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端詳瞭一下洛晴的發型。略微思考瞭一下說：“我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是黑長直的發型。不過自從過瞭生日之後就改變瞭風格。變成瞭金色波浪。”
“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洛晴似乎直接忽略瞭我話語中的重點。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你是說在風華酒吧的那次。”
我點點頭繼續道：“那時候你的發型再配合上你的氣場。可以說真的夠高貴冷艷。整個一個冰山美人……一身黑色風衣。還帶個大墨鏡。真是給人一種上海灘的即視感……不過話說回來。我一直疑惑為什麼你晚上還要戴墨鏡。”
洛晴俏皮地吐瞭下舌頭。小聲說：“你還記得這事呢。”
“當然瞭。雖然說我楊塵見過各種類型的奇葩。不過現實中大黑天戴墨鏡的女生還就你自己。”
“好吧……”洛晴似乎也承認自己當時的行為很奇葩。“我那麼做也是有原因的啊。因為我的仇傢很多嘛。確切說是我們傢的仇人很多。”
我當然能夠理解她所說的事情。雖然現在是法治社會。可隱藏在角落中的黑暗也不在少數。就像當時惱羞成怒的齊田。如果當時我們的選擇有任何差錯。那麼可能一切結果都將讓我後悔莫及。雖然洛晴的脾氣有些古怪。有的時候太過沖動。可她也從來沒做過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情。而且在有些方面還很孩子氣。我相信就算她在社會上有仇傢。也絕對不是她的原因。再加上當時在可雯姐的酒吧洛晴的父親接走她的時候的陣仗。可以知道。她父親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步一步拼出來的。那麼這一切就都好理解瞭。
“既然都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怎麼還總是大晚上跑出來喝酒。不怕被壞人捉走麼。”我笑瞭笑問。
“不知道。可能我就是比較喜歡那種自由的生活吧……你也看到瞭。第一次我去酒吧是有保鏢的。其實那次不僅是我第一次去酒吧。也是我名義上的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邊……可我玩的不高興。後來就一個人偷偷跑出來玩。結果才遇到瞭那麼多事。還認識瞭你這個笨蛋。”洛晴說著說著突然笑瞭。好看地眼睛彎成小月牙。然後還很得意地看著我。
“還好意思說我。你就是一個女酒蒙子……”面對洛晴我一陣無奈。反擊道。“酒量不行就少喝酒。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喝酒最會誤事的嗎。”
洛晴起身撿起之前被她扔出去的毛絨熊。也不理我。雪白地小手輕輕地撫摸著小熊的絨毛。然後嘟著嘴說：“我才沒覺得喝酒誤事。反而給瞭我很美好的東西。”
“很美好的東西。”
洛晴卻不再說話。專心致志地撫摸著懷裡的玩具熊。仿佛那是一個有生命的動物一樣。溫柔細心。
看到洛晴似乎不想再跟我有所交流。我掏出煙盒抽出一支劣質香煙。走到陽臺點燃。隨後將窗戶打開一個縫以排除煙草的味道。
或許這次回來也隻是短暫的。既然又來瞭伊春。就總要去看看施雨姐和可雯姐的。請她們吃頓飯。感謝她們一直以來的照顧。之前對她們承諾的事情我可能沒有辦法完成瞭。夢想終究還是空想。也許我就是一個平庸的人。在千萬人海中最最平凡的存在。
楊曉魚那裡我也得去一趟。看看這幾天她把冷飲店經營的如何。雖然她還是個孩子。可工作能力卻比我要強的多。踏實努力。相信“尋”放在她的手裡應該會有一個很成功的轉型。
“楊塵。”
我被這突然起來的一聲驚瞭一下。下意識地轉頭。
誰知我剛轉過頭。口中燃瞭一半的香煙直接被似乎準備瞭很久的洛晴一把奪去。還沒等我伸手去搶。洛晴已經轉身跑瞭老遠。然後對我擺瞭一個勝利剪刀手。然後竟然接著我繼續抽起瞭那支煙。
“喂。”我喊瞭一聲就往她那裡跑去。
洛晴剛吸瞭一口就被嗆得隻咳嗽。隨後我趕到她面前。訓斥道：“你知不知道那麼做多危險。你一個千金小姐。萬一一個不小心手上燙個煙花怎麼辦。”
