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憂喜(十)

作者:一個木頭 字數:12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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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瞭。淮王沒有等到南平王來算賬,沈玉妙也沒有再聽過朱宣提起過這件事情。

淮王心裡轉瞭又轉,南平王到底是什麼意思?再想一想,這個人城府很深,不是那些隻看一個片面就要亂說話的人。

沈玉妙一個人在的時候也是怔怔的,表哥竟然問也沒有再問過,依如平時一樣。“妙姐兒,你又走神瞭。”朱宣不知道何時進瞭來,看瞭坐在書房裡寫字的妙姐兒責備瞭一句。

沈玉妙“啊”瞭一聲,把手裡提的筆放下來,走到朱宣身邊抱瞭他的腰,把臉貼在瞭他衣服上。

朱宣拍拍懷裡的這個小腦袋,道:“去寫字去,一會兒不進來看看你都不行。”摟瞭妙姐兒過來重新坐下來。

看瞭她掂瞭筆,卻仰瞭臉一笑道:“表哥,我餓瞭。”朱宣笑一笑道:“又想偷懶瞭。”桌子上現擺著點心,看瞭妙姐兒拿瞭一塊在吃,然後問瞭一句:“咱們傢平時很少來那些修行的人?”

朱宣也在一旁坐瞭下來,笑道:“不就是要香油錢,管事的按時給不就行瞭。”看瞭妙姐兒吃完瞭,道:“把你的字寫完,就回去玩去吧。”

沈玉妙答應瞭一聲,擦瞭擦手,繼續寫自己的字,豎著耳朵再聽瞭外面表哥的動靜。有人要升遷,有人被降職,沈玉妙比平時都要認真的聽瞭這個。

一會兒聽瞭外面這一會兒沒有人瞭,就跑出去瞭,手裡拎著自己寫的字給朱宣看:“我寫完瞭。”

朱宣接瞭字來看,妙姐兒就低瞭頭看瞭桌子上攤開的條程,念瞭出來:“江西刺史貪污二十萬兩銀子。”然後看瞭朱宣一眼。

還在看字的朱宣看完瞭放下來,道:“回去吧,放風瞭。”沈玉妙笑道:“我要在這裡陪瞭表哥吃飯。”

朱宣道:“那你進去坐著,一會兒還有人要來。”看瞭妙姐兒進去瞭,朱壽過瞭一會兒從外面進瞭來,引瞭一位大人進來瞭。

如音從後院子門進來瞭,對瞭王妃悄聲道:“普渡庵的空靜師太,上午來給王妃請安,我讓人回瞭她不得閑兒,她又問瞭王妃在做什麼,什麼時候有空兒,讓代她回個話。”

沈玉妙微笑瞭道:“好,她再來你再來回我。”

中午吃飯的時候,和朱宣提瞭一下:“普渡庵的那個主持空靜,今天來給我請安。那天在她那裡遊玩的時候,隨口答應瞭她一句,不想她就來瞭,不知道下次該不該見她?”

朱宣聽完瞭道:“隨便你見不見去。你也沒有多少時間去見這樣的人。”然後低瞭頭繼續吃自己的飯。

沈玉妙手捧瞭腮,另一隻手拿瞭筷子挾菜,笑道:“有時候好奇,為什麼別人都喜歡去呢。那些夫人們,還有周老將軍的夫人見瞭我,問她哪裡去瞭,也會說去拜佛瞭。”

朱宣示意的看瞭妙姐兒捧瞭腮的手,先說瞭一句:“吃飯坐正瞭。”看瞭她把手放下來瞭,然後才道:“在傢裡沒有事情,跑去玩罷瞭。”

聽瞭這樣的回答,沈玉妙嘻嘻一笑,然後道:“那我也去玩去。”朱宣回瞭一句:“寫完你的功課,可以去玩。”

妙姐兒答應瞭一聲,這才算是安心吃飯瞭,碗裡還剩下一口飯的時候,一個哈欠已經打瞭出來,差一點兒把嘴裡的飯哈出來,趕快用手捂瞭嘴自己笑瞭一下,道:“表哥,我吃完瞭回去睡瞭。”

朱宣看瞭那慵懶的樣子,說瞭一句:“不陪表哥瞭?”話說完瞭就要走瞭,這個小丫頭。沈玉妙把嘴裡的飯咽瞭下去,又是一個哈欠,才笑道:“表哥要不要我陪?”

朱宣笑道:“你自己看。”聽瞭妙姐兒嘀咕瞭一聲:“自己作主真為難。”

飯碗剛放下來,妙姐兒人已經捧瞭腮閉瞭眼睛,晃瞭小腦袋瞭。朱宣放瞭飯碗,打橫把妙姐兒抱在懷裡送到裡面床上去,為她脫瞭兩隻鞋笑道:“不知道你夜裡作什麼去瞭。”沈玉妙拉瞭綾被抱在瞭懷裡,笑道:“夜裡作什麼去瞭,表哥難道不知道。”

