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花花你不知道,我前兩天去幫你撕張磊的海報,被抓瞭個正著。”啵吶吶用超大音量跟我訴苦,震得我耳膜超疼。
“哈哈哈,撕海報的竟然是你?”
死都想不到,這竟然是大傢閨秀的啵吶吶小姐做出來的事兒。
“還不都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那麼喜歡他。”啵吶吶抱怨著,字裡行間都是對我的寵溺。
誰讓我是名副其實的團寵呢。
讓三觀正派,一身磊落的啵吶吶做這些丟人的事兒著實委屈瞭,但是不應該啊,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啵悶悶做啊。
一直以來,這種偷雞摸狗的行當,啵悶悶必定是不二人選啊。
啵吶吶看出瞭我的狐疑:“啵悶悶最近老是偷偷跑廁所煲電話粥,她才沒空管你的破事兒。”
啵悶悶有事兒啊,我馬上心領神會。“一會兒等她來瞭,咱倆再審她。”啵吶吶霸氣地一把摟過我。
我有預感這裡面有故事:“對,先說說你。”
要說這個世界上最難以解釋的,大概就是女人神奇的第六感瞭。
啵吶吶笑得滿面春風:“我?”
“對呀,你被人傢逮瞭個正著,然後嘞?”
“我當時都把海報撕瞭一半瞭,你說我撒腿就跑吧,不合適。你說我接著撕吧,這人都來瞭,也不合適。”
憑我對啵吶吶多年的瞭解,既然都出手瞭,怎麼著也不可能無功而返啊:“怕不是要用美人計瞭?”
一語中的。
啵吶吶一臉嬌羞:“我當時就沖那個男生笑瞭笑。”
我的直覺果然沒錯。
“啥就美人計?我當時那是尷尬啊。”
我繼續看著她,有點兒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事情接下來的發展。
要知道啵吶吶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
“然後我盯著他看瞭二三十秒。”啵吶吶毫不避諱地說著,眼睛裡有星星一閃一閃的。
如果一個女生在提起一個男生的時候眼裡有星星閃爍,那一定是那個搖曳的心溫柔地搖晃瞭呀。
我八卦地湊上去,繼續打探口風:“二三十秒?這時間可不短啊。男生好看嗎?”
“湊活。”
啵吶吶嘴裡的湊活,那得好看成什麼樣啊。
“然後呢?”
“然後我指著海報問,還有新的嗎?”啵吶吶說著繪聲繪色地給我來瞭個情景再現:“他傻傻地搖搖頭跟我來瞭句沒有瞭,要有也是陰天。”
這兩個人也是旗鼓相當的傻缺,天作之合,天生一對。
“然後呢?”
“然後我說那我就將就一下吧,哈哈哈。”啵吶吶說著放肆地大笑,第一個回合完勝:“我問他有意見嗎,他說沒有。”
“哈哈哈哈,他是不是乖乖的?”
“是呀。”
“他是不是傻傻的?”
“是呀。”
“他是不是笨笨的?”我加快速度問啵吶吶。
啵吶吶完全沉浸在青春萌動之中:“是呀。”
“他是不是奶聲奶氣的?”
“是呀。”啵吶吶點頭如搗蒜。
“你是不是挺喜歡他的?”我在前面的鋪墊下,終於猝不及防地扔出終極炸彈。
“是呀。”
“哈哈哈哈。”我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林克這臭小子今天算是栽在我手上瞭,我得好好想想怎麼敲詐他一筆。
“哎哎哎,不是呀,你套路我。”
笑話,啵吶吶這種重量級選手,我不用套路,哪能聽到實話呢?
