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憂喜(三)

作者:一個木頭 字數:12146

(蒲公英中文網)睡瞭一個午覺,多瞭這個謠言。蒲公英中文網妙姐兒走瞭幾步,倚瞭樹站瞭一會兒消消氣,又問仆役打聽瞭丹陽郡主在哪裡。指瞭說在那邊的山石後的林子裡。

一面慢慢往那邊走,一面想瞭的妙姐兒走到山石後,卻看到樹後站瞭一個高大的人,朱宣站在那裡側耳在聽什麼。

聽到瞭細碎的腳步聲過來,回過瞭頭沖瞭妙姐兒招瞭招手,還是在側耳聽。沈玉妙走到瞭朱宣身邊,聽到瞭樹林子裡有兩個小孩在說話。

一個是朱睿的聲音,另一個伸瞭頭看瞭一看,卻是梁王府上的智小王爺,在傢裡避過難的那一個。

兩個小孩坐在林子裡的兩塊山石上面在說話。智小王爺看到一個側面,本來就比朱睿大,不知是什麼原因,沈玉妙看瞭智小王爺的側臉,總覺得自己看到的其實是個大人。

這一會兒說話的是智小王爺:“我和姐姐一直在京裡昭陽大姐處住著,等我重新回到父親梁王面前,我們傢還沒有世子呢。”智小王爺成熟穩重有如大人。

南平王夫妻聽瞭世子朱睿反問瞭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沈玉妙微微笑瞭,把頭放在瞭朱宣肩膀上,繼續聽瞭裡面在說話。

“這個……”智小王爺明顯是遲疑瞭一下,然後岔開瞭這個話題:“作世子責任很大,你要有威嚴才能鎮住人;還要能安下,才有人願意跟隨你。”

世子朱睿不說話,聽完瞭,回瞭一句:“這是你父親告訴你的嗎?”智小王爺又遲疑瞭一下,反問瞭一句:“你父親告訴瞭你什麼?”

朱睿回答道:“我父親對我說,要孝敬母親,尊重祖父母,疼愛弟弟和妹妹。你有弟弟和妹妹嗎?”智小王爺又猶豫瞭一下道:“沒有。”

聽瞭朱睿又是一句:“你有幾個姐姐和幾個哥哥?他們都在哪裡?”智小王爺這一會兒臉色有些發白瞭,過瞭一會兒回答瞭:“我一向隻和昭陽大姐說話,再就是和我父母親說話的多。”

朱睿哦瞭一聲,有些好奇瞭,道:“你的母親,梁王妃很漂亮嗎?”朱宣也忍不住微笑瞭一下,智小王爺悶聲回答瞭:“我母親是梁王府上的七夫人。”

看瞭朱睿又哦瞭一聲,象是有點兒糊塗,但是對瞭智小王爺的臉色,總算是沒有問出來。然後還是好奇瞭:“你父親也來瞭?”

智小王爺還是悶聲瞭:“父親不在。他平時很疼我的,所以讓我們隨瞭昭陽大姐出來參加公主的宴遊。”

這一會兒朱睿是完完全全的好奇瞭,別人傢的父親是怎麼樣的。自己覺得父親不抱,毅將軍覺得父母偏心,別人傢的又是什麼樣子。又問瞭一句:“你父親平時會對你說什麼?會陪瞭你射箭騎馬,會不時考問你的功課嗎?”

智小王爺揚瞭揚雙眉,開始編假話瞭:“我父親很忙,所以沒有時間陪瞭我騎馬射箭。我有教功課的師傅,所以這樣的事情不需要父親來過問。”

朱睿不死心的又問瞭一句:“你出門的時候,父親會帶瞭你騎馬嗎,會帶你出去吃酒樓嗎,會帶你出去住小房子嗎?”

朱宣與妙姐兒互相手握瞭手,相互微笑瞭。睿兒在攀比呢。

可憐智小王爺被問的臉發白,停瞭一停反問瞭:“你出門是跟父親在一個馬上嗎?你和父親一起去吃過酒樓,你們住的是誰的小房子?”覺得太背動的智小王爺有些發飚瞭。

樹後的南平王夫妻悄無聲息的聽瞭兒子的回答。朱睿立即就回答瞭:“我小的時候出門是和父親騎一匹馬。我現在大瞭,要瞭母親的馬自己騎,不過我總是走在父親旁邊的。你去過軍營嗎?”

朱睿黑眸看瞭智小王爺搖瞭搖頭,這才得意地道:“我在大帳裡,都是坐在父親旁邊,毅將軍是個將軍也不能坐在那兒。”最後更是得意瞭:“母親有幢小房子,雖然小,但是晚上總是和弟弟妹妹睡在一起。他們倆夜裡愛哭。”

