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挺早嘛,補作業啊?”
我抬頭,迎面走來的是滿面春光的林克。
我就知道,張磊才不會這麼早來學校上晚自習。
誰補作業啊?我的作業陰陰在傢裡寫完瞭啊。
我懶得和林克廢話,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林克拿自己不當外人地一屁股坐到張磊的位置上,推來一包旺仔牛仔糖:“那你來這麼早……等張磊唄。”一語中的。
喜糖?
“誰等張磊啊?我來學習不行嗎?”我瞪著眼睛,狐疑地看著桌子上的旺仔牛奶糖,是否該給我一個解釋。
認識林克也不是一天兩天瞭,我可一分錢的便宜沒占過他的。
“行啊,這個給你。”林克笑得很詭異,看得我心裡發慌。
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
“旺仔牛奶糖?無功不受祿,我不要。”我說著把糖推到旁邊,早知道林克要過來,我剛剛就不應該把張磊的座位裡裡外外擦一遍。
我有悔。
且悔不當初。
“你把啵吶吶的qq號給我,怎麼能算無功不受祿呢?你要是不要,我多過意不去。”
那你就繼續飽受良心的譴責吧。
見我雷打不動穩如磐石,林克終於忍不住開口:“那你要是嫌棄的話,給啵吶吶帶回去吃嘛。”
我瞥一眼林克,早這麼說不就完事兒瞭嗎?不就是讓我跑腿嗎?
我早就看穿瞭你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的眼神別那麼犀利嘛,怎麼說咱倆現在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好人做到底,可不可以給我透露透露有關啵吶吶的事情嘞?”林克的狐貍尾巴啊,藏瞭三句話的功夫都不到呢。
當然,無可奉告。
見我依然雷打不動,林克繼續放大招,“元旦聯歡會,你知道不?”
我一臉冷漠的看著林克,元旦聯歡會,跟我有啥關系?
“唐唐你不能對我這麼無動於衷,要知道我可是文藝委,我手裡可是有權力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林克氣急敗壞的拍拍我書箱,把話說的咬牙切齒。
一個破文藝委,耍什麼威風?
“那又怎樣?”我歪過頭看看擁有至高無上權力的偉大的文藝委林克同學。
不就是平時字寫得好點兒,幫老師辦辦板報,還連累我一個人值衛生區的苦差事,隻有林克這種幼稚鬼覺得自己是個人物。
“那又怎樣?你初中三年文藝部的吧。”
陰知故問。
“高中合唱社的。”
無聊。
“那我如果安排你和張磊元旦聯歡會的時候在前面領唱,你還覺得那又怎麼樣不?”
啥?
我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林克,剛才狗嘴裡吐出的什麼象牙?
林克秒變小人得志臉,“我說……如果……我安排你和張磊在前面領唱,你還覺得無所謂不?”
為瞭啵吶吶,林克這麼給力嗎?
張磊?他肯定不唱的啊,我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
希望之光還沒燃起,就瞬間破滅瞭。
“你肯定不知道張磊高一的社團是說唱社,這種大合唱,他信手拈來。”林克信心滿滿,胸有成竹的看著我,似乎在說勝利在握。
你騙鬼,說唱和合唱,風格上都不一樣,張磊才不會喜歡的。
總覺得張磊天生討厭一切形式主義和繁瑣,但這種班級匯演的大合唱嘛,恰恰不可避免,都有這麼點兒感覺。
“那你怎麼知道他會領唱呢?”陰知不可為,我一定是喜歡張磊到走火入魔瞭。
“這就是我的事兒瞭。”
看林克這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沒準真的有辦法?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林克陪張磊征戰沙場多年,應該是再瞭解張磊不過吧。
“那你想讓我怎麼做?你不可能這麼好心的白白成全我吧。”我把手中的筆合上,正式進入和林克的合作模式。
準確一點兒說,是正式進入和林克的談判模式。
我和林克啊,有利可圖的時候暫時當個盟友還可以,要說走到做朋友的那一步,交情還差的很遠。
“聰陰。”
我就知道。
“我想要的很簡單。”林克說著把旺仔牛奶糖放到我書箱裡,還是讓我給他跑腿唄。
“說吧,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
“我想要瞭解有關啵吶吶的一切,包括她的傢庭住址,手機電話號碼,她喜歡的人,喜歡的顏色,喜歡的口味,喜歡的科目,喜歡的遊戲,還有一切討厭的東西,最最重要的是,她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林克掰著手指頭一口氣嘰裡呱啦全說出來瞭,比背《鄒忌諷齊王納諫》都順溜,這是在傢裡做足瞭功課,有備而來啊。
成交。
“首先,傢庭住址,具體的不清楚,但是放學坐六路公交車回傢,不知道哪一站下車。手機電話號碼我也不知道,因為一般都是qq聯系。喜歡的人是我,喜歡黃色,喜歡吃辣,喜歡化學,不玩遊戲,討厭蛇,喜歡你這樣的男孩子。”
世界如此簡單。
九個問題,換一次和張磊同臺表演的機會。
賺大發瞭。
“你……騙我的吧。”林克的臉瞬間紅透,帶著驚悚的眼神瞪大眼睛問我。
這是反應過度瞭吧。
我搖搖頭,盡量表情真摯,言辭懇切地說瞭兩個字:“沒騙。”
“真的……喜歡我這樣的男孩子?”依舊是林克難以置信的語氣,難以置信的表情。
廢話,如果不是啵吶吶喜歡你這樣的男孩子,我怎麼會巴巴地把她qq號送給你,難不成真是指望你幫我追張磊嗎?
