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找傾雪沒錯,老人傢您知道傾雪的去向嗎?”
老夫人站起身來揮瞭揮手:“人老瞭,記性不好瞭。”說罷便要走。
封千域內心有些氣惱,然而最終卻也隻是說瞭一句:“您慢走。”
老太太回頭看瞭他一眼,喃喃道:“這人可真呆板,以後傾雪恐怕有得苦頭吃瞭呀。”
等到老夫人走遠瞭以後,他這才攔住一個小廝問道:“你們傢小姐去哪瞭?”
那小廝看到封千域以後哆哆嗦嗦說道:“小姐和大人出外野遊瞭。”
“去哪裡瞭?”封千域很是著急地問。
“這......奴才並不知道。”
“夜半跟著去瞭嗎?”
“也一同去瞭。”說完以後,那小廝愣在瞭原地,不敢移動一步。
等到封千域發號施令說道:“好瞭,沒你的事,你退下吧。”那人才快步離開瞭。
在城郊處有一個小屋,小屋的附近都是沼澤地和樹林,因此平常沒有人會進入,封千域在小屋之中養瞭許多鴿子,用來和各地的人聯系,平常夜半接收封千域的消息,也都是在此處。
他用念力躍起,飛進瞭小屋之中,小屋中間便又一個桌子,上面準備好瞭筆墨紙硯,封千域走上前去拿起筆來,寫下瞭傳給夜半的話,又用念力打開遠處的一個籠子,將鴿子放瞭出來。
然後將紙條卷起來,塞進瞭信鴿腿旁的竹管之中。
這隻信鴿隻認識夜半和封千域,也隻為兩人傳信。
夜半正在行進途中,突然聽到遠處熟悉的叫聲,立馬警惕瞭起來。他和顧傾雪同乘一輛轎子,於是說道:“我坐車坐的乏瞭,出去休息一下,一會自行去追你們。”
顧傾雪於是就笑他:“你個大男人還比不上我還忘塵,才坐這麼一小會就受不瞭瞭。”
“就是因為平常苦慣瞭才受不瞭這麼好的待遇,我用念力行進一會,全當是練習功力瞭。”
“倒也可以。”
顧傾雪沖前面的車夫喊道:“停車。”
很快車子就停瞭下來,夜半從車子上跳瞭下來,走瞭沒幾步,便見一個鴿子在在空中飛來飛去,等到離隊伍很遠瞭,那鴿子才終於停瞭下來。
鴿子之前全部都經過特殊訓練,並且被傳輸瞭念力,是非常有靈性的,在沒有絕對安全的時候,是不會傳遞信息的。
夜半將鴿子身上的竹管取下來,倒出瞭其中的紙條,發現上面寫著:“已發現恢復治療傾雪念力的辦法,請速告知我你們的下落,或者即日回到京城中。”
夜半看完以後便立即用念力燃起一簇火,將那紙條燒滅瞭。
本想給帝尊回信,然後身上並沒有帶什麼可以書寫的東西,他便到路邊折瞭一根樹枝,在石頭上磨瞭磨,又從身上撕下來一小塊佈,將他們的動向和目的地紛紛寫瞭下來。
然後又塞瞭回去,將鴿子放飛瞭。
他馬不停蹄地追上瞭行進中的轎子,顧傾雪聽到外面夜半疾行的聲音,便讓車夫停瞭下來,掀開前面的簾子道:“跑累瞭吧?快上來休息一會。”
夜半這就上瞭車,忘塵倒好瞭茶水遞瞭過去,他雖不累,卻也還是一口氣將所有的水都喝光瞭,十分欣喜地說道:“傾雪,估計你這趟旅行要不安寧啦。”
忘塵瞪瞭他一眼,說道:“你這人,不能因為是小姐的師兄就信口開河,小姐一定會一帆風順的。”
顧傾雪隻是看著他,等著他把剩下的話說完。
隻見他笑得更開心瞭,不緩不滿道:“忘塵姑娘你這可就誤會我瞭,我隻是說不安寧,可沒說這不安寧是壞事。”
忘塵很是不滿地說道:“自古以來不安寧形容的都是壞事,怎麼到你這裡就變瞭。”
“我不跟你爭瞭,正事要緊。”
夜半這才轉過身來對顧傾雪說道:“師父找到恢復你念力的辦法瞭。”
“你說什麼?”
顧傾雪情急之下站起身來,頭重重的磕到瞭轎子的頂上,她連忙又坐瞭下來,哭喪著臉說道:“疼死我瞭。”
“瞧你,怎麼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
“我高興嘛。”原以為自己永無翻生之地瞭,隻能靠著皮毛功夫和簡單的暗器還有身邊的人保自己的平安,沒想到有朝一日念力竟然還可以恢復。
“帝尊有說那方法是什麼嗎?”顧傾雪急切地問道。
“具體沒說,隻是他似乎急著要找到你,讓我把你的動向告訴他,或者咱們回去找他,我估摸著這荒郊野嶺的他也不怎麼好找,要不咱們還是現在就回去吧,畢竟什麼時候出來遊玩,都可以如今恢復念力才是大事。”
“好,那我這就跟我爹說一聲,咱們先行回去吧,師父有沒有說在哪裡等我們?”