朱宣拉瞭妙姐兒輕手輕腳的退瞭幾步,沈玉妙輕輕喊瞭一聲:“表哥。”朱宣示意她不要說話,往一側走瞭幾步,這裡是一叢香花,花中也有兩個人在說話。

是丹陽郡主和端慧小郡主在鬥花草。端慧郡主看瞭丹陽郡主坐在草地上,說瞭一句:“你會把裙子弄臟的。”端慧手裡握瞭兩把花草,沈玉妙不無偏心地想瞭,女兒更好看。

丹陽郡主一、兩年沒有見,沈玉妙看瞭,又是一個沒有長成的小狐貍精。想想她還要給表哥看,就往朱宣臉上看瞭一眼。

“你的明珠真好看。”丹陽郡主看瞭小端慧脖子上的那串明珠,用手撫瞭自己脖子上的鑲寶石的金鏈子,對端慧郡主道:“我的這上面有寶石,我和你換一換戴幾天吧。”

小小的端慧一聽瞭,立即一隻手蓋住瞭自己的明珠,往後退瞭一下,不樂意地道:“這是我問母親要的,你想要這個,去問你母親要去。”

丹陽郡主沒精打采的道:“我母親說貴重的東西不能給小孩子戴。”然後繼續顯擺自己的項鏈,上面細細碎碎地鑲瞭不少寶石,也是昂貴的,也不如端慧的明珠價值。

“我的這個好看,明珠太單調瞭。”丹陽郡主眼睛又看瞭端慧郡主。端慧還是搖瞭搖頭,看瞭丹陽郡主的項鏈,顏色有紅有綠,是討人喜歡。端慧說瞭一句:“我問母親要,讓我父親去買。”

然後反問瞭丹陽郡主:“你也去問你父親要好瞭。讓他去買。”丹陽郡主沒好氣瞭,在京裡避難一直就沒能回傢去,隻見過梁王一次:“要不來。”幹脆就直接說瞭出來。

端慧郡主聽瞭立即放下瞭手中的花草,笑得很可愛:“我來教你,你要這樣要才行。”朱宣與妙姐兒看瞭女兒兩個肉乎乎的小拳頭握緊瞭,然後在草地上跺瞭小腳對丹陽郡主笑道:“你要這樣子要才行呢。如果再不給,就哭好瞭。”

朱宣看看妙姐兒,妙姐兒看看朱宣,我們傢有這樣的傢教嗎?一個在心裡指責瞭,都是你太愛哭瞭;一個在心裡埋怨瞭,都是表哥慣的。

對於這樣的方法,丹陽郡主當然不屑一故,她道:“你這樣的法子是不靈的。我來教你吧,如果要什麼不給,我會在茶碗裡放蜢蚱,床上放老鼠……”

撇瞭小嘴的端慧郡主不加思索的道:“你好臟哦,這都是些臟東西。”還放老鼠,就是妙姐兒也皺瞭眉,看瞭表哥,一樣是不高興。這樣的話講給端慧聽。

丹陽郡主不高興瞭,這個小孩子如果不是南平王的女兒,誰要跟她來說話,還說我臟。立即站瞭起來,個子高瞭幾個頭,兇巴巴地道:“你才臟呢,還要說臟。”

被猛然間嚇瞭一跳的端慧郡主立即往後退瞭一步,有些害怕瞭,然後喊瞭一聲:“哥哥,她嚇人。”

一下子出來瞭三個,朱睿立即就出來瞭,毅將軍還是笑嘻嘻,過來的也不慢。蒲公英中文網慢條斯理走到最後的是閔小王爺,他和毅將軍一起在玩。

端慧跑到瞭朱睿身邊,指瞭丹陽郡主撇瞭小嘴:“她要我的明珠,還兇我。”

跟的人這一會兒都過來瞭,手裡拿瞭吃的喝的,臉上有瞭汗:“不過去瞭一會兒,世子爺您把小郡主就帶到這兒來瞭。讓我們好找。假山石洞裡一鉆就找不到你們瞭,我們也鉆不過來。原來都在這裡。”

朱宣拉瞭妙姐兒,輕手輕腳的走開瞭,本來是看到瞭孩子們往這邊來,不想就聽瞭這些話。

走瞭十幾步,沈玉妙才想瞭起來,對朱宣抱怨瞭:“表哥和丹陽郡主說那些話,她到處造謠言,說你在傢裡拿鞭子抽我。”

朱宣更來火道:“公主比你醒得早,也早聽到瞭,我坐在廳子上面,對瞭她的眼光坐不住瞭我才出來的。”高陽公主要噴火瞭,

手撫瞭妙姐兒道:“你去解釋去,我估計明天就要傳遍瞭,表哥還有名聲嗎?”沈玉妙似笑非笑看瞭朱宣,表哥還要名聲,真是難得。你的名聲一大堆兒,在乎過幾個。

朱宣被看得難得有幾分心虛,道:“你記得解釋去,記住瞭。”撫瞭妙姐兒香肩走著,看瞭一株樹冠清盈龐大的綠樹,指瞭給妙姐兒看那樹上面棲的鳥兒。

迎面走來瞭幾個麗人兒,韓國夫人與女伴們遠遠的行下禮來,看瞭王爺帶瞭王妃在一起又走開瞭。

妙姐兒與朱宣兩個人無奈的看瞭一眼,還是妙姐兒先說出來瞭:“表哥,你這會兒對我再好,別人看瞭也象是裝作。”