然後把頭蒙在瞭被子裡,在被子裡還含糊笑瞭道:“表哥快點兒來。”又把身子往一邊讓瞭讓。朱宣在外面院子裡走瞭一會兒,再回來時看瞭妙姐兒,已經睡熟瞭。

朱祿下午從外面進來,看到瞭門上有一個尼姑在同大門上的人說話:“請再通報一下,就說是普渡庵的空靜特地來給王妃請安的,王妃前兒去我們庵裡遊玩過瞭。”

大門上的人笑道:“上午幫你說過瞭,如果王妃要見你,一定讓人請去。師太請回去吧,王妃不是說見就能見的。”看瞭朱祿回來瞭,笑著點瞭點頭。

空靜這才看到瞭朱祿,趕快過瞭來,滿面笑容:“大管傢,我是普渡庵的……”朱祿一口打斷瞭話笑道:“我認得你,你先回去吧,有瞭空兒我幫你回個話,王妃要見你,一定讓人請去。”

空靜趕快滿面堆笑瞭笑道:“小庵的花開瞭,請管傢幫瞭回稟一聲兒。”朱祿已經在往裡面走瞭,笑道:“我曉得。”腳蹤兒已經走到裡面去瞭。

一進瞭院子,看到如音正在院子裡,朱祿過去問瞭一聲:“普渡庵的那個空靜尼姑又來瞭,難道王妃近日喜歡上瞭這樣的人?”朱祿也覺得僧尼都不是個好東西。看看韓國夫人,多出瞭一點兒香油錢,就可以把清靜修行的地方當成自己的yin樂場所。

如音聽瞭這個人也是不高興的,道:“倒沒有聽說王妃提過她,不過上午回瞭她來瞭,也不象平日冷淡的神氣。你去問一聲兒吧,總要問一聲兒。”

朱祿就進來瞭,看瞭王妃趴在小桌子上面正在描花樣子,看到自己來瞭就抬起瞭頭。朱祿是給蔣傢送東西去的,笑道:“蔣傢太夫人看瞭身子好的很呢。”

然後再回瞭話:“回來時大門上見到瞭普渡庵的空靜,說她庵裡的花開瞭。”這一會兒留神看瞭王妃的神色。

沈玉妙聽完瞭,不反感也沒有說喜歡,就說瞭一句:“我知道瞭。”然後繼續低瞭頭描自己的花樣子。

看瞭朱祿出去瞭,沈玉妙才抬起瞭頭,把玩瞭手裡的筆,笑瞭一笑。這個尼姑找我找得這麼急,一定是有急事情。讓她等兩天再說。

晚上朱宣回來瞭,兩個人不睡就歪在床上說話,沈玉妙故作瞭好奇問瞭朱宣:“說貪污的那一個,要怎麼定罪?”

朱宣一下子沒有想起來,道:“說的是哪一個,有好幾個呢。”沈玉妙微笑,難怪上午下午的要見我瞭。

表哥這兩天沒有出去,夫人們見不到表哥說私房話。朱宣側瞭身子看瞭妙姐兒笑語瞭:“就是上午桌子上放的那一個,那位刺史,貪瞭二十兩銀子的那一個。”

朱宣這才弄明白瞭,道:“我不過是兼管一下,刑部裡訂瞭罪,再給我看瞭再呈上去。管他什麼罪去。”

沈玉妙笑道:“我想聽聽。”看瞭朱宣並沒有懷疑的神色,隻是換瞭換歪著的姿勢才道:“交議罪銀子,罷官或降級。”

“那一種比較好呢?”妙姐兒不睡,問得有精神的很。朱宣這一次也很有耐心,道:“罷官吧,這個人官聲還行,不是一味隻知道貪錢不管百姓死活的人。朝裡也有三、兩個人,下一次起復就可以重新再用瞭。他不過才三十歲,停個幾年風頭過去又可以出來瞭。”

沈玉妙笑問瞭:“聽瞭表哥象是要可憐瞭他,敢是有人求瞭表哥瞭?”朱宣笑瞭一下道:“還沒有。妙姐兒要為他說情呢?”

“我不認識他,就是他求到我這裡,也是要聽表哥的。罷官瞭回去其實不如降級呢,至少不丟官。”沈玉妙認真的說瞭一句。

朱宣伸出瞭手,在妙姐兒鼻子上瞭刮瞭一下道:“當然要聽表哥的。他要降級就不是一級兩級的事情瞭,再想漲回來就難瞭。再說瞭官場上,難免是有作威作福的事情,降瞭級以後在原先在自己面前站班的人面前去站班,我看寧願罷官。

寫瞭貪污二十萬兩,其實應該是不止。舅舅們銅礦上又殺瞭幾個人,你知道嗎?這個手裡有瞭幾文瞭,不如罷瞭官回傢去歸養田林,倒還自在一些。”

原來是這樣,沈玉妙這才睡瞭下來,躺在瞭朱宣,又問瞭一句:“既然朝裡有兩、三個人,又有錢。總會托瞭人求到表哥這裡來的。表哥會怎麼回他?”

朱宣側瞭身子,在妙姐兒身上輕輕拍瞭拍笑道:“等他來瞭,我告訴他去,不勞妙姐兒操心瞭。”沈玉妙嘟瞭嘴:“人傢想先聽一聽嗎?”

