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保持不動，江衍也不想理江芷。身為哥哥，他不要太瞭解她。

一到冬天，她就跟要冬眠似的。無聊就跑過來掐一頓，非要互啄到痛快，才心滿意足地回班。

“江衍。”門口傳來不死心的喚聲。

“……”

十班同學密切關註著這對雙胞胎兄妹，前桌都看瞭眼門口哥哥不搭理的小可憐江芷，回頭道：“江衍，你妹妹有事找你呢。”

“……”

無語瞭數秒，江衍不得已站起身，大步走瞭出來。

“你——”

他正想痛快啄江芷一通，結果出門，一眼就見江芷湊在宋錦妤邊上商量，“快幫我想一想，我們是來幹嘛的……”

“就說明天要去書店，不一塊兒寫作業瞭……”

“好！”

“……”

兩個人低聲交頭接耳，內容盡數落進江衍耳中。他打量瞭眼二人，目光復雜地盯著江芷，身子後仰視線越過門框喊：

“沈妄，出來。”

“……”葫蘆娃救爺爺，送一個搭一個嗎？

沈妄愣瞭一秒，想到什麼，很快站起身，大步走到瞭教室外面。

“江芷，無聊就多看看書。”江衍沒好氣地睨向她，“你剛剛跟小金魚臨時商量的，我都聽到瞭。”

“聽到就聽到瞭，”江芷理直氣壯地瞪回去，“我們就是有事找你倆，沒毛病啊。”

宋錦妤看著江傢兄妹日常互掐，在一旁偷笑。

“……”江衍吃癟。

他四指並攏，抬起手背推瞭把江芷的腦袋，傲嬌地“哼”瞭聲。

“有事？”視線在三人身上掃過，沈妄盯著宋錦妤問。

“一直待在教室裡要長蘑菇瞭，出來溜達著就來瞭找你們。”宋錦妤說。

“江芷，”江衍冷冷橫瞭自傢妹妹一眼，“聽到沒。”

“咳。”江芷裝死。

宋錦妤順便說道，“明天晚上我跟江芷都不想寫作業瞭，放學去逛書店，你跟江衍寫完作業，可以早點回爺爺傢。”

沈妄點頭，“我知道瞭。”

“還有別的嗎？”宋錦妤問江芷。

“沒瞭，”江芷坦蕩地回視王之蔑視的江衍，說道：“我們無聊地出來逛逛，走著走著就到瞭你們班。”

“妹妹路過哥哥的教室，看一眼，打一聲招呼是基本禮貌。”

江衍：“呵。”

一天的課過去，宋錦妤宛若被填滿的鴨子，沉甸甸地回瞭傢。

宋爸爸出差剛回來，這幾天，不知是生理期，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宋媽媽心情一直不太美麗。

宋爸爸回傢後，好像都沒能哄回來。

“爸爸，你跟媽媽吵架瞭嗎？”在樓下倒水時碰上，宋錦妤小聲問宋爸爸。

“沒有。”宋爸爸哭笑不得，同她朝樓上走，“我跟你媽媽你還不知道嗎？”

“看完書早點睡，別熬太晚，眼睛近視瞭戴眼鏡會各種不方便，你們小姑娘也不喜歡。”

“我知道瞭。”

於是，宋錦妤寫著作業，半路聽到動靜跑出臥室，辨別瞭會兒，確定爸媽的爭吵聲從樓上書房傳來：“……我沒生氣，你哪兒看到我生氣瞭？你遇到誰，見什麼人，都是出差需要。宋愷年，在你心裡我這麼小氣？心眼兒比芝麻還小是不是？”

宋爸爸，“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宋媽媽，“那你是幾個意思？”

“出差就出差，回來送項鏈，口紅送一套？還這麼貴的，你讓我怎麼想？”

宋爸爸，“那我明天退回去。”

宋媽媽，“別等明天，現在退回去。”

宋爸爸，“……發票找不到瞭，咱們不退瞭。”

宋媽媽，“……你什麼記性？……”

宋錦妤托著下巴坐在樓梯上，“……”

爸爸好難啊。

從遺傳學上講，她談戀愛以後，可能隻會比媽媽有過而無不及。

她還沒弄清楚爸媽因什麼而難得吵架，腿上的手機震動瞭幾下——

【顧崢：金魚，明天傍晚放學有時間嗎？】

【顧崢：我去你們學校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