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正不但學習進步非常明顯,身體也長高的很快,現在已經比凌毣枏還要高瞭,人也變得非常帥氣。
少男少女,自然都喜歡靠近帥哥美女。
班裡的女生都找簡正,而男生都想圍在凌毣枏身邊。
姚先鋒曾經對她耍過流氓,她自然不喜歡他在自己的身邊出現。
姚先鋒就想盡一切辦法靠近簡正,因為凌毣枏天天圍在簡正身邊,隻要呆在簡正身邊,那凌毣枏自然也就在身邊瞭。
姚先鋒先是很真誠地找簡正承認錯誤,感謝簡正對他的諒解,又是以學習為由,經常找他請教問題。
簡正本來就是一個心胸寬廣之人,很是喜歡幫助別人,現在見到他的改變和進步,自然是十分高興。
所以,漸漸地姚先鋒也成瞭經常出現在簡正身邊的人。那時,一般隻要有簡正的地方,肯定有凌毣枏、蘇文*革和姚先鋒。
後來,姚先鋒又叫蘇文*革去遊說簡正,他們四個人都是同學,為瞭進一步增進感情,提議結拜成異姓兄妹。當然,在那個年代,結拜還是很流行的,很多人都幹過這種事。
本來簡正是不同意的,但經不住這兩名同學的軟磨硬泡,居然就答應瞭,畢竟他也想和凌毣枏更加親近。
在排位上,姚先鋒提議,以學習成績來定。好自然就是簡正是大哥、凌毣枏是二姐、蘇文*革是三哥,而姚先鋒就成瞭四弟瞭。
凌毣枏心裡反對搞這些所謂的江湖氣息的,但隻要簡正同意的,她都不會反對。當然,最重要的一點,讓她成瞭簡正的妹妹,這一點她很是高興,她一直暗惱自己的年齡比簡正大,現在可好,終於有機會成她的妹妹瞭。
花山中學後面有一個大操場,操場旁邊有一片小小的石山。
露出地面的石灰石統一成灰白色,高高低低的散落著。在石頭與石頭之間頑強地生長著一種當地叫“春姑娘”細竹,這種紮根於石縫竹子,一年四季都會頑強地吐出濃濃的綠,無私地裝飾著那些被大自然雕刻地奇形怪狀石頭。
微風拂來,竹子伸出她那嬌嫩地小手,輕撫著歲月留在石頭上的傷痕,擦拭著沾染在石頭上的灰塵,偶爾還會象戀愛中的少女撒下嬌,用她那尖尖的竹葉,擢一下石頭那厚實的胸膛……
假如把這片石山的任何一個部分復制到別的地方,都會成會最漂亮的假山。但是無論多麼優秀的工匠也復制不瞭藏在這片石山裡的精神。長在這裡的每一根竹子上,都生長著一個又一個從花山中學裡走出來的學生的魂,每一根竹子都是一個學生的化身。從這裡走出去的學生總是那麼頑強,在這片貧瘠的土地裡汲取著最優質的營養,幻化出足夠承受任何風雨的力量。今天石頭是竹子的光榮,他日竹子必定會為石頭增添無限榮光。
這一天吃過晚飯,按照約定,凌毣枏帶著剛買的筆記本朝這片小石山走去。
她走到石山時卻發現簡正早就到瞭,看著站在夕陽中的他,而從他頭頂上望過去,月亮也爬瞭出來。她見到這種情況,忽然想起瞭歐陽修寫的《生查子•元夕》裡的兩句市詩來:“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她一想到這裡,臉一子就紅瞭,還好,簡正逆著光看不到,要不然凌毣枏肯定更加害羞。
簡正見她來瞭,傻傻地笑著,露出兩個大白牙,在太陽的照射下閃耀著光芒。
他們幾乎每天的這個時點都要來這裡,她為他補習英語,他給她講解難題。
“大哥——”這時她第一次這樣叫他,所以還是有點羞澀。
簡正沒反映過來,還以為她叫別人,於是回頭望望後面,卻沒有發現其他人。
“看什麼看,人傢叫你呢?大哥——”她的臉又紅瞭。
“嘿嘿!”他才反應過來。
她瞋瞭他一眼,晃瞭晃雙肩說:“大哥,快答應人傢。”
“哎!”簡幸福地應瞭一聲,“那我叫你凌老師吧?”
“凌老師?為什麼要叫凌老師?”
“嘿嘿,就是凌毣枏老師瞭,”簡正沒當過大哥,覺得她叫他大哥,在言語上占瞭她的便宜,所以也想著還回去,“難道你這天天幫我補習英語,還不是我的老師嗎?”
“好,”凌毣枏覺得他喜歡的,她就喜歡,“那叫一聲,給我聽聽!”
他摸瞭摸到鼻子,真讓他叫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張瞭幾次口終於叫瞭出來:“凌,凌——毣枏老師——”
“不行!不夠誠心,要叫‘凌老師’。”
他又瞄瞭瞄周圍,見沒有人就壯起膽來叫瞭一句:“凌老師!”