我兩手一背,口哨一吹,這事兒算是成瞭。
“哎呀,剛剛我沒反正過來,不算。”
“哈哈哈,他是我們班的,叫林克。”就算是為瞭我的張磊,林克和啵吶吶這事兒我也得撮合成瞭。“他是張磊他們籃球隊的,他倆老早就認識,感情也比較好。”
啵吶吶臉龐又升騰起一圈紅暈,此刻的嬌羞盡收眼底啊。
少女情懷總是詩嘛。
“他挺喜歡你這類型的女孩子的,據我所知。”據我對林克那個幼稚鬼的瞭解,啵吶吶對林克來說,那可謂是正中下懷。
畢竟林克的理想型女友就是要有大長胳膊大長腿,有胸有屁股,還要既能溫良賢惠,又能一統天下。
“真的。我不騙你。”我屁顛屁顛地自己跑回來,看著啵吶吶認真地點點頭說。
啵吶吶這前凸後翹的魔鬼身材,再加上賢妻良母的巨大潛質,絕對的千裡挑一的良配啊。
“你又騙誰瞭?”啵悶悶說著跑過來一把摟過我脖子。
“我脖子,要斷瞭。”我倆手用力掰開啵悶悶橫在我脖子上的胳膊,艱難地說,“啵悶悶,你可以,你現在才來,錯過瞭年度好戲。”
“我可是帶著重大新聞而來的。”啵悶悶又故弄玄虛。
“啥重大新聞?”啵吶吶倒是一如既往地賞臉。
誰叫啵吶吶是好好先生嘞。
“下周周日在燕州體育館,有張磊的籃球賽。”啵悶悶真不愧是浪跡各大八卦信息的老手。
“下周周日剛好是返校的時間。”啵吶吶點點頭看著我。
隻剩我一臉震驚,毫無反應能力。
我是真的反應遲鈍。
“現在你是他同桌,你都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嗎?”啵吶吶反問我,眼神裡充滿瞭驚訝。
“具體日期,他沒和我提過。”
不得不說,這份暗戀,卑微到泥土裡。
“那你要去嗎?”啵吶吶問我,手裡拿著三張票。
“去呀,為什麼不去?”
隻要是和張磊有關的,我都無法拒絕。
“那就要逃晚自習瞭,你敢不敢?”啵悶悶挑釁的語氣,實在是有點兒張狂啊。
“為什麼不呢?”
我歪頭看著啵悶悶,雖說我現在棄暗投陰要做好學生瞭,但是它們在我的世界裡,始終是沒辦法和張磊相提並論的。
“初中的時候,每次拉你去看,你都不屑一顧。”
“那時候不是不知道張磊嘛?我那時候狂呀。”
我笑瞭,嘲笑自己的年少輕狂。
“我是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我今天咋啦?”雖然我承認如今我是有點兒狼狽,但是這話到瞭啵悶悶嘴裡,怎麼聽怎麼不是味兒。
“被人牽著鼻子走。”
“巧瞭,我自己也沒想到過。哈哈哈哈。”我趕緊接過票塞進校服外套的口袋裡。
我笑瞭,就當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吧。
喜歡上一個校草,就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啊。
“原來,不花癡的人花癡起來,才是最要命的。”啵吶吶在一旁說著,順手把書包放在餐位上。
老時間,老地點,我還是最愛這人間煙火啊。
“人傢不都說瞭嘛,不會叫的狗咬人最兇。”
小靈通啵悶悶就是一個神奇的存在,一邊在書包裡胡亂倒騰著飯卡,一邊還不忘拿我打趣。
其實我想說這話不是這麼用的,我用手轉著鑰匙環,在一旁悠閑地看著翻找飯卡的啵悶悶,看著她艱難地拿出夾在物理課本裡的飯卡,轉頭賣燒麥的隊伍已經排瞭老遠。
啵悶悶就沒有一次不用找飯卡的時候,但她每次都不長記性。
自從減肥以後,早餐和晚餐我都吃不到主食,就連午餐也隻有偶爾放縱一下自己,才能吃到食堂的飯菜。
這也是我從減肥以後才總結出的真理,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還要數熱騰騰的飯菜啊。
飯菜裡面加瞭油,加瞭鹽,加瞭各種調料,要掌握各種火候,這樣做出來的熟熟的,熱熱的,有滋有味的,吃到肚子裡才最舒服。
啵悶悶萬年不變地要給自己加一個雞排,然後是她鐘愛的宮保雞丁蓋飯。
不得不說,啵悶悶對雞的偏愛,方圓百裡無人能與之匹敵。
但這都不是最過分的,最最過分的是,啵吶吶的基因優良,身體比例好,身材勻稱,前凸後翹。她稍稍控制飲食,腿部優美的線條就出來瞭。
在這一點上,我自然是羨慕不來。
像我這種沒有什麼天賦的人,就隻能和減肥展開長期的拉鋸戰嘍。
“這種感覺有點兒像,我特別喜歡這首歌,盡管我知道它毫無邏輯。就像我特別喜歡一個男孩子,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可能也沒我想象的那麼好。但是吧,你知道,什麼東西一和喜歡沾上邊,它就沒法講道理。”我繼續和啵吶吶討論著關於喜歡這個話題,雖然我知道這個話題無解。
“你終於承認瞭嗎?”啵吶吶倒是問的幹脆利落,光陰磊落。
“啥就我承認瞭?”
