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附和道:“自古美人配狗熊。”
還沒等顧傾雪回答,夜半便轉過身來,怒喝道:“你們說誰是狗熊。”
說話的同時,他便用念力將桌上的杯子盡數震碎瞭,那些人有的手被瓷片刮傷,有的則被茶賤瞭一身。
幾人看夜半的樣貌,原以為他功力平平,沒曾想他的念力這麼強大。
其中一人差點沖動地站瞭起來,另一個看起來顯然是領頭的人悄悄地按住瞭他的手,也顧不上擦臉上的茶水,陪笑臉道:“我們不過開玩笑罷瞭,大俠可千萬別跟我們計較。”
夜半負手而立,調笑道:“我可沒有那樣的好脾性,我這人天生就愛和別人計較。”
那領頭的臉色一變:“如今說也說瞭,你想要怎麼解決?”
夜半回頭看瞭一眼他們的轎子,斜倚上去:“你們這轎子看起來不錯。”
那幾人立馬用念力飛瞭過來,擋在瞭轎子前方:“大俠這要求可就過分瞭,我們不過說瞭句玩笑話罷瞭。”
夜半用念力把腰間的劍逼瞭出來,劍直直地朝著轎子飛瞭過去,千鈞一發之際,劍突然輕輕向上一挑,將轎子前面的簾子掀瞭起來。
那幾個大漢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藏在轎子中間的幾個女人就暴露瞭出來。幾人被五花大綁在一起,全部都收瞭傷,其中有一個躺在下面,頭正在流血,剛剛滴落在地面上的血,便是她的。
“大哥,這人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們就不要再忍瞭,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一個大漢說道。
領頭的人走過去將簾子蓋上,語氣已經沒有瞭之前的討好,隻是冷冷地說道:“這件事情跟你們無關,你們就當沒有看到,現在就走吧。”
“我這眼睛又不是瞎的,看到瞭就是看到瞭,你們私自販賣婦女,這可是犯法的。”
“犯法又怎麼樣?關你屁事。”
夜半走上前去,冷哼道:“真是狗眼,你面前的乃是宰相的女兒,你說跟她有關沒有?”
那人顯然是被嚇到瞭,先是愣瞭一下,這才說道:“你說是就是,我還說我是當朝太子呢,況且就算她是,這件事情也輪不到她管。”
”本小姐今天還就偏要多管閑事。“
顧傾雪取出一個飛鏢朝他射過去,那人十分警惕,立馬用念力躲開瞭,然而那飛鏢速度十分快,仍然從他的脖子邊擦瞭過去,劃瞭一個十分大的口子,那人的血從脖子間向外滲。
立刻變得臉色蒼白,幾秒以後,他便倒在瞭地上。
顧傾雪聳瞭聳肩:“這可不關我的事,我本來隻想嚇嚇他,他非要撞上去。“
領頭的人蹲下去嘆瞭嘆他的鼻息,發現那人已然死掉瞭,十分憤怒地說道:“你們真是欺人太甚。”
說著,便用念力取出腰間的大刀,將大刀控制著朝顧傾雪飛去。
夜半使出念力將大刀的方向改變,那刀從顧傾雪的身邊偏向瞭一棵樹,很快就插瞭進去,幾乎插穿瞭整棵樹。
那領頭人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沒能將大刀從樹的中間拔出來。
其他人的功夫自然是更不如他,嚇得都不敢出手。
那領頭人便怯怯地說道:“要殺要刮,隨你們的便。”
夜半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回頭看著顧傾雪說道:“師妹,你看這幾個人該怎麼處理?”
“一群渣滓,把他們困在這裡,等會讓官府來處理吧。”
她冷哼道:“可惜臟瞭我的飛鏢,第一個殺死的竟然是個這麼沒有水準的人。”
那幾個人呆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顧傾雪話音剛落,夜半便突然幻化出一個繩子,將那幾個人全部捆在瞭一起,他稍用念力,便將他們移到瞭樹邊,又將繩子繞著那幾人和樹一起纏瞭起來。
為瞭防止受到外面的影響,他又建瞭個結界,那幾人越是掙紮,繩子就變得越緊,他們大聲呼喊,外面也絲毫聽不清聲音。
等到完成這一系列動作以後,夜半這才轉過頭對顧傾雪說道:“把你那飛鏢借我玩玩。”
顧傾雪狐疑地問道:“你想幹嘛?”