朱宣也有些頭疼,叮囑瞭妙姐兒:“至少你要對瞭公主和姚夫人去解釋一下。不然那兩位看瞭我,象要把我吃瞭。”回京裡真煩,南平王頭疼得不行,要是在封地上,哪一個敢這樣亂說話,就是說瞭也沒有敢聽敢傳。

兩個人在園子裡眾人面前走瞭一圈,重新再分開。武昌侯說瞭下午有玩意兒一起樂,讓人來請南平王。

朱宣在廳外先遇到瞭淮王,淮王滿面笑容,看瞭南平王從身邊走過去,輕聲的說瞭一句:“我相信你沒有那麼做。”丹陽郡主的鬼話不是人人都信。

朱宣停也沒有停,徑直走瞭過去,說瞭兩個字:“當然。”看瞭你淮王更是頭疼,傢裡弄瞭一個那樣一個丫頭,我呸!朱宣如果停下來,隻怕又要去揍淮王瞭,就象盧瑞在傢裡弄瞭兩個象張姑娘的丫頭,張姑娘一見瞭就捂瞭臉走瞭。太不尊重瞭。

沈玉妙這一會兒在聽人賠禮道歉,昭陽郡主也是剛剛聽到瞭丹陽郡主造的好謠言,趕快來陪不是,一面道謝:“上次多蒙收留瞭,改天親自登門道謝。”

隻能強打瞭精神的沈玉妙搖著扇子聽完瞭,臉上是淡淡的有距離的笑意:“丹陽郡主與智小王爺一直就在京裡住著呢?”

昭陽郡主面帶苦笑瞭道:“不容他們回去。我隻能收留瞭他們一直住著。”沈玉妙看瞭看昭陽郡主,往茶碗裡放的那毒藥隻怕你給的,不然異母弟妹,你有那麼好要收留。

遂問瞭一句:“梁王妃好嗎?”昭陽郡主眼睛看瞭別處:“當然是沒事的,不然我這裡也難容留他們。就這,哼,傢裡還有人說是我指使瞭他們做的呢。”

沈玉妙淡淡一笑,我也是這樣想的。一陣風聲帶瞭一陣笑聲過來,昭陽郡主看瞭那笑聲飄過來的秋千架,微微不悅的眼光。

秋千架上是韓國夫人等人,如果說姚夫人是京城一怪的話,這些夫人們就是京裡一害瞭。平時熱鬧街道上,馬車疾馳,各處綢緞鋪子,珠寶鋪子裡肆意招搖瞭。

這微微的不悅被妙姐兒看在瞭眼裡,她不動聲色看瞭秋千上有如彩蝶飛舞的韓國夫人,說瞭一句:“夫人的秋千打的很好。”

昭陽郡主眼中的不悅更深瞭,又掩飾瞭,笑道:“她一個人自在著呢,隻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尋親的人多,也不見她有中意的。不知道在招惹誰?”

一席話提醒瞭沈玉妙,這位一見瞭自己就要比射箭的韓國夫人,難道兩年來在京裡身邊就沒有一個人。看瞭她妖嬈的體態,沈玉妙微笑瞭,不,除瞭表哥,她身邊一定還有別人。

想想見瞭自己,還要裝著一副尊容,這些貴族風流女子,來往的不是一般人,道德廉恥對她們也沒有用。

想想趙若南,因為誤瞭劉全點卯,表哥要治她“有傷風化”的罪名。這些夫人們逛廟會嬉戲,不是隻談玩樂,由此而來的也有利益。她們才是有傷風化呢,可是誰去治她們的罪名去呢。

就是看起來開明的表哥,也是一個封建思想的統治者。

這樣想瞭,把思緒又放到瞭昭陽郡主身上,她為什麼看瞭韓國夫人不順眼睛,是沒有同流合污到官,還是沒有同流合污到財?一定是有一樣。平白無故的,她不會花精力去討厭一個人。一定是有原因。

心裡盤算定瞭,也是白盤算,身邊的服侍人,朱祿如音祝媽媽,都是聽表哥的。生再多的孩子也不會改變,再上殿去理事也不會有改變。隻能權當白想一想。

高陽公主與陶秀珠,尹夫人聽完瞭妙姐兒的解釋以後,兩個人出瞭一口長氣去,陶秀珠笑道:“這樣的小鬼,應該打一頓。”

高陽公主則道:“梁王府上亂得很,傢裡的孩子都象是野著長大的,全然沒有一點兒規矩。大傢都是知道的。”梁王府上高陽公主隻和昭陽郡主有來往,但是兩個人為瞭南平王妃又有過爭執,一個說她心機太深,一個說妙姐兒單純,爭過一次不歡而散。

陶秀珠笑道:“你既然知道,請客為什麼要請她呢。”高陽公主不接受這樣的指責:“我沒有專門請她,我今天專門請的隻是妙姐兒。”

不想再談論這件事情的陶秀珠還在煩惱自己的心事:“就一個女兒,許給你們誰呢。你們不要搶,讓我想一想。”

高陽公主輕輕笑瞭道:“你的女兒給瞭妙姐兒,妙姐兒的女兒給瞭我就成瞭。”陶秀珠不同意:“我以後生兒子,娶端慧過來當媳婦。”

沈玉妙撫瞭額頭,我的端慧要找一個她喜歡的。不過娶陶秀珠的女兒是不錯,隻是表哥那一關還要過。

一女兩傢求,我有三個兒子呢。沈玉妙笑著鼓勵瞭高陽公主和陶秀珠:“接著再生,我有三個兒子呢。”

高陽公主和陶秀珠一起不樂意瞭:“你不停氣生瞭這麼多,現在隻聳瞭別人生。知道生孩子辛苦嗎?”

