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聽著他的話,腦袋卻無法思考,他在說什麼?什麼叫對方為瞭他亂瞭心神,那樣一個冷靜到可怕的人,怎麼可能。蘇離頭有點疼,動瞭動幹裂的唇瓣,艱難的發聲:“我要出去,救我……”
無風笑瞭笑,掩飾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光:“等出去後,我會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你以後隱姓埋名,最好永遠都別出現在她面前,否則下一次就算主子護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蘇離趕忙點頭,口中不斷重復:“我不會再出現,不會出現,不會出現……”
山澗的清風涼爽宜人,空氣清新,薄輕走下車,眼皮不禁跳瞭跳,一股不安感從心頭升起,沒來由的強烈。
也許是趕路太累,她身體微微泛空,一名西裝男走瞭過來:“傢主,要不要先回車休息一下。”
她搖瞭搖頭:“先進去。”
男人沒再說什麼,帶著一群人跟在後面。
蘇離下車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出來瞭,他望著大街上來往的行人,真實得讓他無措,他真的出瞭薄傢,他自由瞭,他想擁抱陽光,他瘋瞭一樣的沖勁人群,然而四周望來的目光如同密集的羽箭,刺穿他的皮膚。
“記住你說的話,就算是死在外面,也不可以出現在主子面前。”無風扔過來一張銀行卡:“這裡面的錢夠你生活幾年,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蘇傢不能回,隻要和蘇離有關系的地方都不能去。”
蘇離本來不想要的,但現實讓他不得不低頭,顫著指尖撿起地上的銀行卡,卻聽到男人一聲譏諷的笑,再抬頭時,那人已然開車走遠。
傍晚的夕陽擦過冰冷的建築物投射在他身上,金黃的光線刺得他眼疼。
他蹲混亂蕭條的街頭,一根貼滿廣告的電線桿立在他身後,他像是被人隨便丟棄的垃圾,與身後的破敗景象融為一體。
悶熱的晚風裹挾著空氣中的灰塵撲在他身上,蘇離被嗆得輕咳幾聲,他伸擦瞭擦臉上的臟污,站起身往一傢旅館走去,到瞭那才發現身上沒帶身份證,他垂著頭又走瞭出來。
“汪汪汪!!!”一條大黃狗沖他吠叫,撩起瞭嘴皮,露出尖利的長牙。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
一名老人匆匆跑瞭過來,歉意的笑瞭笑,將狗帶瞭回去。
蘇離望著一人一狗的背影,眼底沒來由的浮出淚水。連一條狗都有人要,而他隻能流落街頭。
走瞭三四條街,青年終於找到瞭住處,是傢新開的客棧,人流量並不多,老板看有錢賺就讓他住瞭進來。
青年感激老板的好心,付瞭錢,買瞭些食物住瞭進去。
房間是剛裝修好的,裡面的設施很簡陋,一張床、一張櫃子、窄小的方桌還有一張椅子,油漆味絲絲縷縷的鉆入他鼻腔,蘇離不舒服的打個噴嚏。
他擰開礦泉水瓶,淺淺喝瞭一口,松軟的面包入口,他難受的皺起瞭眉頭。
蘇離笑自己矯情,吃慣瞭精致佳肴,一口幹面包居然差點讓他繳械投降,到底還是拼命的咽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