“這倒沒有,不過京城隻有那麼大,很快也就找到瞭。”
“嗯。”顧傾雪興奮地點瞭點頭。
顧烈的馬車行駛地較快,已經將顧傾雪的車甩瞭很長一段距離瞭,但同時也因為馬車行駛的速度過快,顧烈也就有些吃不消,於是讓車夫停瞭下來,休息的同時也等候一下顧傾雪。
過一會,他便看到原本很遙遠的馬車出現在瞭自己的視線當中。
便立馬站起身來迎接顧傾雪。
隻見馬車快到附近的時候剛一停下來,顧傾雪就從馬車上跳瞭下來,也不怎麼顧忌形象,提著裙邊就跑瞭過來。
顧烈看著她,一臉寵溺的模樣,埋怨道:“瞧你,都這麼大瞭,還這麼冒冒失失,看以後有誰敢娶你。”
“沒人娶就沒人娶,我一直守在爹身邊就好瞭。”
“傻孩子,爹也陪不瞭你多久。”
“胡說,爹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等到我念力恢復瞭,就把念力傳輸給你。”
“唉,隻可惜你天生沒有念力。”
“爹,我也不是沒有念力,隻是我的念力都包含在我的血液裡。”她接著又興奮地說道:“而且,帝尊找到瞭恢復我念力的辦法。”
“真的嗎?”顧烈驚嘆道。
“當然真的瞭,而且帝尊讓我快點趕回去,我此刻便立即要趕回京城瞭。”顧傾雪很是愧疚地說道:“隻能讓您一人繼續前行瞭。”
顧烈倒一點也不惱,很是開心地說道:“這可真是太好瞭,爹都不知道你的念力還可以恢復,原本一直想著要是你一直沒有念力,等到夜半走瞭以後,爹就找個念力強大的人保護你呢。”
夜半已經趕到瞭這裡,此時立馬說道:“要是我沒法守在傾雪身邊瞭,師父肯定會想出其他辦法的,帝尊的弟子可不能這麼弱,還得要別人保護。”
顧傾雪白瞭他一眼,意思是,我現在還不是得要你保護。
夜半不好意思地撓瞭撓頭。
顧烈突然說道:“也罷,我自己一個人外出遊玩也沒有什麼意思,原本就是為瞭帶你散散心,我跟著你一起回去吧。”
“好。”
顧烈跟轎子旁邊守著的小廝說瞭句,很快他就把要返程的事跟大傢公佈瞭,雖然下人們不是很理解宰相的做法,但也都乖乖服從瞭命令,大部隊就此折返。
顧烈的轎子從在前面變成瞭在後面,按照禮數,應當是顧烈的轎子行在前面的,因此顧傾雪便在那裡停瞭好一會,直到顧烈的轎子走在瞭前面,她這才開始行進。
馬車走瞭大半天,人和馬都需要停下來休息,然而地方太過偏僻瞭,連個客棧都沒有,隻有一個小小的茶棚。
茶棚中並沒有幾個人,隻有幾個砍柴歸來的樵夫以及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看不出身份來,但顧傾雪憑借直覺判斷,這些人不是什麼善茬。
休息瞭沒多久之後,便再次準備出發瞭。
那幾個大漢看起來雖不富裕,卻有著一輛很大的轎子,從轎子旁邊經過時,夜半突然感覺到裡面有人在活動,而且根據念力的差異,甚至不止一個,至少也有五個人。
顧傾雪雖沒有夜半察覺的那麼仔細,但也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此走到那轎子旁邊時,便停瞭下來。
那幾個大漢顯然是心虛,一看到旁邊有人停瞭下來,立馬變得警惕瞭起來,取出瞭手中的刀劍,紛紛站瞭起來,這個時候,顧傾雪突然開口說:“師兄,我的鐲子掉到地上瞭,你快幫我找找,那可是我娘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她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把手上的鐲子扔到瞭轎子的下面。
這一連串動作做得極為隱蔽,因此那幾個大漢根本就沒有發現,聽到顧傾雪說話以後他們便繼續吃茶瞭。
顧傾雪故意裝作發現鐲子的樣子,大喊道:“師兄,就在那旁邊,你快幫我撿一下。”
夜半蹲瞭下去,卻見那鐲子旁邊有一處正滴著血,更能明顯聽到裡面的掙紮聲。
他將鐲子撿起來遞給顧傾雪,然後摟著她的肩膀往前走,悄聲問道:“這閑事要不要管?”
遠處的那幾個大漢見他們如此便笑瞭起來:“小師妹還都是跟師兄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