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八？”沈妄問。

“對，二十八，”沈爺爺高興地道，“這幾天你幫我看看，該給兩個小不點兒準備什麼禮物。”

“現在的小孩們最近又都在喜歡什麼。”

“行。”沈妄點下頭。

“對瞭，”沈爺爺看瞭眼地毯上的狗子，跟他說道，“上次你跟小金魚抓回來的玩具，都已經被咬壞瞭。”

“假期裡你看小金魚哪天有時間，再跟她去抓幾隻？”

“……”

沈妄抬頭看瞭眼笑容和煦的爺爺，無語地垂下瞭眼皮。

爺爺您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傍晚，阿姨準備好晚餐，沈妄跟沈爺爺正要起身前往餐廳時，院子裡傳來刺耳的停車聲。

沈妄平時住一中附近，上學方便。沈媽媽過世後，沈父回傢則會回沈爺爺這兒。

畢竟，沈爺爺真上瞭年紀，身邊不能真的沒有人。

不過，沈父忙於出差或應酬，即便沈妄每周周末都回來，父子倆碰面都隨緣。

至於寒暑假，沈妄又常帶沈爺爺跟團旅遊，整個假期裡與沈父相處的日子，也十指可數。

想不到，這剛放假就碰上瞭。

聽聞車聲，沈爺爺眼珠微動，視線在門口打瞭個轉兒，看向沈妄：“應該是你爸回來瞭。”

“嗯。”沈妄隨爺爺起身，面色平靜，“我去讓阿姨添飯。”

“去吧去吧。”

沈爺爺看著他離開，心裡嘆瞭一聲。

沈妄跟沈父沈宣的關系，談不上緊張，但也遠不如其他傢庭的父子親近。

沈宣不顧傢，兩個孩子都是徐霏在世時照顧、管教。沈宣跟徐霏的夫妻關系，在沈攸寧年少時期便起瞭摩擦，生下沈妄後不久幾近名存實亡。

爭吵，矛盾，無休無止。

沈宣不回傢的頻率增大，沈妄小時候出事打電話都被拿工作搪塞掉，一次次失望累積到最後，他對父親的期待所剩無幾。

到前幾年徐霏離世，沈妄直接住到瞭他這兒。

他上瞭年紀的緣故，沈宣回傢也回這邊。

沈爺爺負手緩緩來到門口，一個身形挺拔卻也被歲月蹉跎的男人邁進瞭門：“爸。”

“沈妄放假回來瞭。”沈爺爺說。

“放假瞭？”沈父甩手將外套扔到沙發裡，說：“放的挺早。”

沈父邁向餐廳時，正好跟沈妄迎面對上。

沈父雖然在沈妄口中是“糟老頭子”，但其實相較同齡父輩，面貌英俊，衣著舉止不凡，可謂風流倜儻。

沈傢三代人在餐廳落座，長方形餐桌上擺好瞭傢常飯菜，沈爺爺坐在主位，沈妄跟沈父面對面分坐兩側。

“最近學習上怎麼樣？”吃飯的間隙，沈父夾瞭朵西藍花，隨口問沈妄。

“沒什麼問題。”

“嗯，”沈父點下頭，咀嚼著飯菜，抬頭說：“過瞭年就該大學瞭吧？”

沈爺爺：“……”

沈妄：“……”

餐廳裡一片窒息而尷尬的寂靜。

沒等沈妄懟他親爹，沈爺爺面色不善地懟起瞭親兒子：“沈妄這學期才高二，還要一年半才高考。”

“你缺錢嗎？你不缺錢。天天為瞭丁點兒工作把親兒子丟到一邊。”

“……”沈父在訓斥聲裡看瞭看沈妄，“那也快瞭。”

“攸寧讀書的時候，學習基本不用怎麼管，沈妄從小到大都是年級第一，這點兒我還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