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還是學生吧。幹嘛來的……”我小聲問蘇雪菲。
“楊塵你回來啦。我也不知道啊。他們剛才就站在這說什麼要簽名合影。”蘇雪菲很無辜地看著我。又看瞭看櫃臺前排著一隊的男生。
“那個。蘇雪菲學姐。我們是東貿大學管理系的學生。之前聽過你的返校演講後就一直很仰慕你。聽說瞭您出現在這傢冷飲店。所以我就組織一些你的粉絲想有幸能要到你的親筆簽名。當然要是能跟您合影一張就最好不過瞭。”一個戴眼鏡看起來還有點小帥的男生站出來。看瞭一眼正疑惑地望著他們的蘇雪菲。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說。
“合影個毛線。趕緊該幹嘛幹嘛去。你們不是學生嗎。趕緊回去上課去。”這幫混小子當我不存在啊。沒看到蘇女神身邊是有護花使者的嗎。
我站起身擋在蘇雪菲身前：“還有。沒看到蘇女神正在工作嗎。有什麼事等工作結束再來。別影響我們店做生意。”
聽到我這麼一說。那個眼睛男生似乎有些不滿。看瞭我一眼又環視瞭一圈四周。嗤笑道：“大冬天的。冷飲店能有什麼生意。這樣吧。讓我們跟蘇學姐合影。我們就給你的店捧場怎麼樣。”
我真是被氣笑瞭。小子出門在外也太狂瞭。走出櫃臺我斜靠在墻面上。笑道：“抱歉。我還真就不差你們這幾個小娃娃。之前還打算讓菲菲下班後跟你合影留念的。現在我改變主意瞭。你們幾個。做夢去吧。”
“你。”似乎被我的話給刺激到瞭。幾個男生瞬間圍瞭過來。一副要痛扁我一頓的架勢。我則很無所謂地看著他們稚嫩的舉動。正眼都不瞧他們一下。
“東貿大學的學生不是更應該品學兼優麼。”就在一群男學生擼胳膊挽袖子的時候。一旁安靜坐著的蘇雪菲望著劍撥弩張的我們。小聲說瞭一句。而這柔弱的聲音此時卻如同響在他們心裡一樣。所有男生瞬間臉色變得都有些不好看。帶頭的那個眼睛男更是低下頭不知如何是好。
我一看蘇雪菲發話瞭。也安靜地沒有再說話。
“去年我在東貿大學做畢業演講的時候。我感受到的是那裡優美的環境和所有學生們的熱情。和藹的老師。年輕的教授。所有的表象都在給我一種校園裡特有的青春蓬勃的感覺。可現在的你們實在讓我不能理解。出門在外。脫離瞭校園的約束。為什麼還不能擺脫那副在校學生的氣息。”蘇雪菲微微嘆息。“你們說喜歡我。那你們還記得那天我所演講的題目是什麼嗎。”
“這……”這些小夥子似乎被蘇雪菲一個最簡單的問題給考住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遲遲給不出答案。
“是‘學校理念與社會概念的相對關系’……”眼睛男猶豫瞭片刻。才說。
蘇雪菲點點頭：“不錯。可你們如果真的去聽瞭。就應該知道。自己都是學校裡的高材生。是普通學生眼中的精英。位置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取的。社會上可以得到瞭多少跟你在學校裡的表現並沒有必然的聯系。希望你們能明白。”
眼睛男點點頭。低頭不語。
“好啦。我也不是在說教你們。你們能夠支持我喜歡我也是我的榮幸。一會兒下班瞭如果不忙大傢就一起合影吧。”蘇雪菲看著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見。
我則努努嘴沒說話。既然是她的決定我哪有什麼權利去否決。
“真的。太好瞭。”幾個大男生高興地如同世界杯支持的球隊進球瞭一樣。我暗嘆這就是女神的力量啊。他們這表現哪是什麼仰慕者。根本就是鐵桿粉絲好吧……
就像那個小眼鏡說的一樣。今天店裡的客人真就不多。不過因為有這幫蘇女神的“粉絲團”在。冷飲的銷量依舊很客觀。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們似乎並沒有因為之前跟我的置氣而冷嘲熱諷。反而一個個都大呼好吃。說以後會經常光顧。我則一笑瞭之。他們這麼說可能一方面是真的喜歡吃。而另一方面無非就是因為有蘇雪菲在這裡的緣故。
“你們就因為聽瞭菲菲的一次演講就淪陷瞭。”我坐在眼睛男對面。喝瞭一口酸梅汁。隨口問。
“這你就不知道瞭。我們東貿大學和蘇學姐所在的京貿大學一直都有著很良好的互動關系。而蘇學姐作為京貿大學的高材生兼校花更是享受著學校國寶級的待遇。像這種兩校之間的互動交流活動。京貿當然會讓蘇學姐去瞭。學校臉上也有光啊。”眼睛男笑瞭笑。“久而久之。學姐在我們學校的人氣直線上升。今天我們幾個其實都是聽到小道消息跑來的。要是讓那些狼知道瞭女神在這。估計你這小店今天生意都沒得做。”