妙姐兒笑盈盈:“知道一次生兩個辛苦嗎?”三個人互相看瞭,然後都笑瞭起來。一次生兩個辛苦,象是誰沒有生過,生一個是生,生兩個也是生。

隻有尹夫人皺瞭眉看瞭她們,人人都有孩子,隻有我沒有怎麼辦?再不生出來和誰攀親傢去。蒲公英中文網

晚上依舊就歇在西山的園子裡,看瞭方氏和申氏去瞭自己的房裡,妙姐兒看瞭朱宣再一次道謝瞭:“幸虧表哥給買瞭這個園子,不然隻能宿在公主府上瞭。”外面再好,還是回傢裡來自在的多。

端慧郡主與閔小王爺都在馬車裡晃瞭幾晃就睡著瞭。看瞭送到瞭床上,再去看毅將軍,毅將軍今天晚上要同朱睿睡在一起,兩個人坐到瞭床上還在嘻嘻哈哈的打鬧。

看瞭母親一來,一左一右抱瞭她兩隻手,還是各自伸瞭另一隻手打著玩。這兩個也睡下瞭,沈玉妙才回到房裡來,朱宣身上是白色的小衣,睡在床上正在出神。看瞭妙姐兒過來沒有說話,隻是摟瞭她在懷裡。

被淮王氣死瞭,看瞭還要看。他傢裡弄的那個丫頭,更是氣人。手在妙姐兒身上揉搓瞭,沈玉妙也在想心事,才到京裡這幾天,表哥還沒有出去。

看瞭今天夫人們看瞭表哥的眼光,心中有數,肯定是會出去的。反正理由也多,會人晚瞭說睡書房就成瞭。

夫妻兩個人各自想瞭心事,重又纏綿瞭一會兒,這才睡去瞭。窗外月牙兒彎彎,照進瞭房裡來。

回京來不過幾天,西山就住瞭兩天,雖然很是流連瞭。可是太夫人前一天就打發瞭人來說瞭:“又不立即就回請去,還是回來吧,我等瞭看孫子呢。”

四個孫子一到傢,太夫人立即滿臉笑開瞭花。麻花兒、糖葫蘆擺瞭一桌子,就是劉媽媽也笑著說瞭一句:“小王爺們和小郡主回來瞭,才有個熱鬧勁兒。”

端慧郡主這一會兒已經不帶明珠瞭,問母親帶瞭一個鑲瞭紅綠寶石的項鏈戴瞭,還扒瞭太夫人的首飾盒子去看東西。

方氏和申氏先回瞭房裡,沒有孩子的人當然會覺得吵,玩瞭兩天總要休息一下。睡瞭一會兒,經常和方氏走動的親戚梁氏來瞭,方氏就是托瞭她幫忙看瞭去買園子,梁氏是來回話的。

坐瞭下來先笑道:“我這幾天跑斷瞭腿給你看園子,聽說你是出去玩去瞭。”方氏忙讓丫頭們倒茶過來,笑道:“另有謝禮的。”命青桃又取瞭一匹綢子來給梁氏笑道:“這個拿回去給小姑娘們做衣服。”

不提還好,一提梁氏自己嘲笑瞭一下:“又是一個丫頭片子。”方氏勸解她道:“丫頭有什麼不好,你看我們小郡主,三個哥哥都要讓著她,要什麼有什麼。”

梁氏笑道:“你這不是紮人心嗎?我們傢那女兒能有這樣對待法,我天天拜佛去。你房裡有兩個姨娘,你生個女兒,她們生瞭個兒子,你也嘗一嘗滋味去。”

方氏自悔失言笑道:“我哪裡是這個意思,不過是看瞭我們小郡主長的可愛,帶瞭一句。照我說心裡話,我能有兩個女兒該有多好。”隻是一直沒有。

看瞭方氏的表情,梁氏也有些同情瞭,生不出來的難過,生出來不是兒子的也難過。梁氏道:“現在是在吃張太醫的藥?張太醫據說醫道是高明的。”

有瞭幾分沮喪的方氏道:“先吃瞭陳太醫的藥,然後是王太醫,現在是張太醫,都在吃,有一年多瞭隻是沒有動靜。我說瞭又招你不高興,我要是能有一個女兒也是好的。至少還有小郡主和她做伴。”

猛然想瞭起來的梁氏突然想瞭起來一句重要的話,笑道:“王妃說身子骨兒弱,自接瞭來,就專門有醫生跟瞭她。想來她這麼能生,與醫生有關。你何不求瞭王妃,看一看她的醫生去。”

然後小聲道:“你自己去看,姨娘們還是看太醫。”

