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看著楊曉魚。嘆口氣問：“施雨姐跟你說過什麼瞭。”

“沒有。”楊曉魚則無所謂的擺擺手。然後給幾個客人結賬。俏皮道。“如果覺得這裡的美女還可以的話。歡迎再來哦。”

我站在旁邊一頭黑線。這感情是靠美女來營銷啊……不過不得不說。至少我現在就看到店裡面有不下三桌年輕的男孩子在吃著冷飲說笑。不管怎麼做吧。隻有不損害大傢的利益怎麼經營還是看自己的。酒吧還是ktv有很多也是用的美女效應。就連現在的車展也是如此。能想到這個點子估計也就是精靈古怪的楊曉魚瞭。

“我說怎麼都換成年輕的女服務員瞭呢。”

“嘿嘿。這可是正當生意啊。不準往歪瞭想。”楊曉魚聽我這麼一調侃。也有些臉紅。

我走到剛才離開的客人的位置坐下。悶悶地看著窗外。雖說隻是短短離開瞭三天。可這裡的一切此時居然變得如此的陌生。環境沒有改變。那麼變的就是我的心瞭。而人也恰恰就是這樣。在有努力奮鬥的目標的時候總是很有幹勁。忙碌中也會快樂。就連睡覺的時候都覺得在荒廢時間。而一旦失去瞭這些東西。世界也仿佛失去瞭顏色。走到哪。做什麼。都覺得沒有意義。

“其實我這些東西都是自己猜的。隻是碰巧猜中瞭而已。”就在我發呆的時候。楊曉魚坐到我對面的位置上。隨著我的目光看著窗外晴朗的天空。若有所思。

“因為你是天使魚麼。”

“不。因為我是聰明魚。”

我被一臉認真的楊曉魚逗笑。然後點點頭同意她的說法。聰明的丫頭。

“楊哥。趁著一切都還不算太遲。再重新來過吧。”

“你指哪方面。”我笑著反問。

“哪方面都可以不是嗎。”楊曉魚抬手縷瞭一下紫色的長發。接著我的問題問。

“有些東西不是你準備好瞭就能開始的。人生也不是遊戲。輸瞭還有下一把……人和人之間的距離總是在忽遠忽近中徘徊。今天做瞭一件她喜歡的事。她覺得你對她好。明天卻又傷瞭她的心。她便覺得你並不真心對她……愛與被愛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與其我們在這個漩渦中猶疑不定。為什麼不退出這場遊戲。”

楊曉魚對我眨瞭眨眼睛。說：“楊老板果然還和以前一樣愛講大道理。這不是挺好嗎。至少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

我不知道楊曉魚是否真的去用心愛過某個人。不過無論她理解與否。我都不應該對一個女孩子說這些。她理應繼續去相信童話。等待她的王子。

“算瞭不聊這麼深沉的話題瞭。沒什麼意義啊……我仔細思考瞭一下。如果我回來繼續做這個名不副實的老板。那我豈不是變成瞭說話不算話的渣男瞭。”我改變話題。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將冷飲店交給楊曉魚其實對她來講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即使她熱愛冷飲制作。工作勤奮。並不代表她想要接受這空有個框架的一切。

“首先。楊老板你不算是徹頭徹尾的渣男。至少你瘋女友病瞭你第一時間趕回來瞭。有點良心在我心裡就不符合渣男的定義。其次。你說你是個名不副實的老板。我並不這麼覺得。你看看咱們眼前這一切。黑白色的幻想。尋的意義。一切都是你腦海中思想的具現化。沒有你。這傢店就丟瞭心。沒瞭心。如何活。”

我愣愣地看著楊曉魚。沒想到我居然在一天裡被一個小丫頭給說教瞭兩次。而且她說的並沒有任何毛病。確實。當初這傢冷飲店從開業的火爆到換季的冷淡。我們都有太多的記憶在這裡面。楊曉魚、可雯姐、施雨姐還有張佳芯。她們都在幫助著我實現我那隨便一說的願望……我究竟還有什麼理由去逃避。

我默默低下頭。思考著該如何選擇。

“楊哥。你不在的這幾天。我突然感覺身處這傢冷飲店中是寂寞的……”

我驚愕地抬頭看著她。而楊曉魚似乎也瞬間發現瞭自己這句話有很嚴重的語病。趕緊擺手改口：“也不是說寂寞……就是很落寞……我相信楊哥你一定能懂。”

“我不在你就寂寞……我懂的。”我也沒心沒肺地跟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小丫頭開上瞭玩笑。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楊曉魚潔白的面頰染上兩抹紅暈。話卻被她越描越黑。

“我想的哪樣。”

