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熟悉的出租屋門前掏出房門鑰匙。打開房門。心中卻無限感慨。說到底還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打算徹底離開伊春再也不回來。卻沒想到才過瞭短短三天就再次走進這間讓我快樂讓我傷痛的小屋子。
透過逐漸展開的房門向屋裡望去。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此時的屋子依舊還維持著我走時的模樣。唯一改變的就是比我住著的時候更加幹凈整潔瞭許多。
“你打掃過瞭。”我拎著東西走進屋子。望著正不知道思考著什麼躺在床上呈“大”字型的洛晴。
“你認為它會自己變幹凈麼。”洛晴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我。然後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掃視瞭一眼我手中的袋子。蹦跳地下床跑到我身邊驚呼。“我看到瞭什麼。”
“你什麼都沒看到。”我微微一笑把袋子藏到身後。然後一臉認真道。“冷飲是飯後甜品。現在不許吃。先好好吃飯。然後看你表現我才決定要不要給你。”
一聽我這麼說。洛晴的小臉瞬間擠滿瞭埋怨。過瞭一會兒才用商量地語氣對我說：“先吃冷飲。然後我肯定好好吃飯。”
“那不可能。”我才不會中瞭她的緩兵之計。吃完冷飲她要是能乖乖吃飯都怪瞭。
洛晴噘著嘴不高興地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然後趴在桌上一臉幽怨地望著我。
我則直接無視瞭她的目光。將裝瞭飯菜的袋子放在桌上。然後輕車熟路地走到廚房拿出兩個盤子和飯碗。將冷飲放在一邊又把餐具仔細清洗瞭一下才拿到洛晴面前。
“讓我看看是什麼美味。”洛晴似乎還是蠻期待地打開袋子。然後嘴一癟。“不愛吃。不吃瞭。”
看著一點洛晴似乎對我買的飯菜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無奈地攤攤手：“大小姐。我現在可是個無業遊民。你就真要吃什麼山珍海味那些富傢子弟估計都排著隊要請你吧。這就是我的經濟實力能給你的瞭。你要是真的不愛吃我也沒辦法。”
嘆口氣。雖然之前在醫院誇下海口說給她買她想吃的。可我哪有那個實力啊。最後也就是隻能盡力而已。
洛晴抬頭看瞭我一眼。然後拿起筷子夾瞭一口菜吃瞭下去。隨後小聲說：“我又沒說要吃什麼山珍海味……這個菜吧其實就是面相不好。吃瞭之後我覺得特別好吃。”說完又吃瞭一口米飯。然後一臉很美味的樣子。
我則無語地看著她。這算是安慰我麼。就算是……表演的也太誇張瞭啊。
看著洛晴努力地吃著飯菜。偶爾還來一次浮誇的表演。我開心地笑瞭。這丫頭。偶爾呆萌的一面真是可愛極瞭。
“你吃過瞭沒。”
“沒呢。等會兒你吃完瞭我去樓下買點包子墊一口就行。再說我也不餓。”
洛晴把裝菜的袋子推到我面前：“一起吃吧。我吃不掉這些的。”
“沒事。你先吃。剩多少再說。不用管我。”其實這兩道小菜也是按照我個人的愛好買的。跟洛晴相處瞭這麼久。我卻根本不知道她還喜歡吃除瞭冷飲以外的什麼食物。她沒說過。我也沒刻意地去問……其實這也算是我的失敗吧。自以為什麼都瞭解。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吃的話。那我也不吃瞭。”洛晴不滿地放下筷子。然後又趴在桌子上。有一種罷工的感覺。
“一會兒冰淇淋化瞭。”
“那你吃不。”
“我就不吃瞭。你趕緊吧。飯菜涼瞭都。”我也不知道這丫頭究竟是哪根筋又不對瞭。怎麼就非得讓我吃。也不是說我矯情或者什麼。我買的飯菜其實就是按照一個人的飯量買的。我要是吃的話。結果隻能是兩人都一瓶不滿半瓶晃悠。
“那我也不吃瞭。愛誰吃誰吃。”洛晴說著居然直接站起身子轉身離開。臨走還用力踢瞭椅子一腳顯示她的憤怒。
“行行行。我服瞭。我吃還不行麼。”看著洛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我隻好服軟。心想自己一個老爺們兒跟她一個弱女子而且還是個病號犟個什麼勁。“我可跟你說啊。到時候你沒吃飽可別找我。不管你下一頓瞭。”