朱宣這才笑瞭一聲道:“讓他好自為之,罷官回去等起復算瞭。”妙姐兒聽完瞭,又睜大瞭眼睛問瞭一句:“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朱宣揮手打落瞭錦帳金鉤,笑道:“睡吧,東問西問的。問功課怎麼沒有這麼上心。”

錦帳慢慢垂瞭下來,擋住瞭帳內風光,隻聽到妙姐兒嬌嗔聲:“我最近用功著呢。”……

自從普渡庵裡受瞭辱,這幾天裡,韓國夫人就一直沒有再出去過,一個人在傢裡生著悶氣。

“花夫人,”丫頭們在房外說瞭一聲,話音剛落,一位衣著艷麗的三十歲上下的夫人就急忙忙的走回來瞭。

雖然面容憔悴,無精打采的韓國夫人看到瞭這位花夫人也是吃瞭一驚,她是一臉的氣憤走瞭進來。韓國夫人急忙問瞭道:“出瞭什麼事情?”

“真是豈有此理,”花夫人一心氣惱走瞭進來,隻是說自己的事情道:“請姐姐評評這個理去,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一心心事的韓國夫人也被逗樂瞭一下,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花夫人坐瞭下來,等不及別人倒茶,自己倒瞭韓國夫人面前的茶喝瞭,才憤然地道:“南平王妃,竟然是一位奸人。”

一聽這個名字,韓國夫人心就一痛,聽都不能聽。這兩天裡氣得不行瞭,就是通奸,也是宗親才可以定罪,平白無故的南平王妃跑來瞭捉瞭自己的奸,她憑什麼。

韓國夫人嘴唇都白瞭,沉聲說瞭一句:“這個人,我竟然看錯瞭她,不是虛偽,是個心狠心毒的人。”想想自已當時還給她下跪去,怎麼不跳起來扇她兩巴掌。當時心裡實在是又羞又愧瞭,壓得自己站不住瞭。

“可不是,”花夫人手掌在小桌子上拍瞭一下,道:“昨天我約瞭王大人,”韓國夫人會意,王大人是花夫人的舊相識。

花夫人氣得臉都有些扭曲瞭,繼續道:“剛到瞭我那裡不到一個時辰,說南平王妃和王夫人一起來拜我。你說我能見她嗎?她們居然在我那裡坐瞭半天,你也知道我那裡房子有多窄,她們跟的人不少,前門裡跟的人在我的門房在說話。後門裡停瞭馬車,說一會兒從那裡回去路近。堵得王大人在我房裡嚇得不行,怕被自己老婆從房裡揪出來。”

又是一個被南平王妃瞄上的人,韓國夫人苦笑瞭,花夫人話還沒有說完呢:“更是可氣的,前天我的管傢去田莊子上收租子,和佃戶們爭執起來瞭,一時動瞭手打瞭一個人。本來這件事情已經讓人去安撫瞭,說瞭沒事瞭。

第二天還是去瞭衙門裡告瞭我,我讓人打聽瞭,真是好笑瞭,原來這些子窮鬼不怕沒田種瞭,是要重新租瞭南平王妃的田去種。我讓人問瞭一問,租金比我的要低。這件事情又是她弄的瞭。你說她仗瞭王爺的勢,做瞭這麼多的壞事,怎麼王爺就不知道呢?”

韓國夫人聽完瞭,問瞭一句道:“那你去找王爺去。”看瞭花夫人有些氣短瞭,韓國夫人也明白瞭。

王爺不在京裡就是一年幾年的,沒有人會為王爺守節去,不過是圖瞭讓人看瞭與王爺還有來往,再說也舍不得丟瞭。花夫人外面的情人也不少,她怕南平王妃在王爺面前說什麼。

再說那田莊子上打人的事情,剛想到這裡,果然花夫人嘆瞭一口氣說瞭一句:“管傢打人的時候打得重瞭些,那個人隻怕以後是要殘廢瞭。”一個兩個窮人的性命對於這些貴夫人來說,都不是件要緊事情,所以兩個人隻是一起痛罵瞭南平王妃陰險、毒辣、奸詐……

罵瞭一會兒,花夫人又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對瞭韓國夫人低聲道:“姐姐這兩天總沒有出來,聽說瞭江西刺史犯瞭事嗎?拿瞭五萬兩銀子求門路,隻要求罷官,倒不要求別的。這錢太易得瞭,現今王爺在京裡,刑部裡定瞭罪,總要給王爺看一看……”

五萬兩銀子,韓國夫人也怦然心動瞭,與花夫人兩個人分瞭,一個人到手也有兩萬兩。韓國夫人為瞭難道:“隻是現在見王爺一面不容易,跟王爺的小廝們真是可恨,都偏到沈王妃那裡去瞭。一個跟瞭王妃,就成瞭王妃的奴才,一個以前還和我的丫頭打的火熱過,現在讓他傳個信也是推三阻四的。還有兩個不經常在京裡……”

花夫人輕咬瞭嘴唇說瞭一句道:“這罪名就是這幾天裡就定下來瞭,要賺這筆銀子就得這幾天裡才行。”