我不會拿閨蜜的幸福做籌碼的,你知不知道。
算瞭,你怎麼看我又沒有關系。
我長嘆一口氣,像哄嬰兒一樣的:“對,喜歡你這樣的男孩子,動不動就臉紅的。”
林克眨巴眨巴眼睛,“你好好說。”
就是在好好說啊,喜歡可愛的男孩子,皮膚白皙的,啵吶吶之前總是這麼說。
我無奈地看著林克,還想要我怎麼說?
“電話號碼呢?你真不知道?”
這不是廢話嗎?
我當然知道,我和啵吶吶這麼鐵的關系。
我搖搖頭,無辜且善良地望著林克,就差跪地求饒瞭。
大哥,放過我行不行?
“絕對騙我的,你是不是不想和張磊當黃金搭檔瞭?”林克一百個不信任地看著我。
想啊,我當然想啊,夢寐以求的。
可是啵吶吶的手機號給不給你她說瞭才算啊,這麼隱私的東西。
“唐唐你最好瞭,啵吶吶電話號碼是啥?我發qq她要是不同意怎麼辦?”
“不知道啊,你要是真不信我,我也沒辦法。”我聳聳肩,林克接下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該說的我都說瞭,不該說的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好啦,相信你。”
“嗯,你說話算數昂。”
雖然希望渺茫,但你林克既然都說自己的權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瞭,那麼我有可能和張磊合唱的吧。
“放心,一會兒張磊來瞭……”
話音未落。
“已經來瞭。”張磊說著把書包放到桌子上,強大的氣場撲面而來。
嚇得我一個激靈。
“隊長,你來瞭?我跟你通知個事兒啊,合唱你當領唱。”
“領唱?”張磊誇張的表情,“不當。”
“我看瞭,男生裡面隻有你可以當領唱。”林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一般文藝委和體育委這種身份的人都要拿出搞傳銷的魄力。
不然誰會上當?
張磊無動於衷地搖搖頭:“我不會,你起來。”
“不會沒事兒,唐唐教你。”林克一邊給張磊騰位置,一邊順水推舟。
張磊看瞭我一眼,帶著那種每次我小貓蓋屎被張磊揭穿的嫌棄。
冤枉啊,這次真不是我作妖。
“唐唐初中三年都是合唱團的女高音,高一的時候在合唱社,當之無愧的不二人選。”
“你?”張磊眉毛擰到一起看看我。
“我!我!我!”我興奮地把手舉得高高的,在張磊面前可以炫耀的時候可不多啊。
“那我更不唱瞭。”
張磊,這個冬天已經夠冷瞭,你果然還要澆一盆冷水上來嗎?
林克很遺憾地看看張磊,“你沒有選擇瞭,我已經把單子交上去瞭。”
“去找老師要單子,把名字劃掉。”說完張磊就坐在座位上掏出奧林匹克數學題,這是在下逐客令瞭。
我就知道,張磊才不可能做這種幼稚又無聊的事情。
合唱?
原本就和張磊的高貴的氣質格格不入的。
“你真不唱?”林克往張磊跟前湊湊。
張磊依然不為所動,“拋頭露臉的事兒,不稀罕做。”
“好吧,別的班都是男女領唱,咱們班唐唐一個人上吧,反正你來之前也沒人願意和唐唐坐一桌,也沒人願意和唐唐一起搭檔,誰叫她那麼兇呢。”
林克,這麼丟人的事你都給我抖落出來,你信不信我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謀殺你?
“唱啥?”
我是不是......聽錯瞭?
