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妤奔騰的洪荒之力似按瞭暫停鍵，她狡黠地笑瞭笑，接道：“對，下雪以後天氣會更冷，你記得加棉服和保暖，免得感冒瞭。”

“……我媽說的。”

沈妄：“我知道瞭。”

“你看到雪瞭嗎？現在外面都是白白的，雪還沒停，”宋錦妤望著滿視野的茫白和風中亂舞的雪點，聲線裡是壓抑不住的喜悅，“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我剛剛拉開窗簾，看見外面都白瞭，雪下的好大的樣子。”

“我看到瞭。”沈妄平靜地問，“你想堆個雪人再去上學？”

“……咳，不用瞭。”

身後傳來對面臥室的開門聲，宋錦妤看著雪轉身，視線落向門縫，超小聲地講，“就算我想，我媽也會拿掃把像趕豬一樣把我掃進學校。”

“我們都是成熟的大孩子瞭，該學會自己去上學瞭。”

沈妄：“……”

“先不說瞭，一會兒見。”宋錦妤及時結束電話。

“嗯嗯。”

宋爸爸宋媽媽被成功攪和到起瞭床。宋爸爸下樓去看小院裡的雪，宋媽媽推開宋錦妤半掩的臥室門，走瞭進來。

“……這麼早就跟同學打電話？”宋媽媽隨口問瞭句。

問者無意。

聽者緊張。

宋錦妤掐頭去尾，避重就輕地回答：“沈妄問下雪是不是該穿棉褲，我按照媽媽你平時說的告訴瞭他一聲，加點棉服和保暖。”

宋媽媽想到沈妄傢庭狀況，一陣唏噓，“那孩子……”

媽媽去世有幾年瞭。

大哥結婚成傢。

爸爸忙於工作。

隻有爺爺還年事已高……

狗子倒是挺聰明的。

“嗯，”宋媽媽走到窗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樓下鋪滿白雪的甬路，以及還在下的雪，轉頭說道：“這是今年下的第一場雪，晚上沒什麼事，回來在傢裡燙火鍋吧。”

“吃火鍋？”宋錦妤開心地復述。

“吃火鍋，”宋媽媽看著她說，“晚上肯定特別冷，我跟你爸爸下瞭班，在超市買點肉和毛肚、蝦滑之類的帶回來，不出門瞭，在傢裡燙火鍋。”

“喊上沈妄一塊兒。”

“好。”宋錦妤笑著點頭。

果然媽媽對生活的儀式感比她強多瞭。

“中午我拉個蔬菜的清單給你，買幾顆菜都給你標註清楚，晚上你們倆放學後在小區對面買點兒，回來的早就洗一洗切好盛在碗裡。”

“我跟你爸爸回傢後，直接支電磁爐吃飯。”

“我知道瞭。”

“快到點兒瞭，換衣服吧，”宋媽媽離開臥室前，看著靠墻的衣櫃說道：“你都能指導別人穿什麼瞭，自己該穿什麼肯定清清楚楚。”

宋錦妤：“……”

宋錦妤穿上厚厚的保暖，套上牛仔褲，兩條腿圓圓直直的。她低頭瞅瞭眼，也不管瞭，穿上白色齊腰的寬松棉服，拉上拉鏈，背著書包跑下瞭樓。

她換鞋時看向門口，沈妄已經早早等在瞭雪裡。

他個子很高，穿著短款的灰白色棉服，黑色牛仔褲，黑色馬丁靴，在白茫茫的雪景裡轉身看過來時，有種高貴冷艷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