啵吶吶心直口快的套路手段,在我這裡也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我當然不可能這麼爽快就承認啊。
“你喜歡張磊啊。”啵吶吶真誠的眼神,倒看得人有點兒心虛。
“我又沒說我喜歡張磊。嗯……我隻是感慨一下而已。”
我訕訕地笑著,扭過頭去積極排隊。
肚子咕咕叫個不停,特別是聞到食堂的香味兒以後,我的嗅覺和味蕾全被引爆瞭,齊刷刷地向大腦反饋,我很餓,超級餓啊。
“要是王靳新沒去藝校就好瞭,張磊是他徒弟,他還可以管教一下。”啵吶吶把手放在我倆肩膀上看著前面排隊的七八個人,百無聊賴。
王靳新那個大嘴巴要是知道這事兒,天下大亂都是有可能的。
“還不夠丟人的。”
我摸摸鼻子,心虛地小鹿亂撞。
“咋就丟人瞭?”啵吶吶又雙手一緊,把我牢牢控制在她的胳膊裡。
啵吶吶這喜歡動手動腳的毛病,老是改不瞭。
這麼霸氣側漏其實是很撩人的,我一個女生都容易臉紅呢。
“我和張磊的相處模式吧,基本上就是我是他萬千小迷妹中,最最平淡無奇的一個。”我低著頭看著我的白球鞋。
特別奇怪的是,無論我多麼認真地刷鞋,我都感覺它沒有張磊的球鞋白。
而且張磊的校服外套上總是閃著光圈,無論他走在哪兒,我都能在人群中遠遠地就看見他。
相比於我的普通,他太耀眼瞭。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慘啊。”啵吶吶推著我往前走瞭兩步。
啵吶吶是不怎麼會說安慰人的話的,或者說就我目前的情況來看,已經找不到什麼話可以拯救瞭。
“現實就是這樣啊。可是沒有辦法啊,被人捏住七寸。”我呶呶嘴,看著前面一口氣要兩份燒麥的小胖妞,不禁有些羨慕。
在遇到張磊之前,我每天隻管喂飽自己的胃,吃得飽,睡得著。
仗著自己臉皮厚,對學校裡的各種規章制度都有恃無恐,雖然是在燕州一中服役的苦逼學生,卻像隻沒有籠子可以關得住的鳥兒。
現在不一樣瞭,幹什麼都要小心翼翼,很奇怪的,我卻甘之如飴。
“憋屈吧。”啵吶吶拍拍我肩膀。
“委屈。”我說著站到窗口前。
食堂小哥哥好像都認識我瞭,直接給我來瞭一份燒麥。
如果愛情也像這燒麥窗口裡的燒麥就好瞭,窗口前的隊伍雖然長,但是總有排到的時候。
日子總是有盼頭的,不像現在憋一肚子委屈在心裡,還不能聲張,也不能停止。
就這麼遙遙無期地,充滿絕望地喜歡下去吧,至少還可以以同桌的身份,我已經覺得挺好的。
“那既然那麼委屈,他的籃球賽,咱們不去看瞭。”啵吶吶往盤子裡倒瞭很多醋,又調瞭超級多的辣椒。
我也發現,自從開始減肥以後,對調料都變得過分的青睞。
但是我不怎麼能吃辣,每次我吃辣都要流眼淚,然後臉被燒的紅紅的,像喝瞭二兩酒。
“就是,張磊算什麼東西,這麼欺負我們唐唐。”啵悶悶啃著雞排,等我倆慢吞吞的端著盤子,搖搖晃晃地回到餐位。
“不行,要去看。”我沒骨氣地連句狠話都不敢說。
“這就是傳說中的周瑜打黃蓋。”啵吶吶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彎腰拿瞭三雙筷子。
啵吶吶在我們三個人中扮演的角色,一直都是賢妻良母,一面要為我倆的各種小狀況操心勞力,一面又要在我倆打架鬥毆的時候跑出來主持大局。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啵悶悶這話茬接的倒是挺快。
啵悶悶的語文水平在班級裡一直倒數前三,調侃我的時候卻一向積極,並且很少詞窮。
“反正我這種正在熱戀的女人不懂。”啵悶悶低調的語氣,但是長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裡面張揚的炫耀。
“熱戀?”我和啵吶吶面面相覷:“和誰?”