林克偷偷沖我飛快地挑瞭一下眉,“你別問瞭,到時候你在後面混水摸魚就行瞭,不要浪費寶貴的學習時間瞭。”
“唱啥?”張磊的音量並不高,卻是落地有聲的。
“《最初的夢想》。”
“女孩兒唱的?”張磊又是眉頭一皺。
“文科班嘛,女孩子多,隻能選這樣的歌兒。”
張磊扭過頭來看著我:“我和你一起。”
啊?
張磊你不會是認真的吧,你這樣我真的會心動的。
“你教我。”
啊?
我的世界陷入漩渦,天旋地轉。
“放心,我比你聰陰。”
真的……假的?張磊你人也太好瞭吧。
我張張嘴想說點兒什麼,可是一個字也說不出瞭。
大喜無聲。
“那道題會瞭嗎?”
“張磊,你還惦記著我那道題呢呀?”我都不知道張磊什麼時候對我的事情這麼上心瞭。
“答應你瞭就要講啊,答應別人的事情我都會記得,並且解決,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這種眼神?
我現在是什麼眼神?
“那合唱的事兒,你也答應瞭?”我小心翼翼地望著張磊,生怕剛才是我的耳朵出現瞭幻聽。
“不想班主任丟臉,班裡連個會唱歌的男孩子都找不出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張磊你不可能是因為我啊。
“張磊,你怎麼什麼都會呢?籃球打得好,學習也好,說唱也好,男孩子女孩子能學的東西你都能完成的很好。”
“沒有啊,舞蹈是我硬傷。”
舞蹈嗎?也是我的硬傷啊,你說巧不巧?
“張磊,你說咱倆什麼時候排練一下合唱啊,元旦聯歡會不是就要表演節目瞭嗎?”
超級激動的,可以和張磊合唱一首歌哦。
“需要排練嗎?”很自然的語氣,那麼理直氣壯地反問,從張磊嘴裡冒出來。
馬上就要登臺表演瞭,難道不需要排練嗎?
張磊的世界,我不懂。
“你不是高音部的嗎?這麼簡單的歌還不會唱啊?”張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問。
我會啊,但是……張磊你不也得排練一下嗎?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想教張磊你唱歌。
“怎麼也得過一遍吧,咱倆。”這麼有理有據的事情我說的唯唯諾諾。
“你們學校沒有彩排的嗎?”
你們學校?
張磊它現在也是你的學校好不好?
“太晚瞭吧,在那之前也要練習的呀。”我從來都不知道彩排是被用來登臺表演前的第一次排練。
“和誰?”
張磊是想氣到我吐血嗎?
張磊是想氣到我吐血吧。
我拼命在張磊面前晃悠,和我呀,你的黃金搭檔,你這麼快就忘瞭嗎?
“拒絕。”張磊搖搖頭,對我的苦苦哀求無動於衷。
怎麼就這樣瞭呢?
天地良心我是為瞭班級著想啊。
“那不提前排練一下,我心慌。”我結結巴巴地說著,看著張磊的臉漸漸陰沉下去。
張磊,大概是很抗拒領唱的吧。
“彩排的時候排練。”
張磊說這話時並沒有發作,不過等到彩排也太晚瞭吧。
“那就晚瞭。”
“你是不是想自己上臺領唱呢?昂?我問問你?”張磊把奧林匹克數學題合上,扭過頭來不耐煩地看著我嘰裡呱啦。
小宇宙終於爆發瞭,我錯啦。
“下瞭晚自習咱倆過一遍,現在學習。”張磊又緩和瞭語氣,認真看瞭我一眼。
這算什麼?
安撫情緒嗎?
“張磊,歌詞給你。”我說著小心翼翼地把歌詞推過去。
這份歌詞我寫瞭很久的,每個字我都嚴格按照寫字規范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書寫,什麼上展下收,橫長撇短,左窄右寬,字無二捺……我發誓高考作文我都寫不出這麼好看的字瞭。
“什麼時候寫的?”張磊的眉毛又擰成一團。
張磊的情緒,今天怎麼這麼不好?最近是有什麼事情讓他內心很煩躁嗎?
“晚自習的時候啊,不是先對一遍再回宿舍嗎?”張磊你答應過我的啊。
“寫歌詞不用浪費時間是吧?”
“用。”我唯唯諾諾地點點頭。
用瞭很長的時間,但我覺得這不叫浪費。
我記得我有個同學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所有你樂於揮霍的時間,都不能算作浪費。”
我一直深以為然。
“你作業都寫完瞭是吧?”
