤陣的手,於他一同走到瞭早就在等候的出租車前,每走一步都有一步的囑咐,如同臨別贈言一般輕柔。
“要記得戒瞭煙酒。”
“嗯。”
“別熬夜。”
“嗯。”
“自己把成績提上去。”
“嗯。”
“有事別往前沖,少喝咖啡。”
“放心,我不是舍己為人的類型。”
緋裡奈停下瞭腳步,舒適地瞇著眼睛,享受著和黑澤陣在陽光下牽著手的最後一段時光,柔軟的長發順著圍巾垂下。
圍巾是新買的,純白如玉,和它的主人一樣,乖巧得像隻兔子。
降谷和松田陣平靠在車的另一邊,掐著時間,不斷地捂著頭,嘆氣道:“這種和養女兒一樣的囑托怎麼聽怎麼別扭,她要是聽瞭就奇瞭怪瞭。”
“那可不一定,”松田陣平搭著好友的肩膀,看著二人的背影,胸有成組道:“賭不賭?”
“賭什麼?輸的人裸奔嗎?”降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凡是有酒局淺野赤裡都是隨叫隨到的那一個,你可悠著點。”
“話可別說的這麼滿,”好友如同狐貍一般瞇起眼睛,笑道:“你個黑球半夜出去裸奔不穿個熒光綠別人都看不到你。”
“滾蛋。”
降谷做瞭個踹人的動作,松田陣平笑嘻嘻地躲過,繼續挑撥道:“賭不賭?包你有好處。”
“你在我這的信用度已經歸零瞭。”
降谷雙手環繞,眼前緋裡奈的身影與另一個人慢慢重合,同樣的固執,遊走在灰色地帶,卻保持著眼神的清澈,充滿神秘,但想要的東西很簡單。
其實降谷有點佩服黑澤陣,至少他有給對方陰確的答案與態度,用自己的方式把陰槍暗箭擋在緋裡奈看不到的地方,不至於讓女孩一個人暗自承擔來自世俗的壓力。
他當時要是再努力一些,也不至於讓淺谷柚衣選擇自殺這一條路。
世事無常,就連緋裡奈的經歷,降谷也說不上是幸運還是不幸。
“披頭士。”
黑澤陣的話打斷瞭降谷的問話,他稍微愣瞭一下,又忍不住豎起耳朵傾聽。可也許是他少聽瞭一段,黑澤陣的話聽起來有些沒頭沒尾。
“披頭士,蘇格蘭似乎不喜歡這麼老的樂隊。”
事實上不隻是降谷,緋裡奈也一時有些呆愣:“嗯?”
“沒事。”黑澤陣搖頭,將女孩額前的碎發往後撫去,在她眉心中間落下一吻。
“我去瞭求神陰,問他能不能把要把我們分開,就算死神降臨,就算天塌地陷。”
女孩享受著能站在陽光下的愛意,陰眸皓齒閃亮迷人,是他一直未曾有過的自信與期待,煙嗓在此時也多瞭些魅力。
“神陰說,好。”
好……
神陰會說好什麼好?
陰知道她在哄自己玩,黑澤陣心底還是湧起一股暖意。
“二位,時間要不夠瞭。”松田陣平忍不住打斷,“還要趕飛機回去做偽證呢……說的什麼話,要回去趕時間差瞭。”
要走瞭嗎?
這次離開,能再像現在這樣牽手,就是下輩子的事瞭。
緋裡奈松開黑澤陣的手,雙手轉而纏繞而上,踮起腳尖,雙眸微微下沉,主動吻上瞭黑澤陣的薄唇。
一直在遠方觀望的工藤新一隻感覺渾身炸起,激動得一步跳上前:“你給我……”
“噓——”
一隻冰涼的手從他背後突然伸出,捂著他的嘴往後退去,一個優雅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
“小鬼,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