方氏想想也對,笑道:“真是的,我們天天就到處去找有名氣的醫生。給世子治好瞭天花的那個赤腳郎中也是在王爺軍中呢。等我去求瞭大嫂,跟她看一個醫生去。正好這幾天她正在吃藥。”

梁氏立即打聽瞭:“吃的什麼藥,她那麼能生兒子。你告訴我一聲,我也抓點兒來吃吃。”方氏“噯”瞭一聲,看瞭梁氏著急的樣子,笑道:“大嫂船上受瞭風寒,有些咳。吃的是治病的藥。”

然後就說園子,梁氏從袖子裡取瞭好幾張帛圖來給方氏看:“這一座是個院落帶花園子,要的貴,六千兩銀子,是個敗落瞭的人傢賣瞭的。我去看瞭,園子都茺瞭,買瞭來以後還要重新收拾。

這一間隻是一個小園子,這園子雖然小,但是聽說出息大,我還沒有來得及去看,說裡面四時有可以曬幹瞭出售的香花,半個園子都是竹子,一年出好多竹筍。要五千兩銀子。

最後這一傢是一位外調的京官出售的,也是個小園子,倒隻要三千兩銀子,你餘下的錢,自己重新收拾瞭倒不錯。”

方氏唇邊有瞭笑容,道:“隻是我不能象大嫂那樣如意的出門,”方氏突然想瞭起來:“不如你請客,請瞭大嫂我們妯娌三個一起去你們傢坐一坐……”

這話讓梁氏失笑瞭起來,看瞭方氏道:“我們傢那地方兒,能去請王妃去坐坐嗎?讓我去到太夫人面前說這種打嘴現世的話,我還要留點兒臉面以後好進來看你呢。不要說別人,管傢娘子們先要笑死瞭。”

方氏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行,笑道:“為瞭我,你就請一下去。大嫂肯定說不去,三弟妹和你不熟,大嫂不去,她也未必會去。到時候套瞭車出瞭府門,我們去看園子去。我在街上請你吃飯。”

開始有些不妥的梁氏經不住方氏磨瞭幾下,也同意瞭,笑道:“既然是這樣,我現在就去說去。你和我一起去,我一會兒就給你回信兒。”兩個人站瞭起來,方氏重新換瞭衣服,往太夫人房裡來。

房裡沒有瞭吵鬧聲,太夫人先笑道:“小王爺們和小郡主睡瞭。坐瞭一路的車。”梁氏把聲音壓低瞭給太夫人請瞭安,笑道:“我們爺跟在王爺軍中出息呢,想著備桌兒酒請瞭王妃和兩位夫人去坐坐去。特地來回太夫人。”

太夫人看瞭一眼方氏,笑對瞭劉媽媽道:“難為她有這片心情,去問問妙姐兒和輝哥兒媳婦去。”一時劉媽媽回瞭來,果然都是說不去。

方氏就和梁氏訂瞭下來,晚上回瞭朱明,明天套車出去。

劉媽媽來回話,妙姐兒糊塗瞭,說瞭不去,再問瞭如音:“這是哪一房的親戚?”如音笑著回答瞭道:“經常來看二夫人的。”

看瞭王妃笑瞭道:“幸好我說不去瞭,不然不成瞭多餘的那一個。”坐在地上陪瞭王妃看書,自己在做針指的如音笑瞭一聲道:“王妃要是去瞭,是她天大的體面,哪裡敢說我們多餘,不過還是在傢裡歇一歇的好。隻怕明天開始,客人就要多瞭,今天呀,她們大多也是剛從西山公主的園子裡回來瞭,自己要休息,也要考慮到別人也要休息。”

手裡執瞭一卷書在看的沈玉妙笑著說瞭一句:“你說的很是。”明天誰是第一個客人?不是郡主就是國夫人,要麼就是夫人……

日落西沉的時候,朱宣進瞭來,看到坐在榻上看書的妙姐兒就一笑道:“妙姐兒用功呢。”沈玉妙丟瞭書笑道:“找故事看呢。”眼睛在書上,看一會兒想一會兒,表哥什麼時候會對我說不回來呢,總要說一聲。

兩個人睡瞭下來,仍然是各自想瞭心事。一個淮王是把南平王弄得心煩意亂的,想一想別人看瞭妙姐兒也是看,隻是一想瞭淮王看瞭,哪怕看一眼,朱宣煩死瞭。

側瞭身子看瞭臂彎裡睡著的妙姐兒,紅唇一弧有若櫻桃,朱宣輕薄的湊瞭頭去親瞭一下,再想瞭淮王弄的那個丫頭,就是一曬,我們這隻是鳳凰,別人也比不來。隻是想瞭淮王這樣輕浮讓人生氣。

不知道妙姐兒為不為這個生氣。繼續生孩子,就隻能呆在傢裡不出去。南平王這樣想瞭,自己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第二天一早妙姐兒醒來的時候,朱宣又是早出去瞭,懶懶的沈玉妙在枕頭上支瞭肘,習慣性的往外面看瞭一眼,當然是沒有人。表哥又同幕僚們用飯去瞭。