兩個互相看瞭,再想瞭一想,道:“正好見瞭王爺,再把王妃的事情說上一說。”田莊子上的事情總是可以說的。韓國夫人立即讓人取瞭筆墨來,寫瞭一封信,不及等瞭信幹,與花夫人輪流用嘴吹幹瞭,才看瞭都是一笑。

花夫人伸瞭手笑道:“我來折。”韓國夫人把信遞給瞭花夫人,看瞭她親手折成瞭一個方勝,這才喊瞭丫頭進來把信送瞭出去。

信送瞭出去以後,兩個人在房裡笑著候瞭,各自心裡鬼胎,但都是見瞭王爺等瞭告王妃狀的鬼胎。

韓國夫人雖然附合瞭花夫人,自己的糗事並沒有說。她顰瞭眉認真想瞭一想,然後笑道:“光我們兩個人未必行,素日裡最不喜歡南平王妃的那些子人都找瞭來,大傢一起說她一下子,這樣才有效果。人多瞭王爺也不能一起拿瞭我們怎麼樣。”

花夫人笑道:“你說的很是。借你的筆墨,借你的地方,這就請瞭她們這裡來。”韓國夫人一旁去研瞭墨,花夫人下筆下瞭幾封信,讓人一一送走瞭。才笑道:“我不信沈王妃能成瞭精瞭,就是北平王妃那樣一個醋壇子,看到瞭我和北平王走在一起,也隻能回傢去鬧去。”

然後有些悻悻然瞭,看瞭韓國夫人道:“滿京城裡隻有你姐姐,才是那樣不顧臉面說鬧就鬧的人。”韓國夫人卻是與花夫人是一路的人平時最好,忙笑著道:“早對你說瞭,她身子不好,醫生說她有痰躁癥呢。你別和她計較,跟她計較咱們還怎麼樂去呢?”

去送信的丫頭回來瞭,還是和上一次一樣:“可恨朱壽那個人,以前見瞭我還是高興的,上一次推推托托的,這一次一看瞭我就皺瞭眉頭,但是信給他瞭,隻怕還是要和上一次一樣,時時去催瞭他送信才成。”

韓國夫人與花夫人兩個人面面相覷,等丫頭出去瞭,花夫人才冷笑瞭一聲道:“這位沈王妃好大的手面,王爺的小廝也怕瞭她。背地裡不知道做瞭什麼。一定是嚇唬這些人呢。”

又過瞭一會兒,約的幾位夫人一起到齊瞭,一提起來南平王妃都是一肚子怨言。

“王爺成瞭親以後,和以前大不一樣瞭,以前人雖然來得少,也還來。你們還見過王爺,我就沒有再見過他。”

“沈王妃眼前沒有姨娘,所以狂得不行瞭,哪一傢沒有這樣的事情,我聽瞭她這樣對瞭花姐姐,一聽就生氣。我認識得幾個官員有事要去求王爺去,等我好好背地說瞭,讓他們多送幾個年青的姨娘進去。讓她好好難過難過去。”

韓國夫人聽瞭隻是微笑,說來說去,不與王爺有來往,斷的是一條財路。那些鉆營的官兒也不會再來上門獻殷勤瞭,找他們做事情也不做瞭。

其中有一個人道:“她年青著呢,隻是欺負咱們年齡大瞭,既然大傢都有這個心思,咱們就合起心來好好會會她。我不信王爺會為瞭她跟咱們一起生分瞭。”

大傢一起喝彩,這是句實在話,都是京裡生,京裡長,大傢都認識熟悉,南平王不至於從此以後,一個人都不理吧?這一定是不可能。

看以後誰還陪瞭他出去,我們也有消息來處,誰還有話就去給他說。其中幾位夫人雖然不是象韓國夫人一樣的皇親,也是族裡各有人在宮裡當差或是嬪妃,或是族裡有人在朝中當官,南平王如果不約束瞭自己的小王妃再這樣胡鬧下去,大傢一起跟他幹上瞭。

花夫人最後冷笑瞭道:“她安富尊榮的在王府享福還不行嗎?沒事找事情,真是吃飽瞭沒事做,一定要跟我們這些人計較這一夜兩夜的,傢傢都有這樣的事情,就是有人這樣聳瞭她計較這樣的事情,也是一樣吃飽瞭沒事做,念書念糊塗瞭的人。”

夫人們心底裡都嫉妒加恨南平王妃,我們沒有人護持,都是一個人料理操心傢務,晚上就約瞭人來也是一夜風情,天明瞭指瞭這樣的人再溫存要等下一次他願意瞭才行。

想想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嘗過一個人過日子嗎?夫人們齊聲痛罵瞭南平王妃,韓國夫人挑瞭挑眉毛,說瞭一句道:“讓她好好鬧,最好鬧到京裡盡人皆知才行呢。王爺沒瞭臉面,也不是一般懦弱能忍讓的人。最好把她休瞭,或是看在瞭小王爺份上不休瞭她,把她幽禁在房裡也行。”

又有一個人接瞭笑道:“你姐姐楚國夫人整天就要和你姐夫生分,說要一個人買瞭房子住去,希望南平王妃也這樣,一氣之下,從王府裡滾瞭才好呢。”

花夫人聽瞭也笑道:“她要是那樣真是太好瞭。咱們就幫瞭她好好宣揚瞭。王爺沒瞭面子,更不會再要她瞭。隻是想瞭她不是那樣的傻瓜蛋,以為自己生瞭四個孩子就可以用離傢來要挾人。她一向陰在背後,應該明白離傢這樣的手段做得出來不好收回去。”

然後又回瞭一句:“不管怎麼說,她總不是一個傻瓜蛋。隻怕她見瞭王爺一夜不歸傢,連臉色也不敢擺,還要好言好語的溫存呢。”

韓國夫人慢慢說瞭一句笑道:“我倒巴不得她擺擺臉色,最好吵鬧不休才好呢。”幾位夫人互相看瞭笑瞭,她肯嗎?她有那麼傻嗎?