“看來我得在門口弄個門票。來看蘇雪菲的一位十塊。簽名三十。合影五十……”我一本正經地說。
“靠。禽獸啊你。”眼鏡男似乎對我的隨口胡謅很不滿。
“說臟話。剛才你們學姐怎麼教育你的。”我算是找到瞭這群小狼崽子的弱點瞭。
“行。哥。我服瞭。”眼睛男攤攤手。吃瞭口冷飲。“哥。我剛才看你跟學姐似乎挺親密……你倆是情侶嗎。”
看到我搖頭。眼鏡男似乎突然來瞭鬥志。握緊拳頭低呼瞭一聲：“噢耶。”
“怎麼。你喜歡蘇女神。”
聽到我這麼一問。眼睛男卻有些不好意思瞭。低著頭不說話。
“是不是男人啊……”我小聲嘀咕瞭一聲。“敢喜歡不敢說。”
“我喜歡。”眼睛男突然開口。“我喜歡學姐。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她。而她也不可能看得上我……”
其實說實話我面前這個眼鏡男生長的還是蠻帥的。一頭染成淡黃色的斜劉海。皮膚也很白。有點像韓風的男明星。估計再學校也有不少的女生去追吧。不過蘇雪菲本就有著完美的身材容顏。再加上特有的清冷氣質。確實有種讓人望而卻步的感覺。
“我看咱倆聊的也算投緣。我叫楊塵。這傢小店的老板。你叫什麼。”
“我叫王子言。”眼鏡男笑瞭笑伸出手。
我跟他握瞭握手算是認識瞭。轉頭看著一本正經工作的蘇雪菲。心裡有些不好意思。起身走到櫃臺後。輕聲對她說：“蘇女神你休息吧。都忙瞭大半天瞭。你的粉絲團在等你呢。過去跟他們聊聊天吧。”
“沒事的。我看到你電腦裡面的賬面實在太亂瞭。重新幫你規整瞭一下。你看看滿意嗎。”蘇雪菲側瞭側身子。讓出位置。
我看著屏幕上整齊的賬目。入賬。消費。出賬。時間日期一樣不少。而且還分成瞭幾個板塊更加方便管理。我不禁驚嘆高材生果然跟我們這種校園混子不同。做出來的東西簡直無可挑剔。
“做的太棒瞭。”
“你喜歡就好。”蘇雪菲輕笑著。站起身。“那我去跟他們聊天咯。”
“去吧去吧。不過不許讓人占瞭便宜去。”
“放心啦。”
坐在櫃臺後邊。看著跟幾個男生說說笑笑的蘇雪菲。我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樣優秀的女孩兒。應該找到更加優秀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吧。
整個下午的顧客加起來都不到二十人。這個數據讓我一陣頭疼。稀裡糊塗地到瞭打烊時間。我走到似乎還聊的興致勃勃地那群男生面前。無奈道：“今天跟你們女神就聊到這吧。想拍照的把手機給我。”
一聽到可以合影。一群男生仿佛被打瞭興奮劑一般。搶著把手機塞到我手裡。將七八臺手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我朝蘇女神苦笑一下。而她則捂嘴輕笑。
此時的蘇雪菲就像一位模特一樣。站在燈光下擺著或賣萌或高冷的姿勢。跟幾位學弟合影留念。
抻瞭個懶腰。終於結束瞭。看來以後跟蘇女神合影真得收費。最起碼掙份辛苦錢。
“等等……”
得到滿足準備返校的幾位男生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出口挽留的蘇雪菲。
“幫我和楊塵也照一張吧……”蘇雪菲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手機。
“我來吧。”王子言主動接過手機。找瞭一個適合的距離。然後對我擺擺手示意我站過去。
我有些意外地看著蘇女神。不知道她怎麼突然來瞭這份興致。望著她有點期待的眼神。我隻好走過去站在她身側。而蘇雪菲連續擺瞭好幾個姿勢似乎都不滿意。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怎麼啦。”我奇怪這也不是第一次跟蘇雪菲照相瞭。今天的她怎麼感覺怪怪的。
“楊塵你帶煙瞭嗎。”蘇雪菲小聲問。
“啊。”我有些不能理解這個時候難道她想抽煙嗎。關鍵是她也不會啊……
“給我一顆。你也點一顆。”
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我也掏出煙照做。
“需要點燃嗎。”
“嗯。”蘇雪菲點頭。然後叼著點燃的香煙摟住我的胳膊。
我也將自己的香煙點燃。小聲說：“不許吸。”
蘇雪菲乖巧地點點頭。然後示意王子言可以照瞭。
“三。二。一。”
隨著快門聲響起。我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似乎被蘇雪菲抱的緊瞭緊。而肩頭處也傳來瞭她那熟悉的發香。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