洛晴聽瞭我的訓斥。邊咳變向我擺擺手。然後一臉莫名其妙地笑意看著我：“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關心我嗎。”
“很重要嗎。”
“當然。”
“我……”
還沒等我說話。洛晴直接一伸手打斷瞭我的話。然後將煙遞到我面前。不滿道：“破煙。還給你。”
我接過香煙。看著洛晴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不知道她這又是怎麼瞭。陰晴變化的也太快瞭。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經過這麼一鬧。那支香煙哪還剩什麼可以抽的瞭。我走到桌前掐滅煙頭。
“實在太笨瞭。太傻瞭。”洛晴一個人站在廚房門口。嘴裡不停地嘟囔著。
“什麼。”
“沒什麼。”她跺瞭下腳。走回來坐到床上。然後再次抱起玩具熊玩弄著。
“對瞭。之前你說的什麼發型好看。你還想聽意見不瞭。”
“不聽。”
“真的不聽瞭。”
“不聽。”
“不聽算瞭。”我也懶得再自討沒趣。就在這時電話響起。我拿出手機。是蘇女神打來的。
“喂。”
“楊塵。那女孩兒怎麼樣瞭。還好嗎。”蘇雪菲的聲音有些軟乎乎的。似乎很沒精神。
“嗯。她沒事。活蹦亂跳的。估計就是最近太累瞭。休息幾天絕對滿狀態復活。”我趕緊跟洛女俠保持瞭一段距離。不然被她聽到肯定又要鬧個不停。
“沒事就好。你現在在哪。”蘇雪菲似乎也松瞭口氣。然後情緒似乎也好瞭很多。
“蘇女神有什麼指示。”
蘇雪菲在電話另一邊“咯咯”笑著。然後說：“我能有什麼指示呀。就是肚子餓瞭。想和你一起去吃飯。”
“哦……”
“怎麼啦。你那邊很忙嗎。”蘇雪菲猶豫瞭一下說。“要是你在忙的話就算啦。我自己出去吃點就可以。”
“沒有。不忙的。你還在酒店嗎。我打車去找你。”
掛斷電話後。我抻瞭個懶腰。起身穿衣服。
“你幹嘛去。”洛晴看到我拿衣服。也跟著站起身。
“出去請別人吃飯。”
“請誰。”
“這個不用告訴你吧。查戶口的嗎。”我穿好衣服。準備離開。
“等等我。”洛晴也跑去拿瞭衣服。然後穿戴起來。
“怎麼。你也要去嗎。”我現在越來越摸不清這丫頭的想法瞭。一會兒一個樣。也不知道她的小心臟裡面究竟裝著什麼。“跟你說好瞭啊。我兜裡一共就一千塊錢。吃大餐我可請不起。過幾天還得買票回傢呢。”
“誰說要跟你吃飯去瞭。我剛剛不是已經吃過瞭麼。”洛晴瞪瞭我一眼。然後從包包裡拿出錢包。遞給我。“先借你的。別吃不起飯餓死瞭。”
“這就不用瞭。我們吃飯也就幾十塊錢的事。這點錢我還是出得起的。”
“切。活該餓死。真不知道是跟哪位美女共進午餐。”洛晴撇瞭撇嘴。穿好衣服。走到我身邊大聲說。“愣著幹嘛。還不走。一會兒人傢等急瞭。”
“真不跟我一起去。”我將信將疑道。
“出瞭門我們就分道揚鑣。”洛晴似乎很氣憤我的質疑。率先推開門走瞭出去。也不等我就直接下樓。
跟著洛晴的身後出瞭門。我刻意看瞭一眼隔壁趙可雯的屋子。房門緊鎖。也不知道趙可雯和張闖李慧欣之間的糾結感情到底怎麼樣瞭。而這裡面究竟隱藏瞭些什麼故事。我也不清楚。不過出於我個人的感情不管可雯姐怎麼做。我都沒有理由去責怪她。可一想到李慧欣當時痛苦的表情。我的心竟是在隱隱作痛……
嘆瞭口氣。走出單元門。洛晴雙手插兜。看著落寞的街道出神。
“怎麼瞭。”
“要你管。”
洛晴轉過身。一身艷紅的羽絨服很是搶眼。再加上她的雙馬尾。有一種呆萌的感覺。我不自覺地笑瞭笑。
“笑什麼。”
“要你管。”我直接以其人之道還至其身。
洛晴沖過來用拳頭錘瞭我一下發泄不滿。然後指著街道大聲說：“你選哪邊。”
我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要跟我分道揚鑣。我隨手指瞭指蘇女神所在的酒店的方向。然後觀察著洛晴的舉動。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事要出門。估計就是故意跟我賭氣才出來的吧。如果我沒有接到電話。我是一點沒看出來她有在這大冷天出門的打算。
隻見她確認瞭一下方向。隨後毫不猶豫地轉身直接朝著我手指的反方向大步離開。頭也不回。很是瀟灑。再次表現瞭作為一名女俠。就應該行事果斷。說到做到的作風……
我苦笑搖頭。洛晴還是老樣子。由著性子做事。就算剛才說瞭分道揚鑣。出瞭門你該做自己的事就去做唄。就一定要向著反方向走嗎。到時候氣消瞭還得再拐彎……何苦呢……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