王爺偶然出來一夜、兩夜,深夜才來,一早就走。不過丟點銀子或是一件首飾。看看沈王妃用的是什麼,看看她西山宴遊時戴的首飾,那麼多的大珠子都一起戴在頭上,夜裡月色下也是最招人的一個。她舍得南平王妃的頭銜嗎?舍得王爺這樣一個能幹的人,又不是對瞭她不好。

或許她覺得她自己可以挾持人,與別人不同。如果這樣想,那倒也不錯,真心的希望她這樣想瞭,因為南平王是個什麼樣的脾氣,這裡的人個個都清楚過。不是一個能受瞭別人威脅挾持的人。

第二天晚上,韓國夫人得到瞭回信,跑去瞭王府裡的丫頭回來瞭,笑道:“王爺說瞭,今天晚上來瞭。”與花夫人約好瞭是一起見王爺的,到瞭這個時候,韓國夫人猶豫瞭,我自己難得的一夜,還要分給她嗎?沒準兒她賴著不走瞭,最後弄成瞭大傢一起喝酒到天亮可怎麼好。

這樣的事情以前不是沒有過,夫人們年青的時候都是淘氣的,知道哪一個人約到瞭王爺,就一起跑瞭去,最後一起喝酒到天亮。

正這樣想瞭,花夫人不請自來瞭,丫頭嘴快在房外已經說瞭出來瞭,一向看瞭是與韓國夫人好的夫人們。

花夫人進瞭來看瞭韓國夫人的表情就明白瞭,笑道:“姐姐多餘瞭我這一個人,請放心,我說完瞭話就走瞭。”

韓國夫人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瞭,笑道:“沒有這樣想過。”花夫人嫣然接瞭一句道:“隻是別告訴瞭別人,不然大傢一起來瞭,總有不走的人。”

兩位夫人一起坐下來,候瞭南平王朱宣過來。平時總是深夜才是,今天也不例外,看看近瞭子時,聽瞭傢人回報瞭,兩位夫人都是早就梳妝好瞭,一起迎出瞭房外,看瞭月下衣衫飄散然的南平王走過來,都是心神俱醉瞭。

容貌加上權勢,打動女人心最好的武器。

房裡已經擺好瞭酒菜,請瞭朱宣中間坐瞭,兩位夫人打橫相陪瞭,朱宣送瞭一件首飾過來給瞭韓國夫人,看瞭花夫人道:“沒有想到今天晚上兩位美人兒陪瞭我。這個給你吧。”腰間解下瞭白玉佩遞瞭過去。花夫人高興的下瞭榻好好的行瞭禮,然後紅瞭臉看瞭一旁略帶瞭醋味的韓國夫人,這才抿瞭嘴笑道:“是我久不見瞭王爺,所以才蹭瞭姐姐的光。”

韓國夫人已經為朱宣倒好瞭酒,雙手捧瞭奉瞭上來,朱宣接瞭酒杯,道:“一來到京裡就象是忙的很瞭,或許是我老瞭,不象以前那樣有精神瞭。”端瞭酒杯一飲而盡瞭。

兩位夫人一起笑得花枝亂顫瞭,王爺今年三十五歲,看瞭卻隻是近三十出頭,談何老瞭。朱宣並沒有笑,一向淡淡是他會人最好的一副面孔,別人也不容易猜他心裡想什麼。

看瞭面前的酒杯,朱宣道:“夫人們也飲瞭此杯吧。”韓國夫人與花夫人笑著一起喝瞭酒,這次是花夫人接瞭酒杯倒上瞭,然後笑道:“王爺今年管的事情特別多,聖眷最厚,所以忙的很。”

韓國夫人把下面的話接過來瞭,可不能讓花夫人說瞭去,笑道:“王爺一向能幹,非別人可比,所以才有這麼多的事情可忙。”

朱宣不置可否的聽完瞭,自己都覺得很奇怪,怎麼什麼事情都找我,怎麼不找北平王、靖海王,想想他們也有事情管。才丟瞭這個心思。

過瞭三杯酒,韓國夫人對瞭花夫人使瞭一個眼色,花夫人背地裡是氣得不行瞭,可是對瞭朱宣隻是笑著,把話說瞭出來:“說王妃的田莊子上開的比我的租金低,我聽瞭還說胡說,王妃一向是最和氣的,縱然是年青,怎麼是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來,讓人一打聽,真的是有這樣的事情。隻怕是王妃太年青瞭,有人一旁挑唆瞭也是有的。所以求瞭王爺,這些大膽子的佃戶們,就會在中間搬弄瞭口舌,弄得別人不和他們才高興呢。”

