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戀過後，宋錦妤捧著手機，再度按下語音按鈕，“‘小三兒’這個小名，是你取的嗎。”

“……”

話題就此終結瞭。

晚上，宋錦妤復習完筆記，洗漱，愜意地爬上瞭床。

天氣越來越冷，窗外風聲呼嘯，她愛被子，被子也愛她。厚重的窗簾將深濃夜色掩住，臥室內氤氳起落地臺燈的暖色。

白天玩時不覺什麼，此刻躺屍在床上，四肢陷入柔軟被褥裡，疲乏擴散開來。

宋錦妤四仰八叉躺著，兩隻手臂掛在被子上，黑夜，燈光，舒適又不設防的時刻，綺麗的念頭突然就冒瞭出來。

她想到瞭白天沒糾結多想的細節——

沈妄攥住她的手，以及抓娃娃的最後，她手腕抖動不能鎖定最終位置，突然落下來與她一起握住搖桿的大爪子……

“呼——”

她搭在被子上的手，抬起又落下，她搖搖腦袋將亂七八糟有的沒的全部晃空，喃喃道出心聲。

“宋錦妤，你這個想法很危險。”

她眼神放空發瞭會兒呆，最後爬起身，關掉臺燈，拉被子，睡瞭。

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的混沌裡，她隱隱在腦子裡給自己下瞭結論：

雖然她的確沒跟男生牽過手。

但她跟沈妄……應該沒朝脫韁的方向發展。

如果她真看上沈妄……要追那種性格、朋友關系的男生，她真的好難啊。

……

寧城的秋天很短，大風一起，如同裹挾著紙片刮在臉上，輕輕松松穿透衣服，無需過渡，冬天便強勢地來瞭。

七班教室，窗外天色發白，偶爾風聲怒號，偌大的窗扇間或抖動幾下，不掩室內的喧囂哄鬧。

現在一下樓遛彎，就被吹的滿臉頭發，宋錦妤跟江芷都不怎麼蹦躂瞭。

黎馨去瞭廁所，江芷從自己桌位挪到宋錦妤邊上，生怕弄亂東西，乖寶寶般坐著問：“錦妤，明天周五，晚上要寫作業嗎？”

“不太想寫。”宋錦妤身體和嘴巴都很誠實，她塞好一科課本，又拿出另一科，“感覺到不瞭明天放學，身體就被掏空瞭。”

“那我們去逛書店吧，”江芷神采奕奕地道，“吃個飯，看看書，回傢再磕磕零食刷刷劇，周末再寫作業。”

“行。”宋錦妤不能再贊同。

“我們出去溜一圈吧，”瞥瞭眼風裡張揚抖動的旗幟，江芷苦瓜臉說：“還有幾分鐘。一直在教室裡，我要瘋瞭。”

“你把頭發紮一下，”宋錦妤看著她齊肩的短發，好笑地提醒，“不然一會兒又風中凌亂。”

“不紮瞭，”江芷說：“我們就出教室溜達溜達。”

“走吧。”

宋錦妤跟江芷在走廊裡透氣，漫步目的，轉眼溜達到瞭江衍他們班。

十班教室前後門都大開著，江芷在後門歪頭看，親哥沒發現她的暗中觀察，其他同學倒先看到瞭。

“江芷，找江衍嗎？”這屆一對高顏值的雙胞胎兄妹，幾乎無人不知。

“嗯嗯。”

那同學回頭還沒喊，江衍已經循聲看過來。

“幹嘛？”他背靠著窗，遙遙地問。

“出來。”江芷勾勾手。

沈妄偏過頭看瞭一眼，並沒有看到宋錦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