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德不想和這個女人再糾纏下去,直勾勾地盯著緋裡奈。
緋裡奈無視掉他的目光,揉瞭揉眼,伸瞭個懶腰,一雙碧色眸子鋒芒畢露,慵懶又自在地開口提醒著:“松田,坐錯位置瞭。”
松田陣平露出無奈的笑意,撓瞭撓後腦勺。
“誒呀,年紀果然大瞭,都忘記我是來證陰黑澤陣無罪的瞭。”
他說著,對著黑澤陣嘿嘿一笑,居然慢悠悠地從證人席上站瞭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被告方席位。
他的動作就像是一個信號,下一個人也從證人席上站起,在格蘭德越來越青的臉色下走到被告方席位,悠揚的女聲回蕩在法庭之中。
“FBI最近很閑?都把手伸到日本來瞭?”
這是水無憐奈,或者說,是本堂瑛海。她將長發縷在後面,面容清冷,坐在瞭松田陣平身邊。
怎麼回事?
如果說代表著CIA的本堂轉移陣地已經讓格蘭德有些震驚的話,接下來站起來走向被告方的人就徹底讓格蘭德方寸大亂瞭。
宮野……志保!
“不好意思,第一次出庭作證,有些不熟練。”女孩拿著包,冷冷地撇瞭格蘭德一眼。“還以為她把所有人拉到她的陣營,就準備跟著大部隊走瞭,原來還有人站在她的對立面。”
怎麼可能!
宮野陰美的妹妹,怎麼可能走到殺害自己姐姐那人的陣營裡去?
克裡斯見到宮野志保的舉動,嘖嘖一聲,拍瞭拍緋裡奈的腦袋。
“不容易啊。”
緋裡奈摘下鴨舌帽,輕哼一聲,絲毫不顧及在場眾人的身份,迎著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的目光,像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豁出去一般大步流星走向格蘭德。
“我還在渾黑的時候就罩著這個國傢,熟悉裡面所有的事務,從來不會讓其他國傢的利益參合到這個地盤裡。現在,一樣可以罩著。”
“你要來殺我,殺他,隨便你。你越是心虛,我越是興奮。”
“我就盯上你瞭,這才是開始,你可別露出什麼馬腳。他在那個時候萬劫不復的境地,你也該體會一下瞭。”
氣勢如虹。
克裡斯感覺自己的手機震瞭一下,她隨意掏出,目光猛然一頓。
未註銷的殺手賬戶上多瞭一條置頂。
“千金易骨。”
目標是格蘭德。
第二條。
“千金奪目。”
目標是格蘭德。
第三條。
“千金買臂。”
目標是格蘭德。
三條重金任務加起來幾乎能買下半個東京,唯一的強制性條件便是“不傷及目標性命”。
聯想起不久前格蘭德針對緋裡奈的追殺,克裡斯突然想大笑幾聲。
以其人之道還冶其人之身。
這個人……
玩得真狂。
“你們都在為她做偽證!”格蘭德也站瞭起來,盯著那三人,當著所有人的面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你該不會是要說,這個國際上有名的殺人犯,其實是個臥底吧?可笑!”
這簡直是他聽過最荒唐的笑話。
可是基本上成為緋裡奈代言人的克裡斯卻將長發往後一縷。
“對啊。”
“?”
“嗯?”
格蘭德的話音剛落,卻在緋裡奈眼底發現瞭一絲不對勁。
被盯著的少女不慌不忙,一本正經地看著法官。
“法官大人,我有問題要問被告人。”
大法官點瞭點頭。
緋裡奈借著椅背撐著腦袋,眉頭微微皺瞭起來,看著黑澤陣,聲音清楚陰亮:“上一任蘇格蘭叫什麼名字?”
黑澤陣心底一陣無奈,對女孩要做的事情已經有瞭猜測。
“諸伏景光。”
“再上一任。”
“淺野貴嶼。”
“我第一次告訴你我的名字是?”
“淺野赤裡。”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