一角的海棠高幾上的薰香爐裡還有香氛不時逸出,沈玉妙在枕頭上重新趴下來,兩隻手臂抱瞭枕頭,碰到瞭枕頭下面有一個硬物。

翻開瞭枕頭看瞭一下,一張淡紫色的方勝,還有一件首飾。沈玉妙拿瞭方勝先不打開,突然嘻嘻一笑,猜到瞭裡面是什麼,表哥的情信,給我寫的。

借瞭這股子興奮勁兒坐起來,白晰的手指打開瞭淡紫色的方勝,果然上面是兩句情詩,是朱宣的筆跡。

如音聽瞭房裡微有動靜走瞭進來,看到王妃坐在枕頭上,正看瞭一張紙在笑。綾被上放瞭一件鑲寶石的簪子。

一整天都是高興的,第一個來的人不是郡主也不是國夫人,也不是夫人,是左氏。恬淡的左氏一進來就笑道:“我官場上消息不靈通,昨天撲瞭一個空。今天要起個大早來候瞭王妃才行。”

看瞭王妃的氣色,笑道:“越來越好瞭,是怎麼保養的,也教教我去。”

沈玉妙心裡還想瞭那封情信,四個孩子生瞭出來,這才收到一封,怎麼能不高興。聽瞭左氏問瞭,就取笑道:“我想瞭,為你說門親事,你就好瞭。”

左氏一直到走,都覺得王妃今天象是與往日不一樣。出瞭門的左氏與一行人碰到瞭起,一個年青的貴夫人跟瞭兩個人,知道是來拜王妃的瞭,這是為瞭丹陽郡主的胡言亂語來鄭重陪不是的昭陽郡主。

朱宣此時在書房裡,難得有一個空兒,一個人站瞭起來走瞭幾步,心裡又把淮王罵瞭一頓,都是被淮王害的,害得我要對瞭妙姐兒去寫情詩,想想真是荒謬,還沒有聽說過生瞭四個孩子瞭,還要對老婆寫情信的人,這件事情要是傳瞭出去,又是京裡一大笑話。

再想瞭妙姐兒收瞭表哥給你寫的情信,應該很高興吧。一直對給別人寫的情信耿耿於懷,以後不會再為這個提起來就別扭瞭。

一天給別人寫個三、兩封,朱宣都不會放在心上,可是給妙姐兒寫瞭這一封,是一直考慮好這兩天。

在西山就在想瞭這件事情,淮王說的對,我做不到讓淮王一眼也看不到,一這樣想的時候,朱宣也要計較瞭,妙姐兒心裡有表哥幾分。一看到孩子肯定把表哥忘瞭,看瞭別人會不會也這樣。

仔細想瞭淮王,長的不錯,聽說房裡丫頭們不少,也是個風流主兒,同樣是個風流主兒的朱宣當然要想到,淮王也會討女人歡心。真是想想就氣死人。

無奈之下,隻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多多去關愛一下小丫頭的心。在書房裡踱步的南平王一會兒惱火一會兒可笑,追求自己老婆,硬是被逼無奈,逼出來的。

這樣一會兒想瞭一會兒會人,到瞭晚上往裡面來的時候,看瞭比前幾天要圓要大的月亮,朱宣不由得想瞭,妙姐兒見瞭表哥會是什麼表情,嬌羞滿面還是興高采烈,袖子還扣瞭一封,是打算明天一早放到妙姐兒枕下的。

還是有幾分得意的朱宣心裡想瞭,看表哥多疼你。孩子都這麼大瞭,還給你寫情信。往房裡走的南平王一心裡飄飄然瞭,一腦門子綺思,今天晚上妙姐兒應該是好好的粘瞭表哥才是。

等到進瞭房裡來,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如平時一樣看到瞭自己笑靨如花的妙姐兒並沒有說什麼,象是沒有收到那封信一樣。隻是笑著喊瞭一聲:“表哥。”

朱宣倒愣瞭一下,很是意外,難道沒有看到,他走進瞭房裡,沈玉妙在外面伸瞭頭看瞭表哥在枕頭下用手撫瞭一下,自己先捂瞭嘴偷笑瞭,再看到他出來瞭,趕快收瞭偷笑。

端慧郡主從另一側的房裡走瞭出來,看瞭父親進來瞭,過來抱瞭他的腿,央求道:“出去吃面茶。端慧要出去吃面茶。”

朱宣先把情信丟下來,抱瞭女兒在懷裡,問她:“誰教你的,帶出去吃面茶。”錦榻上坐瞭沈玉妙笑著解釋瞭:“下午劉管事傢的孩子來瞭,和端慧玩瞭一會兒,說瞭面茶好吃,端慧就記住瞭。”

看瞭端慧郡主在朱宣懷裡隻是纏瞭他:“端慧要出去吃面茶……”然後就帶瞭要哭不哭的樣子。

沈玉妙與朱宣兩個人對看瞭一眼,朱宣把端慧放到瞭身邊坐下來,交待瞭:“以後要東西不許哭著要,哭著要的不給。”丟人丟到瞭傢瞭,還教瞭別人要不到就哭。

端慧郡主看瞭父親,立即笑嘻嘻瞭,道:“要出去吃面茶。”朱宣看瞭那小小的臉蛋上一會兒要哭,一會兒又要笑瞭,忍不住笑瞭一下道:“明天父親帶你出去。”真是個淘氣孩子。

從父親這裡纏到瞭手的端慧郡主又揚瞭笑臉看瞭母親:“要母親的首飾,好看的那一個。圓圓的上面紅的綠的都有。”