“藝校的一個小哥哥。”啵悶悶啃完最後一口雞排,含糊不清地說。
一到關鍵時刻,啵悶悶總想掉鏈子。
這事兒是能含糊不清就糊弄過去的嗎?
“和王靳新一個學校的?”我看看啵吶吶,大腦飛速運轉:“異地戀啊。”
頭上有警報拉響,敢交異地戀的男朋友也不怕頭上有片青青草原嗎?不是有首歌這麼唱的嗎,“愛是一道光,綠得我發慌。”
“怎麼就異地戀瞭?隻不過沒在一個學校而已嘛。”啵悶悶有瞭男朋友,在飲食上依舊不加節制的囫圇吞棗。
這就是傳說中的,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吧。
“王靳新也在藝校,可是好久沒和咱們聯系上瞭昂。”啵吶吶一邊把燒麥沾著醋和辣椒,一邊點著頭看著我和小靈通啵悶悶。
“他去北京學畫畫,一去集訓就是15天,回來也整天畫個不停,哪兒有空聯系咱呀。”我給王靳新開脫。
這倒黴師傅,好事兒沒捎上我,給他找臺階下的苦差事哪次都少不瞭我。
“這不是重點,”啵悶悶在一旁吃飯也堵不住嘴,“重點是藝校裡都是些胸大屁股大的小姐姐,他還能想起來咱?”
“這也不是重點。”我拿筷子指指啵悶悶。
“重點是你男朋友。”啵吶吶馬上心領神會。
“我和我男朋友就不一樣瞭。”啵悶悶倒是雲淡風輕,繼續大口大口地吃著宮保雞丁:“我們緣分匪淺。”啵悶悶的筷子,有節奏地在盤子裡的肉肉上挨個點過。
“你說說怎麼個緣分匪淺法兒?”啵吶吶拿手拄著臉,看著對面吃的不亦樂乎的啵悶悶。
“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就充滿浪漫氣息。”啵悶悶滿嘴油光地傻呵呵笑著說。
“來自粉紅色少女的回憶。”啵吶吶精辟總結。
“甜蜜蜜,你笑得真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我忍不住地給這段浪漫傳奇進行配樂。
“哎呀,你倆咋還唱起來瞭,到底要不要聽?”啵悶悶拍著桌子,剁著腳。
我倆馬上閉上嘴巴挺直腰板把手背到身後去。
幼兒園時期落下的後遺癥,真的可以影響人的一生。
“其實說來都是緣分。”啵悶悶終於心滿意足地幹掉盤子裡的最後一塊肉肉,然後心滿意足地摸瞭一口嘴邊的油,開始醞釀感情。
我和啵吶吶滿眼放光嗷嗷待哺。
“就是我們班,一個玩的比較好的女同學,過生日。我也去瞭,當時認識的。”
“地點?團結。givemefive。”我和啵吶吶異口同聲,擊掌,響亮,默契。
被刻意回避的細節總是暴露真相。
“KTV。”啵悶悶訕訕地笑著說。
啵悶悶果然長出息瞭,KTV都敢去瞭。
“小心是一段孽緣。”我貓一樣地悄悄提醒啵悶悶。
“哎呀,烏鴉嘴,小心我揍你。”
啵悶悶又開始攻擊我,嚇得我趕緊可憐巴巴地跑到啵吶吶身邊去。
“我怎麼聽著這倆人初次認識的地兒,就覺著這麼不靠譜呢?”