韓國夫人也笑道:“我聽花妹妹說瞭,我也覺得不是真的,王妃縱然是年青,還有王爺在教導著,我想一定是王妃身邊的人做出來的事情,王妃一定是不知道的。”

朱宣聽瞭面前這兩個人,一口一個妙姐兒太年青瞭。今天這是鴻門宴不成。看瞭韓國夫人佈瞭菜過來,先停瞭筷子,才對瞭面前這兩個眼巴巴看瞭自己的人道:“各傢田莊上的租金都不一樣。”

韓國夫人與花夫人齊聲說瞭一聲:“是。”朱宣繼續道:“王妃從來不問柴米,隻怕出瞭門我不帶著她,人都能走丟。”朱宣心裡想瞭,逞強跟瞭出門逛,兒子朱睿連拉帶推,才走瞭幾條街,還累得要把腳蹺到腿上來。

韓國夫人與花夫人各自看瞭一眼,又應瞭一聲:“是。”心裡泛起瞭酸楚,一向是嬌弱的,這人人都知道。吹陣兒風都怕別吹跑瞭。

“我想夫人們多慮瞭,我回去和管事的說一聲,讓他們管一管好瞭。以後這樣的事情也與王妃無關,不過背後總是有人要說我,以後有瞭這樣的事情,夫人們還是來報我。王妃平時不出二門,傢裡不是跟前侍候的人輕易都見不到她,何況是那些佃戶們。”朱宣慢慢把話說完瞭。

韓國夫人與花夫人沒瞭脾氣,幾個人在一起談論時高漲的氣焰這一會兒全沒有瞭。那高漲的氣焰不過是嫉妒心罷瞭。這一會兒王爺在面前,對瞭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瞭。

至於捉奸的事情,更是不能說瞭。可是花夫人不能白來瞭一次,過瞭一會兒,想好瞭,又笑道:“京裡的人都說瞭,王爺對王妃一直待的好。所以有時候也想瞭,王爺待王妃那麼好,想來王妃平時在王爺面前一定也是事事依從的。所以聽到瞭說嬌縱,我就覺得好笑瞭。”

朱宣淡淡接瞭一句:“那是我慣的。”韓國夫人趕快為王爺再倒上瞭酒,花夫人也沒有話說瞭。韓國夫人看瞭王爺來瞭,也沒有脾氣瞭,看瞭花夫人隻是不走,心裡不舒服。

好在過瞭一會兒,花夫人還是知趣的站瞭起來,笑道:“我不打擾瞭王爺和姐姐瞭,隻是請王爺明兒到我那裡去。”

朱宣看瞭她行瞭禮,手掂瞭酒杯,道:“改天再說吧。夜深瞭,路上慢著些兒。”花夫人得瞭這一句話,這才笑瞭出去瞭。

韓國夫人這才開始說江西刺史的事情,朱宣聽完瞭一曬道:“以前我就告訴你瞭,這樣的事情以後少管,這些人管瞭一件還有下一次,你管不完。而且出瞭事情誰來衛護你。”

韓國夫人有些臉紅瞭,但是道:“王爺教訓的是,但是我已經答應瞭他瞭,是不是請王爺幫他說句話兒。”

朱宣聽完瞭,慢慢道:“你不要次次總要先答應瞭別人,這件事情容我看看刑部裡是怎麼說的再說吧。”然後看瞭韓國夫人道:“你一個人慣瞭,不愛拘束,傢裡沒有一個主事的人。可幫的事情來找我,這樣的事情做多瞭,遲早把你牽連瞭進去。”

韓國夫人聽瞭這樣的話,雖然平淡,足見真心。低瞭頭過瞭一會兒眼淚掉瞭下來,顫聲道:“一個人慣瞭,是不願意再嫁人。就是王爺能幫,又幫到幾時。王妃今年來瞭京裡,象是比往年都要專寵,我可怎麼辦呢?”

朱宣聽完瞭,過瞭一會兒才道:“我知道背地裡有人想著法子,說王妃不好。再傳到我耳朵眼裡,我就不客氣瞭,一定找出來問問她去。你認識我多年,我也是多年照顧,聽到瞭有人說王妃不好,你應該不聽才是,幫瞭傳就不好。”

韓國夫人嚇瞭一跳,趕快擦瞭眼淚,換瞭笑容道:“我要是知道瞭,不等王爺問,我也問問他去。”看瞭朱宣嗯瞭一聲,又喝瞭兩杯酒,忙讓丫頭們打瞭水來,親自去擰手巾把子遞過來。

床鋪早就香薰瞭,韓國夫人又親自去看瞭香爐裡的香餅兒,再服侍朱宣睡瞭……

第二天一早,朱宣就走瞭。一向起早,平時也是這個時候走。韓國夫人聞瞭床上猶存的男人氣息,再想瞭昨天的對話,幽幽地嘆瞭一口氣,王爺從來軟硬也不吃,不知道那位嬌滴滴的沈王妃與王爺在床幃時又是什麼樣子。難道也是難得一個笑臉。

