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音樂女孩

作者:星瞭個緣逸瞭個語 字數:2161

離開醫院,我委婉的拒絕瞭安燁和施雨要跟我一同去我住的地方呆一會兒的請求,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落魄的樣子,僅此而已。

躺在小屋的木板床上,我之前的灑脫和忍耐也終於到瞭極限,內心的苦惱和悲哀仿佛一瞬間就沖到瞭我的腦海中,讓我隻感到失落與絕望,我竟是有一種想要離開這座讓我失去鬥志失去愛情失去理想的城市的沖動。

我有些自暴自棄,反正都已經失業瞭,不妨就睡它個昏天黑地再說,此時也就隻有在睡夢中才會得到片刻的安心與寧靜吧。想著想著我卻又想要抽煙瞭,我隻好起身穿好衣服出門去附近的超市買包煙。

渾渾噩噩的走到超市,拿瞭一包紅雲和一個火機交錢後我就快步跑回出租屋裡,再度躺在床上,打開包裝,有些陌生的點燃煙頭,熟悉的味道環繞在口腔中,解饞的感覺卻充斥在肺葉與腦海裡。

直直地順著煙霧看向略顯暗黃且帶有斑斑水漬的天花板,我的腦子裡卻不自然的想瞭很多很多,我想到跟張佳芯在一起的三年時光,我們曾一起逃課一起闖禍,一起喝酒上網一起唱歌開房,一起不顧一切的做著任何我們認為有意義的事。

想著想著我的眼角竟是有些濕潤瞭……難道我依舊放不下這一切嗎?我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

我又想起跟施雨姐在一起在酒吧唱歌做活動的日子,一切過的都是那麼的快樂而自然,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仿佛可以忘記任何煩惱,忘瞭曾經荒誕而傷感的過去。施雨姐就像是一杯溫水,無色無味卻暖瞭我的時光。

慢慢地我卻又不自覺的想到瞭那個時而火爆時而陌生的女孩,洛晴。我跟她也不過是幾面之緣而已,連熟絡都說不上,可不知怎麼我卻總能想起她那雙略帶茫然和充滿疑惑的眼睛……

我稍稍一動,燒成灰燼的煙葉就散落在我的臉上,床上,可我根本就連往地上吹一吹都懶得去做。

一側身,我終於在復雜的心情中沉睡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黑暗已經徹底蔓延在房間裡,我伸手掏出手機,打開屏鎖看瞭一眼時間,已是晚上九點多瞭。

我緩緩坐起來靠在床頭,又在黑暗中抽出一支煙,摸到火機點燃。

畢業沒有工作,愛情也被背叛,唯一的一條生路如今也被斷絕,我對生活的期望就如同這房間中的煙頭,隨時可能動搖也可能燃燒到尾部。

我穿上衣服,揣上煙和火,從床底下找出已經臟的不成樣子的木吉他,準備出去轉轉,去看看這個城市我沒有見過的夜晚,也順便消磨消磨時間。

看著吉他上用紅色塗料筆寫的“愛你的芯永不變”幾個字,我的心不由得又是一陣抽搐。

拿起毛巾沾瞭沾水,輕輕地將吉他上面的灰塵擦去,我卻刻意的不去管那幾個字,擦完後便把吉他裝進琴盒背在肩上準備出發。

走出舊房子,我就迅速到超市買瞭一兜最便宜的啤酒,然後左手拎著啤酒右肩挎著吉他朝城西邊的一座小石橋走去。

夜裡的小石橋很安靜,偶爾也會有三三兩兩的情侶來這裡說說情話,偶爾也有獨自一人來這裡或散步或散心,待在這個地方雖然會有些寂靜卻不會寂寞。

坐在小石橋中央的護欄旁,我放下啤酒隨後用牙咬開一瓶,又掏出吉他,撥瞭兩下弦,音色雖然有些不準,不過也偏差不太大,我滿意的點點頭。

“嗯?”我側過頭發現我旁邊的不遠處還有個背著吉他的黑衣女孩兒,她似乎也剛到這裡。

似乎是剛才聽到我撥弦的聲音,她也在不遠處註視著我,隨後慢步向我走瞭過來。

等她走到我身前,我才看清楚她的摸樣,白皙幹凈的臉頰,略帶一點點嬰兒肥,顯得很可愛,一雙靈動而漂亮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嘴巴,整體看起來是那麼的自然美麗,有一種出塵的氣質。

她穿著寬寬大大的黑色兜帽長衣,黑色的運動褲,結合她看起來有些瘦弱的身材,有一種特別而有些另類的藝術范。

她朝我擺瞭擺手手,笑瞭笑,算是打瞭招呼,我也點頭微笑回應。

放下吉他,她隨意的坐在我的身邊,又笑瞭笑,卻沒有說什麼。

“真巧,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到志同道合的人吶……”我有些感慨的對她說。

“嗯。”

“你每天都會來這裡麼?”我還是有點不相信兩個從來不到這裡彈琴的人能在此時此地相遇。

“我是今天才來到這個城市。”女孩兒笑瞭笑回答。

“哦,這樣啊。”我不得不感慨這世間的巧合是如此精妙,又或者說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

我拿起啤酒喝瞭一大口,抱起吉他:“我們來唱歌吧?”

“嗯。”

我想站在那藍天大海放聲的歌唱,就像青春一樣怒放……

我唱著水木年華的《像青春一樣怒放》,唱著唱著就把自己的生活融入到歌聲中……我是那麼想要改變自己的生活,想要像青春一樣怒放,可自己卻沒什麼能耐,也沒有什麼過人的天賦,就這麼一邊走一邊停留,直到盡頭……

唱到最後我甚至有些激動的嘶吼起來,從開始的平靜到最後的嘶吼,一些是那麼的突然卻又自然。

琴聲消散,女孩兒輕輕給我鼓掌,看我的眼神有贊許,也有疑惑。

我拿起剛才隻喝瞭一口的酒,一飲而盡,隨後掏出一支煙點燃,抽瞭起來。

“你來一根嗎?”

女孩兒看著我點點頭,我卻不以為意,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感覺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本能的覺得她應該會抽煙喝酒……

“謝謝。”她接過我手裡的煙,從兜裡拿出瞭一個精致的打火機點燃。

在她點煙的過程中,我又咬開瞭兩瓶酒,拿起其中一瓶對她晃瞭晃,她看到後笑瞭笑接瞭過去。

“你也唱一首吧。”我心裡突然很想聽她唱一首歌。

“抽完這根煙的。”女孩兒吸煙的樣子很美,也很隨意,從她夾煙的動作就能看出來她的煙齡似乎也有很久瞭。

“你說愛情究竟是什麼呢,人們為瞭它生為瞭它死,卻最終也沒能看清它的摸樣。”她吸著煙,看著遠方,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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