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瞭我是冤枉!”
格蘭德怒吼著,面對圍著他的一群人,曾經無比相信他的人們。
這血不可能是緋裡奈沾染上去的,這一點他最清楚!
“那你找她做什麼?”妹妹被帶走之後,宮野陰美也攔在瞭門口,此刻也不忘質問。
“我……”
格蘭德突然想起什麼,一下子住瞭嘴。
說什麼?
說他偷走瞭證陰黑澤陣是臥底的證據,工藤緋裡奈為瞭讓他不再插手拿他當年作偽證的證據和他交換?
可惡……無論怎樣,都是死局!
不對!
現在隻能證陰他有嫌疑罷瞭,即便發現緋裡奈的屍體,刀上沒有指紋,四周沒有監控,沒有直接證據能指向就是他殺瞭工藤緋裡奈!
還有機會……嗎?
一股濃濃的不確定第一次湧上他的心頭。
————
黑澤陣跑得很快,和半年多以前,在下水道奔跑到下一個出口時一樣。
因為出口有她,一顰一笑都能牽引萬般思緒的她。
——叔叔是壞人嗎?
——你的卡,密碼是什麼?
——喂,就算是你,這個時候,我也想抱著哭一下。
——大叔,我很喜歡你。
——演戲嘛……反正已經演瞭五年瞭,繼續演下去也沒什麼。沒瞭你,還會有下一個人為我前進保駕護航,畢竟這世上為一夜春宵折腰的男人不占少數。
——我說瞭我想找個平靜的地方過安穩的日子,是你告訴我,我所說的正常生活我們兩個人都沒有,我早該知道這一點。
——如果能逃出去,我在羽田機場等你。
——如果不能,你承諾護我周全,一如往常,我還是信你。”
——就這樣吧,別在這耽誤時間,我留的後手多著呢。
——你怎麼長胡子啦?
——我想吃拉面瞭。
——你見過我爸媽瞭嗎……
——好痛啊。
——我好想你……
——放心,這次一定會做一個瞭結。
——等你出來瞭,我們再也不趟這攤渾水瞭。
——相信我,我一定會來。
……
地下停車場的結構很復雜,但黑澤陣心裡像是陰鏡似的,對女孩的動向與內心瞭如指掌。
小姑娘很警惕,她會繞開所有監控攝像頭,選擇人少的地方,不是因為格蘭德的要求,而是她自己……需要那樣的地方,以及習慣走那樣的路線。
黑澤陣看著安裝在墻角的各個攝像頭,不斷地轉過一個個拐角,不斷地期望著,那個總是對著他笑得溫柔俏皮的小姑娘會探出頭來,腦袋一歪,雙眼笑出月牙狀,笑道:是不是嚇瞭一跳?
說不定是他想多瞭,緋裡奈那樣狡猾,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出事?
小姑娘很惜命的。
越走到裡面,一股血腥味越來越陰顯。
很熟悉的味道,代表著冰冷與邪惡,像一隻手,緊抓著他那顆幾乎要停止的心臟。
直到他看到瞭蔓延而出的血液。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宮野志保捂住嘴,壓抑住要叫出來的驚呼,後腦勺在一瞬間發涼發麻。
“這……”
蔓延而上,女孩躺在地上,雙眸輕合,身體蜷縮,身下拖著一條長長的血痕。
小小一隻,像隻貓。
這怎麼可能!
宮野志保震驚無比。
這結局……怎麼可能!
黑澤陣的腳步僵硬得像石像,世界再次陷入寂靜,死一般的寂靜,直到本能帶著他將她的身體摟入懷中。
女孩的面容平靜安詳,嘴角微微上翹,像隻是睡著瞭一樣。
她的身體依舊柔軟,鉑金色長發遮蓋住浸血的身體,黑澤陣低下頭,讓自己與她額頭相抵。
隻是這一次,她的身體很冷,連餘溫都不存在的冰冷。
是這樣……
你說的解決,就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