朱宣回去書房裡,天色還早,解瞭外衣讓人打水來重新洗瞭換瞭衣服,一向愛潔的他從來是這樣子的,所以沈玉妙從來也沒有發現過別人的頭發或是什麼東西。

在書房的床上又睡瞭一會兒,這才起瞭來在院子裡打瞭一趟拳,然後進瞭來吃早飯。

早飯過有一個時辰的時候,眼前還站著一個說事情的官員。這個時候,裡間傳來瞭嘰嘰噥噥的說話聲。象是女兒端慧郡主也跟瞭來瞭。

過瞭一會兒,門簾拉開瞭,端慧郡主伸瞭個頭進來,看瞭有人在,就沖瞭父親笑嘻嘻,又把頭縮回去瞭,然後是細細的說話聲:“父親在呢。”

官員回瞭話出去瞭,朱宣站瞭起來走到裡間去,一打瞭門簾,看到妙姐兒在看書,女兒端慧手裡拿瞭一枝筆,拉瞭一個椅子站在椅子上,正趴在桌子畫著什麼。

走過去一看,卻是妙姐兒的繡花樣子,端慧郡主正在描得開心。看瞭父親過來瞭,把描得歪歪扭扭的花給他看,然後仰瞭臉嘟瞭小嘴道:“昨天晚上,母親想你瞭。”

妙姐兒就不樂意瞭,道:“端慧有沒有想呢?”端慧郡主一本正經的說瞭一句:“想瞭。”然後再仰瞭臉看瞭父親:“想瞭你倒茶來,後來如音姐姐倒瞭來,我和母親就不想你瞭。”

妙姐兒笑瞭起來,朱宣也笑瞭起來,道:“喝瞭茶,這就不想我瞭。”端慧郡主認真的想瞭想,回答瞭父親的話:“後來睡著瞭。”

朱宣呵呵笑瞭起來,抱瞭端慧郡主在手上,笑道:“睡著瞭就不想父親瞭。”端慧郡主再想瞭想,看瞭母親一眼,再給瞭父親道:“母親沒有想著,也許她想著呢。”

沈玉妙瞪瞭瞪眼睛,端慧郡主也瞪瞭瞪眼睛,同時做瞭一個鬼臉。回過頭來看瞭床上的外衣,妙姐兒問瞭一句:“表哥,昨天睡在這裡瞭?”

朱宣重新放瞭端慧下來描花樣子,道:“是啊。昨天太晚瞭就沒有進去。”看瞭妙姐兒無話,朱宣走瞭過來,看瞭她手裡拿的書,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今天就是這一節,好好背熟瞭。一會兒來背給我聽。”

看瞭妙姐兒看瞭自己隻是笑,朱宣也笑瞭道:“什麼事情?”沈玉妙笑道:“一會兒我背瞭這個,再去和表哥說。”

朱宣嗯瞭一聲,隨口問瞭:“昨天會瞭誰?”看瞭妙姐兒也仰瞭臉,與端慧郡主一模一樣的神氣笑道:“淮陽郡主還有兩位夫人們。”

朱宣聽完瞭也無話,隻是笑瞭一下,這位淮陽郡主又和妙姐兒好的很瞭,為淮王做一個傳話筒去,想想昨夜花夫人說的田莊上的事情,朱宣微微一笑,順手在妙姐兒頭上撫摸瞭一下。叮囑瞭道:“好好看書。”

又拿瞭筆在歪歪斜斜畫著的端慧郡主這個時候提瞭筆,道:“中午我和母親在這裡吃飯。”朱宣大樂瞭,伏瞭身子在小郡主臉上親瞭一口道:“那就這麼說定瞭。”

端慧郡主沒有玩一會兒就坐不住瞭,看瞭母親道:“我去看瞭祖母,再來陪你。”沈玉妙忍著笑,讓人把她送到太夫人房裡去,果然到瞭中午,人影兒也不見。

朱宣聽完瞭妙姐兒背書,笑道:“還是你陪瞭表哥吃飯吧。端慧這一會兒把我們都忘瞭。”讓朱壽傳瞭飯來,第一筷子菜剛挾到妙姐兒碗裡,妙姐兒就開始說瞭:“那個貪污的那個人……”

朱宣溫和地打斷瞭道:“吃完瞭再說不遲。吃飯說事情不克化。”沈玉妙想想也是,捧瞭碗吃瞭兩口,突然撲哧一笑,把碗裡的飯粒吹瞭幾粒在桌子上,一個人笑瞭起來。

看瞭這樣的笑臉,朱宣也跟瞭笑起來道:“又怎麼瞭?”看瞭妙姐兒好不容易才忍住瞭笑,道:“端慧昨天說,公主傢的小哥哥和姚傢小哥哥都很好,長大瞭兩個一起嫁。”

朱宣也差點兒噴飯瞭,笑道:“這說的是什麼話。”然後笑瞭道:“這個孩子。”

沈玉妙笑盈盈的慢慢吃完瞭飯,一面回想瞭女兒的話,越發覺得好笑得不行。

飯後看瞭人收拾瞭東西走,朱宣攜瞭妙姐兒手走到瞭裡間,在椅子上坐瞭下來,抱瞭妙姐兒在腿上坐瞭,笑問瞭:“那個貪污的人怎麼瞭,果然求到瞭我們妙姐兒這裡?”

