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病房,不知道為什麼我此時突然很想抽煙,雖然我已經戒煙將近半年瞭。是因為生活的壓力麼?不是吧……我想我應該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至少我是這麼評價自己的。
一旦起瞭抽煙的念頭就很難打消,越是沒有就越想抽,我都懷疑是不是煙癮上來瞭,這玩意還帶復發的?
施雨姐是從來不抽煙的,而且她很反感抽煙的人,安燁這小子也戒煙很久瞭,身上應該不會再藏私貨瞭吧……就這麼想著,在醫院的走廊裡轉悠著,鬼使神差的我再度走到病房門口,發現洛晴依舊坐在長椅上默默地註視著我。
剛剛消退的尷尬瞬間又回到我的身體裡,我很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問道:“那個……你有煙麼?”
出我所料,洛晴竟是點點頭,輕聲問:“女士煙可以麼?”
我點點頭接過她遞過來的女士香煙,也順便借用她的火機點燃,隨後便朝衛生間走去,醫院是禁煙的,被發現很有可能就不是讓你掐滅這麼簡單瞭。
我快步走進男衛生間,用力地吸著勁兒很小的女士香煙,我聽到身後似乎又動靜,我暗道壞瞭被發現瞭!
一回頭,嚇我一跳,洛晴竟是就站在我身後,還是用那種我難以理解的眼神看著我。
“你怎麼跟來瞭……這是……”我特意又看瞭看門口牌子上畫著的藍色小人,才確認道,“男廁所!”
洛晴對於我說的話似乎從來都當做沒聽見,又往我身前走瞭一步。
“打住!”我下意識的竟然後退瞭一步。
“你為什麼替我挨打?”洛晴的眼睛直直地註視著我,質問道。
“不為什麼。”其實真讓我說理由,我還真就無話可說,因為本身就沒有什麼理由,算是一種本能吧。
“我跟你很熟麼,我要你幫我?”洛晴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音調也變得高瞭不少。
“就算是你請我吃漢堡的報酬吧,不要再多問瞭,我回答的很清楚瞭,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結,咱倆互不相欠瞭現在。”我隨便編瞭一個理由,不知道這女人怎麼就能這麼哏呢。
“好,這是你說的。”洛晴說到這裡臉上嚴肅的表情終於有瞭一些緩和。
“嗯,這根煙就算是利息瞭,我就不還你瞭……看你的精神挺疲憊的,趕緊回去吧。”我又使勁吸瞭一口煙。
洛晴點點頭,轉身向門外走去。
“對瞭。”我又喊瞭她一聲。
洛晴回頭疑惑地看著我。
“以後出門小心一些……”
洛晴不回話,似乎再次對我開啟瞭屏蔽模式。
我朝她拜拜手,示意她沒事瞭。她半天才轉過身,用近乎微弱的聲音回答道:“知道瞭。”
等到洛晴離開,我打開水龍頭的水沖滅的已經燃燒到尾部的香煙,走出衛生間正準備回病房,卻恰巧看到向這邊走來的趙可雯。
“姐……”我不好意思的向她打著招呼。
“讓姐看看,我去,誰打的啊,下手也太狠瞭!”趙可雯看到我,快步走到我面前,然後圍著我轉瞭一圈,瞧瞧這瞧瞧那,讓我感覺她似乎不是在看我傷勢而是在觀摩一件工藝品。
“誰打的,告訴我,我收拾他!不給他牙全敲下來我就不叫趙可雯!”趙可雯怒氣沖沖的問我。
“額……我也不知道……”我如實回答。
“我操……你不會是讓人給打傻瞭吧?都敲成這樣瞭,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姐你別問瞭,我真不知道他們是誰,現實就是我現在這副摸樣瞭。”
趙可雯嘆瞭一口氣,說瞭一聲“服瞭”就從包包拿出瞭一打錢遞給我。
“姐……用不瞭這麼多的,就兩張就夠的!”我一看這一打錢的厚度少說也得一千五以上,而我和她說白瞭也就隻是名義上的姐弟而已,我真的沒有任何理由去借這麼多錢,而且……我短期內是還不上這麼多的。
我說著各種理由推脫著不要這麼多錢,最後趙可雯實在拗不過我,便從裡面抽出瞭五張遞給我,說這五百你再推辭我就跟你翻臉,無奈之下我隻能再多借三百塊留作生活費。
隨後趙可雯跟我一同回到病房,我準備收拾東西回去再好好睡一覺,晚上還要再打理打理自己繼續為瞭掙錢而奮鬥呢。
走進屋我跟施雨姐說瞭我打算回傢休息的要求,施雨姐猶豫瞭一下也點頭答應瞭。
施雨看到跟著我進來的趙可雯隻是皺瞭皺眉,似乎並沒有跟她打招呼的意思,我一看這氣氛不太妙也就沒有相互做介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倆位同樣都是美女,怎麼一見面就都很有默契的不待見彼此,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美女相見分外眼紅?
當我跟施雨姐說瞭我晚上還想再去唱歌的想法的時候,她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可又沒法說是什麼原因,她堅持說讓我回傢好好休息一陣子,等完全康復瞭再說。
可我自己心裡的苦我自己清楚,沒瞭這每天的唱歌的收入,我連最基本的生活都會成問題,就算我在傢休養也不可能有一個正常的心態,肯定天天上火焦急。
我再次表達我晚上想去唱歌的急切心情,可施雨姐卻堅決不讓我去,她的堅決讓我有瞭不好的預感,以前任何時候的施雨姐都沒有如此的堅決過,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施姐……難道說……”我心裡有瞭一定的猜測,風華酒吧把我踢瞭,隻有這麼一個解釋瞭,我看著施雨姐,希望她能給我一個回答,更希望她能說你想多瞭。
可是半天我卻聽不到回答,隻見平時溫柔而坦誠的施雨姐慢慢低下頭。
我苦笑瞭一下,緩緩走到施雨姐身邊,輕聲道:“不要難過嘛,又不是你的錯,你永遠是我施姐……別難過啦,無聊的時候我還是會去客串的!”
我身後的趙可雯似乎根本就不關心我們的對話,自顧的玩著手機,是不是還會笑一下,很甜蜜。
“我總不可能一輩子都幹這個是吧?我終究是要為瞭生活而奮鬥的!”我安慰著低頭不語的施雨姐,仿佛被開除的人是她而不是我一樣。
雖說口頭說著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可我心裡的無力與苦悶也隻有我自己知道而已,以後就要四處奔波為瞭生活而奮鬥瞭,現在我就隻能病急亂投醫瞭,不管什麼工作,先幹上再說。在還沒找到工作的時間裡,我就先流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