“靠譜,雖然第一次見面,地兒是有點兒一言難盡,但是他人很好。”啵悶悶護犢子倒是及時。
“願聞其詳。”
“就是我們玩遊戲擲骰子嘛,輸的人罰酒一杯。”啵悶悶撓撓頭,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嗡嗡嗡。
啵悶悶果真是讓我們刮目相看啊,背著我們都敢去喝酒瞭。我清醒地看著啵吶吶遊走在爆發的邊緣。
“真的是挺好的高中同學,而且都是一個宿舍的嘛,不去不好。”啵悶悶又是訕訕地笑著,尷尬地進行著蒼白無力的解釋。
“去就去嘛,怎麼還喝酒瞭?”我趕緊出來周旋。
“當時她們都攛掇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啵悶悶一臉委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你這就離倒黴不遠瞭。”我摸摸鼻子,這個理由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啊。啵吶吶肯定會說:“多少人誤入歧途,是因為所謂的酒肉朋友。”
時間過去瞭2秒:“多少人誤入歧途,是因為所謂的酒肉朋友。”
剛剛好。
“哎呀,啵吶吶你盼我點兒好。”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我站在倆人中間當和事佬,然後一邊挽起一個人的胳膊。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然後我繼續苦口婆心地拉著啵悶悶說,“姐妹說的話,你得聽。然後呢,又發生瞭點兒啥?”
“坐在我旁邊的男孩子說,他替我喝。”啵悶悶說著眼睛裡有星星一閃一閃的。
我說的沒錯吧,如果一個女生在提起一個男生的時候眼裡有星星閃爍,那一定是那個搖曳的心溫柔地搖晃瞭呀。
果然這些小女生隻要想到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就兩眼放光啊。
“叫啥?”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俘獲啵悶悶芳心的男孩子,肯定也有兩把刷子吧。雖然啵悶悶這種情竇初開,喜歡沉浸在幻想中的小姑娘很好騙。
“田佳洋。”啵悶悶一邊拿手指轉頭發,一邊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每個字都說得很認真很認真。
“然後呢?”啵吶吶顯然對田佳洋的所作所為並不買單。
“然後我才註意到他,瘦瘦高高的。”啵悶悶笑得那麼開心,好像這個夏天盛開的花兒,也羞澀也熱烈。
“奧!奧!啊……我想起來瞭。”我拍著啵悶悶的肩膀,激動地跳起來。
“你幹啥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你之前不就說過,你高中要找一個瘦瘦高高的男朋友。”我突然搜刮出,我為數不多的初中時代的記憶。
那些與學習無關的細枝末節,它們總是不自覺地在我腦海裡跳出來,自動播放某一個片段。
“正中下懷。”啵吶吶看著我說,似乎也想起來瞭,我們遙遠的那場對話。
“我之前不過隨口一說。”啵悶悶滿臉通紅。
“現在呢?”我繼續問啵悶悶,雖然我到現在也並不認可田佳洋。
“我接著和你說。”啵悶悶和我們分享這段感情經歷的熱情高漲。
大約閨蜜之間就是這樣的,總是這種對感情的敘述與甜蜜的剖析樂此不疲。
“洗耳恭聽。”
“他不由分說地拿過我的酒杯,我就被他的眼睛吸引瞭。”啵悶悶的少女心徹底被引爆。
都說喜歡上一個人是一瞬間的事情,我想,啵悶悶就是在這一瞬間愛上瞭田佳洋。
如果張磊也有這樣的一個瞬間,我肯定不由分說就淪陷啊。
“有我的眼睛大嗎?”我努力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盡管我知道現在的啵悶悶既不清醒也不客觀。
“就是那種你不管什麼時候,隻要你看著他的眼睛,你就會覺著他好像是在笑的感覺。”啵悶悶很認真的和我們形容田佳洋的眼睛。
毋庸置疑,啵悶悶無可救藥地愛上瞭這雙足夠勾人的眼睛。
“桃花眼啊。”啵吶吶簡潔地結束瞭啵悶悶的描述,用很冷的語氣。
“聽說桃花眼的男生,都是花心大蘿卜。”我一盆冷水澆上去。
不光啵吶吶不看好啵悶悶嘴裡所謂的田佳洋,就連我也帶著有色眼鏡。
這種為女生擋酒的套路,顯然就是男孩子們爛大街的把戲,騙騙啵悶悶這種純情小綿羊也就罷瞭,在我和啵吶吶眼裡,田佳洋絕對是混跡KTV的高手,撩妹技能滿分,戀愛經驗十足,沒準兒還是一個感情騙子。
誰讓他不是張磊呢?所以我有一大堆理由不看好他。
“你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桃花眼的男生吧,隻能說他們有魅力。”啵悶悶這句話聽起來中肯又耐聽。
我竟無可反駁。
“目前來看,這個男生有點兒危險啊。”
看著毫無戒備心的啵悶悶,啵吶吶好害怕自傢白菜被豬拱瞭。
“一點兒都不危險,他很紳士。”啵悶悶又是竭盡全力地護犢子,“從KTV出來,他騎摩托送我到我傢樓下,晚上風很大也很冷,田佳洋挺直腰板,還把我擋在身後。”啵悶悶這樣粗神經的女生,竟然也開始註意到這些細節。
“你們玩的是有多嗨?竟然連打車回傢的錢都沒有瞭?”