“哎——”凌毣枏笑得花枝招展瞭,一邊笑一邊說:“真是個乖學生。好,你的凌老師有獎勵。”說著把手上的筆記本遞瞭過去。這可是她考上高中時,父親獎勵給她的,也是她擁有過的最漂亮的筆記本,現在她想把它送給他。
“這是給我的嗎?”簡正伸手接瞭過來。
“是的。”凌毣枏的笑一直都沒有停過,“這可是凌老師發給你的第一份獎品哦,要妥善保管,如果哪天弄丟瞭,我可就不理你瞭。”
凌毣枏的笑突然停瞭下來,心跳無緣無故加速起來,又前言不搭後語地冒出一句話來:“不理你瞭?”而且這句話說的很有撒嬌的味道。
還好,簡正沒察覺出什麼異樣。
當然會保管好瞭,別說是給他的筆記本瞭,就算是平時凌毣枏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一字不落的記在心裡,並會細細琢磨回味,所以他毫無遲疑地回答:“肯定會保管好,我在的地方它就在!”他揚瞭揚手中的筆記本。
“好,記住你說的這句話哦。”對於簡正的這句話,凌毣枏非常滿意。
末瞭,她又說:“言歸正傳,我們現在開始學習吧……”
她站那裡不停地講著……
他坐在一塊石頭上聽著,偶爾跟著她念上幾句……
他慢慢地打開那個筆記本的扉頁,上面有兩行娟秀的字跡,一細看原來是凌毣枏寫給他的兩句話:“花山花溪宜雙存,峻石細竹根通根。”
當他看到這兩句話時,心跳明顯加速,好象剛做完劇烈運動一樣,而且還有點呼吸不過來。
突然發現凌毣枏的目光正瞟向這邊,他感覺自己像個被抓瞭現場的小偷,緊張得不得瞭,馬上拿出筆來,做出記筆記的樣子來。
其實這些都落入瞭凌毣枏眼裡,他看完扉頁的表情讓她很是滿意。不過她還是裝做不知道,不緊不慢的講著書本上的知識。
簡正好不容易把心情穩定下來,一抬頭,看見夕陽中的凌毣枏,又被狠狠的電瞭一下。
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面龐和那掛在唇邊的淺淺笑意,把她襯的無限清新、潔凈,如同畫中仙子般一塵不染;那欣長高挑的身材,上面穿著一件粉紅色的上衣,下身一條翠黃色的長裙,微風拂來真是應瞭“紅飛翠舞”這個詞瞭;而斜射過來的夕陽,把凌毣枏的剛剛發育出來的線條勾畫地淋漓盡致;配上掛在天邊的晚霞牽扯出來那無限憂鬱的美麗,美得有點虛假,但不至於虛偽,遠遠地看它,就像是拍戲時人工掛上去的,而這一切恰似這幅仙子圖畫絕妙的遠景;在夕陽中凌毣枏的那被微風撩起的發絲,上下跳動翻飛,調皮地閃耀著金光,像是在告訴人們,這幅絕美圖畫的真實。
簡正情不自禁地在扉頁上畫瞭起來,他雖然沒有受過專業的培訓,但從小他就愛塗塗畫畫,所以他畫的是很好的。
凌毣枏見他神色有異,馬上停瞭下來,想走過來看一下他到底在幹什麼,剛一動就聽他說:“別動!”
她問道:“你在幹什麼?”
“你別動,保持這個姿勢幾分鐘就好!”
好雖然滿腹狐疑,但還是照做瞭。
須臾簡正就畫完瞭,並在凌毣枏的提詞下面加瞭兩句:“秋霞晚景入畫來,美妙絕倫不及凌。”寫完後就說:“好瞭!”
她走瞭過來,拿過他手裡的筆記本,一看他畫在扉頁上的畫,也被那種脫俗的美震懾住瞭。同時從心裡升起漣漪來,這張出自簡正之手的絕美的畫,她竟然是畫中的主角,那種幸福的感覺無以言表。
再一看在她提詞下面的兩句話,更是高興地不行。她當然知道這兩句話的意思,但是她想叫他說出來,就假裝不懂地問他:“你這兩句話什麼意思呀?”
簡正寫這兩句話時,本來是想說這些美妙絕倫的景色還是比不上畫中的主人公凌毣枏漂亮,他相信她看得懂,而現在叫他說出來,他卻不好意思說瞭,就有點羞澀地對她說:“沒什麼意思,亂寫的,你看什麼意思,就什麼意思瞭。”
“不行,我就是看不懂,我就是要你說!”凌毣枏說這話時有點撒嬌,又有點霸道,配以象這樣一個仙女般的女孩說出來,任是任何稍微有點正常的男生都會受不瞭的。
簡正當然也受不瞭。
但是他覺得那些話說出去太害羞瞭。靈機一動就說:“美妙絕倫的秋霞晚景來不及映照多長時間,隻好用畫把它們記錄下來。”說完還為自己的機靈暗自高興。
可凌毣枏卻不高興瞭,這樣逼他半天讓他說句話,都不說,讓她太掃興瞭,丟下一句“榆木圪垯!”就走氣鼓鼓地走瞭。
“榆木圪垯”真是個十足的榆木圪垯,本來很高興的凌毣枏為什麼會下子翻臉走人呢?他思索瞭很久都沒有找到答案,也隻好怏怏地回教室瞭。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凌毣枏除瞭對自己嚴格要求外,每天還是按時到石山裡來幫簡正補習英語。
簡正已經掌握瞭初中英語的全部知識,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告訴她,因為他害怕凌毣枏知道瞭就再也不來幫他補習瞭。其實她也慢慢地發現簡正可能已經掌握瞭初中英語的內容,但是她還是每天都過來幫他補習,因為她喜歡那種當他的老師的感覺。
又是一個星期天,凌毣枏和簡正約好一起去爬學校後面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