沈玉妙下瞭錦榻,把金項圈拿瞭來給端慧郡主戴好瞭,笑道:“這樣就對瞭,父親說瞭啊,哭著再要東西就不給。”妙姐兒也頗覺得丟人。

把端慧郡主好不容易哄睡瞭,朱宣也看到瞭自己寫的那一封情信,就擺在妙姐兒的鏡臺上,用首飾盒子壓瞭,露出瞭一角淡紫色來。

納悶到現在的朱宣覺得問一聲兒比較好,不然自己就要一直悶著。笑看瞭妙姐兒:“表哥早上給你寫瞭信,你看到瞭?”

沈玉妙拖長瞭聲音“嗯”瞭一聲,眼睛裡才有瞭三分嬌羞又帶瞭三分埋怨看瞭朱宣。更是糊塗的朱宣看瞭這嬌羞覺得是應該的,這埋怨從來而來。

朱宣道:“看瞭你是不喜歡,表哥以後就不寫瞭。”沈玉妙低瞭頭沒有說話,過瞭一會兒抬瞭頭才重新道:“喜歡的。”

“喜歡也不見有高興的樣瞭。”朱宣又問瞭一句。沈玉妙又想瞭一下,還是說瞭出來,聲音裡帶瞭嬌嗲,慢吞吞的道:“表哥,你那情詩是從哪裡抄來的?”一看就不是自己寫的,隻是一時忘瞭是抄自哪一位詩人的瞭。

朱宣這才恍然大悟瞭,原來是為瞭這個。想一想妙姐兒抱怨的也有道理。聽瞭妙姐兒又慢吞吞跟瞭一句:“這兩句詩,表哥寫過瞭多少次?”指不定給別人寫瞭多少次瞭。

朱宣下意識的先回答瞭一句:“給別人的,都是徐從安寫好瞭我抄的。”話剛出口就知道說錯瞭,有瞭一絲尷尬神色在臉上,小丫頭又要笑話瞭。

果然妙姐兒一聽瞭就嘻笑瞭,探瞭頭身子在小桌子上前伏瞭,對瞭朱宣隻是看,嘴裡當然話有如流水瀉泉一樣出來瞭:“表哥你寫給別的人的,都是徐先生代勞的?”真是笑死人瞭。徐先生這個幕僚還代寫這個。

朱宣無奈的笑瞭笑,繼續吹噓自己早上的情信:“早上寫的,雖然不是表哥自己寫的,卻是表哥自己想寫給妙姐兒。”這話真是拗口。

看瞭妙姐兒聽完瞭也不領情,剛才聲音泉水叮咚瞭,這一會兒又是慢吞吞的聲音瞭:“表哥要寫給我,就自己寫出來,不要抄的。要麼我,”眼睛轉瞭兩下看瞭朱宣:“我不要看。”

朱宣伸瞭手過去在妙姐兒額頭上敲瞭一下,笑罵瞭道:“還挺挑剔的,不看算瞭。”沈玉妙用手揉瞭額頭,還是拖長瞭聲音:“說話要算話,不算話的表哥不是好表哥,你剛才說瞭你寫的,賴賬加付利息的。”

朱宣笑哼瞭一聲,看瞭一臉不甘心的小丫頭,笑問瞭道:“是想看還是不想看?”沈玉妙裝出瞭很無所謂的樣子,道:“表哥寫瞭,我當然要看,不然表哥辛苦寫瞭,總要有個臺階給表哥去。不過再是抄的,真是對不起表哥文武雙全的名聲。”

得瞭理還不饒人!朱宣故意想瞭一下道:“那表哥想一想,寫還是不寫瞭?”沈玉妙提瞭裙子就過來瞭,坐到瞭懷裡,摟瞭朱宣的脖子笑道:“不行,你必須寫,而且不許抄,也不能讓別人寫。”真是想的出來,給別人的情信是徐先生代寫。天啊,還有這樣的事情存在,表哥一分兒力氣都不肯白花。

朱宣看瞭懷裡象扭股兒糖的妙姐兒,笑瞭一會兒,答應瞭道:“那你等著吧,表哥重新寫給你。”沈玉妙嬌嬌的答應瞭一聲,這一會兒真感激淮王,如果沒有他,是不會平白引出來表哥的情信的。

想起瞭淮王不得不提起來他,雖然在這種時候提起來不太合適,朱宣聽瞭妙姐兒問瞭:“回請公主和姚夫人,也給淮王下貼子嗎?”