“你先借給我,過一會你就知道瞭。”
“那好吧,你拿去用吧。”
隻見夜半用念力控制著那飛鏢,不一會,飛鏢便跑到瞭轎子上,在其中穿梭,等到再次回到顧傾雪手中的時候,捆著那幾個人的繩子就盡數斷掉瞭。
夜半走上前去把堵在她們嘴裡的佈條取瞭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放松,那幾人突然大聲哭瞭起來。
顧傾雪有些懊惱地說道:“快去看看那個受傷的人吧。”
夜半得意洋洋地說道:“幸好我出門有帶藥的習慣,這下剛好派上用場瞭。”
“我們出來野遊的時候也帶瞭不少藥,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話音剛落,忘塵便到轎子上面去取藥瞭。
顧傾雪將幾個受傷不重的人接瞭下來,讓她們坐在一邊休息,又去轎子中去瞭自己的衣服給她們披上。
又問她們究竟發生瞭什麼事情,起初幾人都不說話,過瞭一段時間後,才有一人吞吞吐吐說道:“我們都是鄉下人,聽著那些人說到京城裡能賺大錢,就都來瞭,沒成想卻是要把我們賣給那些因為殘疾娶不到妻子的人,一路上我們都想辦法逃走,最後卻還是被抓回來瞭,幸好今日那個姑娘聰明,故意將自己的頭弄破瞭,又教我們要故意弄點動靜出來,這才讓你們救瞭我。”
顧傾雪不是很會安慰人,隻能很尷尬地說道:“沒事的,現在都好瞭。”
夜半走過去看瞭看,發現那個女人的傷勢其實並不是很重,隻是流的血很多所以看上去很嚴重,他給她清潔瞭周圍的血跡以後,又給她包紮瞭傷口,這才將她也扶瞭下來。
“店傢。”夜半突然大聲叫道。
“你等會負責去通報官府,過來把這幾個人帶走。”
那店傢很是惶恐地說道:“這種事情小的可做不來。”
顧傾雪於是也就明白瞭他是害怕那幾人或是他們的團夥日後會復仇,夜半正為難著,突然聽到一個樵夫說道:“我去吧,我剛好要進城去賣柴火。”
他猶豫瞭一下又說道:“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夜半問道。
“就是那個轎子,能不能給我?”
“反正也沒人要,你拿走便是。”
那人很是高興地說道:“這可真是太好瞭,這下子就能給老三修個床瞭。”
顧烈因為先走,因此根本就沒有註意到後面的情況。
走瞭一段路之後,他掀開側面的簾子朝後看瞭一下,這才發現顧傾雪並沒有跟上來,連忙讓車夫將車子停瞭下來,問小廝道:“小姐去哪裡瞭?”
“不知道呀,剛才好像就沒有跟上來。”
“咱們恐怕走的太快瞭,她們一定是落在後面瞭。讓隊伍先停一下,等小姐過來。”
說完那小廝便吩咐下去瞭,但等瞭一刻鐘之後,後面卻還是沒見人影來。
顧烈立馬吩咐道:“讓騎馬的人快回去看看小姐是不是出什麼事瞭?”
過一會,顧烈派出的人便快馬加鞭朝著相反的方向趕去瞭,他趕到涼棚的時候,恰好顧傾雪都已經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瞭。
那小廝很是驚訝地問道:“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裡,相爺很是擔心你呢,他還以為你在後面出瞭什麼事情。”
“哎呀,瞧我。”顧傾雪拍瞭拍自己的腦袋,又說道:“我這也太粗心大意瞭,剛不知道自己會耽擱這麼久,也就沒給我爹說,他這會估計都快急壞瞭。”
“那小姐快隨我去相爺所在的位置吧。”
“好,我們這就出發吧。”
“你騎馬比轎子快得多,就先行出發吧,再給相爺通報一下我們的情況,讓他不要再擔心瞭。”夜半突然說道。
那小廝一躍而上,又疾速返回瞭。
等到他將消息帶到以後,顧烈才終於松瞭一口氣,不到半刻鐘以後,顧傾雪也就趕瞭上來。
傍晚時分,他們總算是回到瞭京城裡。
從城門口過的時候,因著是丞相傢的坐騎,因此看守的士兵便看也不看就讓通過瞭。
進入城中以後,就變得喧鬧瞭許多。
顧傾雪將簾子掀開,想看看周圍的景象,卻發現城門口的贏傢客棧二樓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她連忙讓車夫停下,在鬧市中細細凝望著那人。
是他沒錯瞭,依舊是一襲白衣,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他正捧著一杯茶細細品著。似是註意到瞭有人在看他,立馬回過頭來。
這一瞥,卻讓他覺得心驚。
數日未見,顧傾雪已經瘦瞭很多,原先豐滿的臉頰這會也都已經變得消瘦瞭,本就秀麗的臉龐五官變得更加分明,氣質中也多瞭一分艷麗。
兩人就在這喧鬧的集市中,寂靜地對視著,一時間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兩人似的。
夜半也註意到不對,便順著顧傾雪的視線看瞭過去,看到是封千域以後,立馬大喊大叫道:“師父,我們在這裡。”
封千域騰空而上,又飛到瞭轎子上,他將手背後,向後退瞭一步,就落在瞭地上,說道:“我在此等候你們多時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