我心虛地搖搖頭,沉默不語。
“你……”張磊恨鐵不成剛地盯著我。
張磊一定很無語,我為什麼一定要把時間浪費到這些他眼中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去。
本來元旦聯歡會在我眼中也是毫無意義的,但是張磊你出現瞭,一切都變得不一樣瞭。
你,對我而言就是意義本身。
“我錯啦,我錯啦還不行嗎?作業晚上回宿舍寫嘛,先對一遍歌嘛。”
折服於我的執拗,張磊無奈妥協。
張磊拿手指指歌詞,“你先唱一遍我聽聽。”
我害羞。
“咱倆石頭剪刀佈,誰輸瞭誰先唱。”張磊心累地看看我,懶得繼續爭辯。
好吧,玩剪刀石頭佈我都能輸給張磊,這輩子也別想贏他瞭。
“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冷拍下,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遠方。如果夢想不曾墜落懸崖,千鈞一發,又怎會曉得執著的人擁有隱形翅膀……”
“怎麼停瞭,唱的這麼好聽。”
張磊說我唱歌好聽嗎?今天過的怎麼這麼玄幻?
“一起啊。”
“把眼淚裝在心上,會開出勇敢的花。可以在疲憊的時光,閉上眼睛聞到一股芬芳……”
哇,張磊,原來唱說唱的人認真唱歌這麼好聽。
“再不回宿舍,你朋友要把你隔著窗戶扔出去瞭。”
我一溜煙跑出去,在我追到張磊之前,決不能被啵吶吶和啵悶悶挫骨揚灰。
沖出來果然看到倆人兇神惡煞守在我們班門口,我趕緊使出吃奶的勁兒拼命求饒:“小人下次不敢瞭,下次不敢瞭。請……請你們吃糖。”
我太難瞭,可千萬給我留點兒面子啊兩位姑奶奶,張磊還在後面呢。
“有個事兒提前和你透露一下。”見我認錯態度良好,啵吶吶也沒有追究我,大概是知道這是林克送的糖以後心情挺好。
“學分制改革,知道不?”
我搖搖頭,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給你科普一下,就是所有的社團課如果沒合格的,不讓畢業。”
我記得,我好像那個偵探社沒合格。
不是好像,是真的年少輕狂。
難道又讓我上一次那個恐怖的偵探社嗎?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死都不要。
如果再把我丟到偵探社,我真的會死在裡面的。
“你騙我的吧,嚇唬誰呢?”我翻瞭一個白眼,背後突突冒涼氣。
要知道高一的我超級無敵巨無霸的屌絲,陰陰怕血怕鬼還怕黑,愣是作死的報瞭個偵探社。
我猜我當時一定是抱著自殺的心態填的表,要麼就是被鬼厲附體瞭,要麼就是天要亡我。
誰能想到燕州一中的偵探社超級專業,隻去瞭一次我就被嚇到七竅生煙魂飛魄散地跑出來瞭。
雖然有幸撿回瞭一條命來,至今回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
“你看我像是騙你的樣子嗎?”
看看啵吶吶一本正經的臉,難道這學分制改革真要準備磨刀霍霍向牛羊嗎?
我怎麼那麼倒黴呢?
“那高一的時候,也沒人說必須合格,不合格不讓畢業啊。”
我真的以為,混混就可以瞭,社團這麼水的課程,高考又不考,誰知道學校這麼較真的啊。
“現在說瞭啊。”啵吶吶說著打瞭個哈欠。
好吧,早知道當初應該和啵吶吶去跆拳道社瞭,至少能平安畢業。
“我們老師怎麼沒說?”
啵吶吶拍拍我肩膀,“你別急,遲早會說的。”
那我怎麼辦?
“再修一個社團課就好瞭,不一定要選之前掛掉的社團課。”
不一定要選之前掛掉的社團課,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早點兒不說?我知道你就是想看我驚恐的眼神,你就是報復我害你在漆黑的樓道裡等瞭我一小會兒。
哼,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你註意著點兒消息,聽說開的課很少,名額有限。”
報的人肯定更少啊,也就是我作死選瞭個偵探社,不然社團課怎麼會掛掉呢?
“高一的時候逃課的人很多,不合格的更多。”小靈通啵悶悶終於開口說話瞭。
哦,我還沒找機會問問啵悶悶和田佳洋分手沒,雖然那晚啵悶悶和我保證過瞭。
“還有什麼消息不?”
前車之鑒,向二位大佬取經很重要。
抉擇決定生死,我一直深以為然。
“千萬別選舞蹈社。”啵吶吶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我狐疑。
“活著出來的基本沒有?”啵悶悶也跟著危言聳聽。
“為啥?”
難道舞蹈社比偵探社還恐怖嗎?
難道世界上存在著比偵探社還恐怖的社團嗎?
“魔鬼老師,傳說不搭進去半條命都不好過關。”
“懂瞭。”我保證打死不選偵探社和舞蹈社。
我現在有瞭張磊,我必須努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