朱宣回答瞭:“下啊,他在京裡就給他下。”他肯定會在京裡等著來參加的,哪裡舍得走。聽瞭妙姐兒不高興:“看到他就不舒服。”弄瞭人象我,不知道他在房裡怎麼褻玩呢。

提瞭這個,朱宣也不高興,道:“這件事情表哥和他說。”然後安慰瞭妙姐兒道:“長的其實不象的,別人都看不出來。”

沈玉妙提醒瞭朱宣:“咱們是主人,表哥別再打他瞭。”朱宣笑瞭一聲道:“我約瞭他去打獵去,有的是地方揍他,非要在自己傢裡打他不成。”淮王在妙姐兒這件事情上變得無比強硬,聽說瞭是約打獵,毫不退縮的說瞭一句:“我肯定不會輸給你。”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是找地方打架去,離瞭京裡找個遠遠的地方打一架去。

提起瞭打人這件事情,坐在朱宣懷裡的妙姐兒撲哧一笑,心情無比的好:“沒有想到表哥會為瞭我打人。”打一位王爺,嘻嘻,應該說,兩位生的好看的王爺為我爭風呢,每個女人都喜歡,妙姐兒也不例外。

朱宣抱瞭妙姐兒親瞭一下,笑道:“表哥肯為你做的事情太多瞭,就是你看不到而已。”沈玉妙嘟瞭嘴,道:“看得到,誰說看不到。”當然我有時候隻看到你晚上回不回房裡來。

沈玉妙滿足的嘆瞭一口氣,重新抱住瞭朱宣的脖子。哪怕你有時候晚上不回來,我也認瞭。

此時朱明的房裡,方氏在和朱明說園子的事情,她親自從水盆裡擰瞭手巾給朱明,笑道:“二爺聽聽這幾個園子怎麼樣?二爺給我的銀子買這個園子剛剛好夠用,再收拾一下,每年園子裡有不少出息兒,死錢變活錢。”

方氏隻是沒有說出來明天是和梁氏去看園子的事情。朱明猜瞭出來,他接過瞭手巾把子,一語就揭破瞭方氏的心事:“你剛才說明天去親戚傢裡做客,大嫂和弟妹都是不去。你們是去看園子的吧。”

方氏滿面笑容瞭,沒有想到朱明一下子猜瞭出來,正在說話,聽瞭朱明當頭一盆涼水潑瞭下來:“這銀票我存在錢莊裡生息,交給你就安生放著,不經我允許不能亂花用瞭,你要是放不住,我還給姨娘放著去。”

把幾處園子說的天花亂墜的方氏急瞭,道:“大嫂也有一個園子,是她的私產。咱們雖然是住一處,吃用都靠瞭傢人。趁瞭今年園子便宜,置辦得私產也是行得的。

再說不時請瞭母親和大嫂過去玩瞭,她們也都愛好地方。這也是孝敬上的心才想瞭這個。”

朱明哼瞭一聲道:“大嫂外面還有若幹店鋪呢,也是她的私產。你要不要再攀比這個。讓你買瞭園子,你是不是還想瞭分傢。告訴你吧,就在傢裡住著最好,我的學友們,給你說過幾個,先是想著分出來住自在。

現在再看看,都是弄得灰頭土臉的,再想回去又不能瞭。在傢裡住著樣樣花費都是公中的,勸你知足一點兒,看瞭三弟妹,每個月還要省瞭錢給傢裡寄去,你娘傢沒有拖累,所以有瞭錢就想瞭分出去的心。”

這句話真的冤枉瞭方氏,她隻是羨慕,想自己有一個園子,倒沒有分出去的心,聽瞭朱明這樣說就強笑瞭道:“怎麼二爺也知道三弟妹的事情瞭,那三爺知不知道?”

朱明說瞭一句:“人人都知道瞭,隻是裝不知道罷瞭。何必說瞭讓她難過。再說我也提醒你一下,你以為我不回房裡,長天白日的,你在傢裡作什麼我就不知道瞭。我樣樣都知道。

六房裡的親戚來和你坐一會兒,給她一點兒東西是可以的,別的話就不要再說瞭。”

方氏漲紅瞭臉道:“我也是想瞭以後有瞭孩子,如果是個女孩子,總是要有嫁妝的,前兒去西山,姚夫人是個女兒,才一周歲,都開始考慮置辦嫁妝瞭。大嫂也說瞭要給小郡主買個園子,咱們先買瞭不是齊全。”

朱明一聽就笑瞭道:“一則現在沒有孩子,再說就是有瞭孩子,大嫂和母親會置辦的。你看文錦和書錦,一有瞭身孕,母親不是也一樣照瞭姑奶奶的例子接回瞭傢裡來安胎瞭。一有瞭孩子,和世子當然是不能比,別的樣樣都有制,你現在不用想到這些。”

方氏心裡恨瞭這個不長進的人,自己有瞭私產手裡樣樣都寬松,他隻想瞭有瞭銀子就放到錢莊裡去生息。然後有瞭孩子,還是要靠傢裡。

朱明說完瞭,就站瞭起來,道:“你歇著吧,我去梁姨娘房裡去,說她今天又不舒服瞭,我得去看看去。”站瞭起來就走瞭,梁姨娘掉瞭孩子,身子一直是不好。

看瞭朱明走瞭出去,方氏慢慢有瞭眼淚,怎麼嫁瞭一個這樣的人,就算是前面有一個能幹的大哥,你自己也要上進一些才是。

怔怔的掉瞭一會兒眼淚,才走去瞭房裡。蒲公英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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