啵吶吶關註的重點永遠不在這些細節上,腦回路清奇,無懈可擊。
“這不是他剛好騎瞭摩托車就送我嗎?不然我肯定打車回。”啵悶悶似乎有點兒招架不住瞭,躲避著啵吶吶鋒利的眼神,訕訕地笑著說。
“如果他真的怕你冷,應該伸手幫你打個車啊。”
但我作為一個局外人不得不說,啵吶吶這個思路是對的,然而事到如今,我隻能說,“你不懂,這才有利於感情的升溫啊。”
“套路,滿滿的套路。”啵吶吶一針見血地揭示瞭整個事件發生的本質,就是讓啵悶悶墜入愛河的第一步嘛。
盡管整個事情老套而拙劣,但是效果不錯,對啵悶悶來說幾乎是一招致命。
要麼人傢都說,經典的才是永恒的。
“哎呀,你們倆,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啵悶悶又開始剁著腳撒嬌,這是她的殺手鐧。
“忠言逆耳啊姐妹。”
我清醒地看著啵吶吶繼續樂此不疲地苦口婆心地對啵悶悶進行著無效勸說。
“熱戀中的女人,你們這就一見鐘情瞭?”我倒是更關心真正讓啵悶悶春心萌動的點兒,畢竟這個過程中啵悶悶是開心的,我倒也不想過分追究一定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我們不知道,不是每一段感情到最後都可以開花結果,重要的是我們在這段感情裡可以體驗到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學到些什麼東西。
就算是最後真的驗證瞭我和啵吶吶的猜想,最起碼,啵悶悶在這個過程中肯定能收獲些啟發,這就夠瞭。
“後來就加QQ號聊天嘛。”啵悶悶倒是一五一十地交代。
“然後呢?”啵吶吶繼續追問,想找出田佳洋不靠譜的一些蛛絲馬跡。
“然後就在一起瞭嘛。”啵悶悶爽快地結束瞭從單身到戀愛的過渡。
或者說,這段感情開始的本身就很簡單,啵悶悶本身也是很簡單的女孩子。
這個交際廣泛,熱情奔放的女孩子,此刻完全沉浸在粉紅色的童話城堡裡。
啵悶悶沒有往日裡的張牙舞爪,隻剩緋紅的臉頰和羞澀的微笑。
我知道,啵悶悶對田佳洋有向往,有期待,有滿腔熱情,有無所畏懼的勇氣,還有沒有條件的看好與信任。
單憑啵悶悶敢事無巨細地和我們分享,我就知道。
“當年你還說過找個瘦瘦高高的小哥哥搞對象,拼命……拼命接吻這話還算數不?”我竟然也羞紅瞭臉,到底是年齡太小瞭,連質問別人都感覺難以啟齒呢。
“哎呦,我就說隨口一說,那時候不是胖嘛。”啵悶悶連忙扭過頭去,從臉直接紅到脖子。
啵悶悶就是個紙老虎,玩真格的也是分分鐘招架不住啊。
初戀這件事兒,對我們這些未經世事又對愛情充滿向往的小女孩兒來說,可算是比較具有重大意義的事情瞭。
這裡面水有多深,就等著啵悶悶這個敢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去嘗試瞭,任重道遠啊。
“啵吶吶,你也趕緊脫單昂,和林克安排上。”我在一旁起哄。
和田佳洋的神秘不同,林克可是知根知底的根正苗紅的好少年。
“哎哎哎,林克到底是誰呀?”啵悶悶把頭湊過來拍拍我神秘兮兮地問。
“籃球賽的時候我指給你。”我也小聲兒地湊到啵悶悶耳朵旁邊說,我和啵悶悶一臉壞笑地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