“這就對瞭麼。”洛晴一臉得勝的笑容。坐回椅子。我隻好起身到廚房再找出一雙筷子用水沖瞭沖。然後坐在床頭夾著袋子裡的菜象征性地吃著。
“吃完飯。你還是回醫院再住幾天觀察一下吧。就這麼說跑就跑瞭。也對自己太不負責任瞭。”
“才不要。”洛晴吃瞭幾小口米飯。然後放下筷子。“我吃飽瞭。剩下的交給你瞭。”說完還將自己的飯碗推到我面前。
看著還剩瞭一大半的飯菜。我微微皺眉：“你身體本來就弱。就吃這點。洛女俠。你說你想吃什麼吧。我給你買還不行麼。可別難為自己瞭。我看著都難受。”
“我是真的吃飽啦。我飯量本來就不大。”洛晴看著似乎有些不滿的我。往我身邊湊瞭湊。笑道。“你這麼關心我。有什麼企圖。”
“呵呵。我可不敢。”我僵硬地一笑。“我對朋友都這樣。可別覺得我對你有企圖。我一個小**絲。理想就是娶個普通的女人過日子。多一點我都不敢奢求。洛女俠可別笑話我瞭。”
“楊塵……你還在怪我。對嗎。”洛晴轉過頭不看我。語氣有些落寞。
“我沒有怪你。一直都沒有。”我的情緒莫名地有些收不住。“我是誰。我有什麼資格去怪你。這一切變成這樣不是你的錯。而是它本來就應該這樣。一個不可能的故事你就算怎麼去編它也不可能成真。你我根本就不在同一個世界。你放棄我是正確的選擇。我有什麼理由去怪你。”
洛晴回頭詫異地看著語氣突然變化地我有些不知所措。面對她的目光我也覺得自己實在太幼稚瞭。都已經過去瞭的東西。總提它幹什麼。
“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別往心裡去。也不要有什麼負擔……咱倆現在這樣不也挺好麼。”就這樣做普通的朋友真的挺不錯。至少我們不用去痛苦。去抉擇。去努力去放棄。我們不需要去改變。就做最真實的自己就好。
洛晴點點頭。隨後不再說話走進廚房。沒過多久突然傳出一聲尖叫。
洛晴這一聲嚇得我直接從床上蹦起來。急忙往廚房跑去。看到洛晴站在洗手池旁驚恐地望著案板。我連忙詢問：“怎麼瞭。”
“冷飲化瞭。”
聽瞭她的回答。我瞬間一腦門黑線。就這小事。至於麼……嚇得我以為她被電瞭呢。
“大小姐。你能別一驚一乍的麼。”
“可是冷飲化瞭。”洛晴委屈地看著面前盒子裡已經化成奶水的冰淇淋。語氣難過。
“我知道冷飲化瞭。誰讓你不好好吃飯的啊。磨蹭瞭那麼半天。它才化的。”這屋裡的溫度也不算低。這冷飲從我拿進屋到現在也過去差不多半個小時瞭。不化才奇怪呢好吧。
“你得賠我。”
“跟我有什麼關系。再說瞭。這冷飲都是我給你買的好吧。”
“我不管。你得賠我。”洛晴又開始不講理。抬起小手指著我。一副我要是不從就要修理我的模樣。
“憑什麼啊。我又不欠你的。”
洛晴似乎被我問住瞭。想瞭一下才說：“因為現在這房子是我的。你進來瞭就得交房租。”
“你的。”
“沒錯。房租是我交的。合同本上現在也是我的名字。我就是房主。”洛晴得意地看著我。“你現在是我的房客瞭。怎麼。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按照洛晴的說法。那還真是沒錯。雖然我隻離開瞭三天。可我確實已經退房瞭。可不管怎麼想。這裡面的邏輯都似乎說不通。什麼叫我是房客。就算我真的搬進來住成瞭房客。也沒有誰說房客就得給房東買冷飲吃的道理吧。
“行。我也不差這一頓冷飲。不過。吃完冷飲後你該回傢回傢。既然我是房客。那我起碼也有這屋子一部分的權利吧。”我懶得跟她繼續扯下去。我現在最想的就是洛晴趕緊回去好好休息。然後我也好好睡一覺。這折騰瞭兩天。我也受不瞭。
我拎著已經融化瞭的冷飲盒子打開。將奶水倒掉。然後順手扔掉盒子。
“我為什麼要回傢。”洛晴走出廚房。坐在床上。較有興趣地笑望著我。“我有說過我要回傢嗎。”
“不回傢你幹什麼去。”
“要你管。”洛晴伸手摸瞭耳邊金黃色的辮子。疑惑地看瞭我一眼道。“楊塵你喜歡女人什麼樣的發型。”
我……
“不是你這話題也轉移的太快瞭吧。這跟之前咱倆聊的是一個事嗎。”雖然我已經習慣瞭洛女俠的跳躍思維。可這跳躍的也太遠瞭吧。
“說啊。”
看著洛晴現在的雙馬尾。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原本的長發突然紮上著實讓人有些不適應。不過配合上她美麗的容顏和偶爾可愛的性格。還是挺搭的。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