沈玉妙笑道:“嗯,他說後悔的不行,還想再見一見表哥。”朱宣笑道:“你答應瞭他瞭?”沈玉妙搖搖頭道:“沒有,我隻說幫瞭他說說。表哥見與不見,我可沒有答應他。”雖然謝瞭一筆銀子,又送瞭一筆重禮。想想朱祿在外面使眼色,說可以收。

朱宣道:“那你讓人回瞭他,他在昭獄裡呢,我後兒下午去見他。”沈玉妙笑道:“我明兒再告訴他去。”說那麼早作什麼。

聽瞭表哥也笑瞭一聲道:“是的。”然後問瞭妙姐兒道:“謝瞭我們妙姐兒什麼?”沈玉妙比劃瞭一下道:“一尺來高的白玉觀音,其實我又不怎麼燒香。說如果能幫他說動瞭話,再謝我現銀五萬兩。這銀子能要嗎?”

找瞭空靜的這條門路,就以為我是愛燒香的人瞭。特地買瞭這樣一個觀音像來。

朱宣一笑道:“你不要管瞭,表哥問他要去。”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沈玉妙心裡有些忐忑瞭,而且時時為瞭朱宣擔瞭心,伏在瞭朱宣懷裡輕聲道:“是表哥說他官聲好,我才為他說話的。那銀子,其實也不等那個錢用。”

然後突然抬瞭頭看瞭朱宣笑道:“還有沒有別人求瞭表哥?”昨兒不回來,未必就睡書房瞭。看瞭朱宣道:“還沒有人對我說這個呢。”

沈玉妙將信將疑瞭,如果是真的,表哥昨天晚上就睡在瞭書房;如果是假的,表哥昨天就是出去瞭。

聽瞭朱宣閑閑問瞭:“淮陽郡主最近經常來看妙姐兒?”沈玉妙趕快看瞭他,道:“嗯,她說一個人在京裡認識的人不多,其實我正想瞭,是不是帶瞭她去昭陽郡主府上坐一坐,也多瞭一個說話的人,可是我怕看到小妖女。”

小妖女是沈玉妙對丹陽郡主背地裡的稱呼。朱宣笑道:“那個小妖女最近很吃瞭北平王妃的虧,你沒聽說嗎?”

妙姐兒笑道:“我這幾天裡就出瞭一次門,”就是捉瞭韓國夫人的奸情,朱宣與妙姐兒都相視看瞭一笑,朱宣明白妙姐兒說的是出門是什麼。

“這幾天裡,來的夫人們又不多。”沈玉妙想瞭想淮陽郡主就笑瞭,考慮瞭幾天,空靜這樣的僧尼還是不能引到房裡來,隻是猶豫著在哪裡見她比較合適,不想空靜這個有心的人去找瞭淮陽郡主。

淮陽郡主也是直言不諱地笑道:“收瞭她一堆衣料和胭脂水粉,都是名貴的。拿人的手短,我就來瞭,如果不成,我再退給她去。”這樣直白的一個人。

沈玉妙一心管這件事情,也是存瞭給韓國夫人一個好看的心思。想想這些人一定會到處找門路,這些夫人們整天就做這些事情,見瞭我還要擺臉色。

正在想得高興,聽瞭朱宣說瞭一句:“你到是對淮陽郡主說一聲兒,那個象你的丫頭讓她去辦去。淮王那裡我提瞭兩次,他都說送走瞭。這鬼話我不信。”

看瞭妙姐兒猶豫瞭一下,往朱宣懷裡又縮瞭一下,才道:“那個丫頭呀,我沒有再問過。長的象的人很多……”

以沈玉妙對朱宣的瞭解,不知道表哥準備拿她怎麼樣瞭?朱宣看瞭妙姐兒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地樣子,笑瞭一下,扳瞭她小臉,柔聲道:“那也不能讓淮王再放在他房裡。”下面兩個字褻玩,朱宣沒有說出來。

原來是這個意思,沈玉妙笑道:“這個應該容易的多瞭。”朱宣看瞭妙姐兒又來瞭精神,笑問瞭一句:“怎麼個容易法兒呢?”

妙姐兒微顰瞭眉,努力在想:“嗯,讓她不在淮王房裡不就行瞭,去別的地方,或者是廚房上,或者去管管別的事情……”這樣細細想瞭,才想起來,淮王是喜歡自己才喜歡上瞭那個丫頭,淮王肯把她不放在身邊嗎?

看瞭妙姐兒微皺瞭眉頭看瞭自己,朱宣在她小臉上親瞭一下道:“你去對淮陽郡主先說瞭,她怎麼回答再來告訴表哥。”總而言之,這個人不能再留在淮王面前,讓他天天看瞭就神思昏昏的想瞭妙姐兒。

看瞭妙姐兒還在想著,這個孩子又心裡慈軟瞭,朱宣叮囑瞭一句:“不要猶柔寡斷,這個人不能留著。”

沈玉妙輕輕嗯瞭一聲,淮陽郡主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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