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很熱,屋內沒有空調,他開窗吹瞭會兒風,卻被蚊蟲叮得滿身包。
似乎……
外面的世界沒有他想象的好。
這是蘇離一直知道的事,但薄傢的壓抑,來自那個人的束縛,心理上與身體上的折磨,還是讓他想逃。
薄傢不是他想要的,外面的世界亦然。
有那麼一瞬間,青年忽然覺得自己是個異類,不適合這個世界的法則,無論在哪,世界於他而言都像牢籠,有隻無形的手一直扼住他的喉嚨,卻又不會要瞭他的命,總在快死的時候留給他一條可以呼吸的縫隙。
蘇離吃完最後一口面包,脫去鞋襪,躲在被窩裡,不爭氣的哭瞭起來。
薄輕是三天後才回的別墅,本來沒這麼快,想到被關在籠子裡的青年,還是提前回來瞭。
這次談判最終以失敗告終,謝彤指責她冷血無情,篡權弒弟,為人不仁,會遭報應的,她是女子的事估計沒幾天就會傳得宗族皆知。
那個女人對她還真是夠狠,即便毀瞭她也要為那個廢物報仇,說起冷血,她們也算是一脈相承,誰又比誰好到哪去?
成王敗寇,她生來是對方謀權奪利的工具人,如今局面反轉,沒理由還要留著威脅。
事情要麼不開始,要麼就做絕。
薄輕嗤嗤笑著,上瞭樓,開門一看,人去籠空。
面色瞬間冰寒三尺。
又跑瞭?蘇離……
好的很呢。
真該把你的腿打斷。
永遠的關起來。
她拿出手機撥瞭串號碼出去,沒過一會兒,無風頂著一頭冷汗跪在面前。
「你幫的他?」雖是在問,語氣卻已經是默認。
男人抖著腿,趴在地上:「是,請主子責罰。」
薄輕冷睨著他:「人在哪?」
無風低著頭,抿緊瞭唇,就是不說。
「很好,現在連你都敢背叛我瞭。」她掏出手槍指著對方,目光森寒:「說,你把人送哪瞭?」
他雙肩發著顫,忽的抬起頭,死犟道:「主子,他會毀瞭您的!屬下這麼做是為瞭您好!請相信屬下!絕對沒有背叛您!」
「啪!!!」
薄輕地面開瞭一槍,子彈擦過他耳際,劃出一道血痕:「我再說一遍,他去哪瞭。」
無風疼得悶哼一聲,繃緊瞭下頜,咬瞭咬牙,藏匿著一份隱晦的期待道:「主子,如果您真的想要一條狗,屬下、屬下願意,隻求您別去找他。」
她冷笑:「你要做我的狗?」
「是。」
薄輕扣準扳機,子彈當即彈出:「沒資格!」
無風慘叫一聲,捂住右肩,眼中全是難以置信,這一刻,他無比慶幸自己把那個禍害送走瞭,在主子心中那人果然不一樣,這樣的人不能留。
「你想做狗?」她再次重復剛才的話,然後笑得有些詭譎,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腦門:「我在國外有一傢夜宮,裡面關的都是你這樣的人,那裡似乎許久沒進新品種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