“不鬧啦。”楊曉魚站起身跑到我身邊的座位坐下。小聲說。“楊老板。回來啦。”

“回來瞭。”看著這個可愛的小丫頭。我心中卻有些感激她今天所說的一切。至少讓我明白瞭自己該去做什麼。不是逃避。而是挽回。

如果說原來的我為瞭理想而活。那麼以後的我就要為瞭延續理想而活。

“真回來瞭。”

“嗯。回來瞭。”

“耶。晚上給你好好接風。你挑地方。”楊曉魚高興地靠在我身邊。開心道。“跟你說哦。快要到聖誕節瞭。得趕緊想促銷方案瞭。可不能浪費瞭這個機會。”

“這麼大方。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給自己偷偷加工資瞭啊。”我也開心地大笑。其實對於楊曉魚我從來不限制她什麼。她在冷飲店中就屬於開國元老級的人物。說不要臉一點就是我的左右手。她就是絕對自由。隻要別瞎鬧胡鬧。什麼點子隻要有成功率就可以一試。

而經過小魚的提醒。我也想到這離聖誕節還真沒有幾天瞭。現在開始考慮似乎有些晚瞭。不過我這冷飲店不像當初那時候可雯姐的酒吧。隻算得上是小打小鬧而已。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搞一搞小型的促銷活動應該還是足夠的。

“那天使魚有什麼好的想法麼。”

“那當然……沒有。”楊曉魚白瞭我一眼。“我又不是老板。我哪有什麼權利決定什麼啊。不過既然你回來瞭。咱們就一起努力。到時候喊上溫柔姐。她主意多。肯定穩妥妥的大賺一筆。”

“話說……剛才我就有在懷疑。你怎麼知道施雨姐主意多。”我輕輕按住楊曉魚的肩膀。防止她突然逃跑。

“這個……”楊曉魚開始扭動身體。似乎在尋找機會離開。

“反正我是沒說過……你聽誰說的呢。”我手上稍稍加點力道。楊曉魚的肩膀軟軟的。我也不敢真用力。

“好啦。我承認是施雨姐講的……不過這絕對是她主動講給我聽的。我一句也沒問。”楊曉魚終於服軟瞭。

看到楊曉魚有些氣餒的樣子。我趕緊乘勝追擊：“施雨姐什麼時候跟你講的。”

“就前天下午。她來找你。不過你已經走瞭。她一個人坐在那邊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的大雪。看起來很寂寞……我們雖然不是很熟悉。不過我一直覺得她很不錯。就過去給她送瞭一杯牛奶。然後她看著牛奶。突然笑瞭。就喊我坐下。然後我們就慢慢聊著聊著就……”

聽著楊曉魚如同背課文一樣地說瞭一大堆東西。我也明白瞭個大概。就是周五那天施雨姐沒有見到我。跟她聊天中講瞭一些我們曾經一起時候的故事。

“那之前的……”

“之前的那些都是我猜出來的。絕對不是溫柔姐說的。”楊曉魚站起來認真道。“你要不信我可以對……”

“快拉倒吧。”我也站起身一把將她剛舉起來的手按住。“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整的氣氛這麼緊張呢。”

“嘿嘿。”楊曉魚不好意思地笑瞭笑。然後邊往前臺跑邊對我說。“楊老板晚上別忘瞭啊。我去忙瞭。你也趕緊調整好狀態。就今天給你放這一天假。”

我是真服瞭小魚這孩子。認真的時候特別會體貼人。一到平時就沒大沒小的……不過估計以後的性格應該跟趙可雯挺像。我惡搞地想著。不過一想到這裡。我突然回憶起瞭可雯姐的過去。我趕緊搖搖頭。看著楊曉魚認真工作的樣子。心想。不管以後如何發展。我都不允許她受到傷害。誰要敢玩弄小魚的感情。我砸鍋賣鐵也得幹他丫的。

拿出手機看瞭眼時間。不知不覺竟然已經下午三點多瞭。離冷飲店關門也沒多久瞭。正好剛才楊曉魚還說給我接風的事。不如就跟原本打算的和蘇女神晚上唱歌這事一塊辦瞭算瞭。蘇女神來伊春這麼久瞭。天天竟跟著我東奔西走瞭。玩也沒怎麼玩。吃也沒怎麼吃。我心裡也實在有些過意不去。楊曉魚以後的路還長。讓她多接觸這些善良的人。也隻是有益無害。

此時冷飲店裡的客人沒有多少瞭。我趴在桌子上打算先打個盹。畢竟離晚上還遠。我昨天晚上也著實沒什麼休息。現在的精神頭純粹都是讓楊曉魚給激發出來的。趴在木制地桌子上。耳邊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模糊。沒多久我就熟睡過去。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