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既然你是管傢,就有義務照顧好傢裡的大小事。”時妍咀嚼著食物,不溫不火的教育道,“連一件衣服都沒給我準備,像話嗎?化妝品也沒有,我隻好摘瞭露臺上的花,擦臉上。”
“對不起太太,我忘瞭和您說,您是有專門的衣帽間和化妝間的,都置備齊全瞭。”管傢笑著說道,突然臉上的笑容又頓住瞭。
她怎麼可以摘露臺上的花呢?
這下完瞭。
傅臨鈞黑眸一凜,急忙拽過手機,調取監控,看到女人在露臺上辣手摧花的一幕,瞬間氣結。
這敗傢女人!
竟敢把他亡母的遺物——兩盆金茶花,給摘光瞭!
一朵都沒剩!
“讓她滾!”震怒的聲音,帶著懾人的殺氣。
時妍正往嘴裡送一塊美味多汁的煎肉,被吼得手一哆嗦,肉“呱唧”一聲掉在桌子上。
顯然被嚇到瞭。
時淼本已心如死灰,看到這一幕,立刻活瞭過來,教養良好的端坐在長餐桌的另一頭,裝出一副人畜無害、處變不驚、歲月靜好的模樣。
可眼裡卻隱藏著隻有時妍才能看懂的幸災樂禍。
她就是要襯托時妍,刺激時妍的腦神經。
時妍的頭受過重傷,還得過抑鬱癥,最怕在精神上被歧視瞭。
以前媽媽為瞭誘導時妍去自殺,就讓她處處把時妍比下去。
“你這隻狗,汪誰呢?”時妍果然炸刺瞭,抬起一隻腳踩上椅子,身子前傾,憤怒地瞪向傅臨鈞,但一對上他的眼睛,立刻又覺得不妙。
他的眼神比昨天還狠,俊美、華麗、深不見底!同時又危險、陰鷙、醞釀風暴!
好像隨時要把她弄死!
“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傅少?”時淼在最恰當的時機,站出來保護傅臨鈞,推瞭時妍一把,難過得眼淚都泛起來瞭。
心疼臨鈞哥。
管傢臉色一變,得體的把時淼這個客人請出去,不準她參與。
人傢小倆口誰掐死誰都無所謂,內部矛盾。
如果不看在時妍的份上,時淼是沒資格上桌吃飯的。
兩人對視瞭幾十秒鐘之後,時妍先移開視線,把腳緩緩放下,撿起那塊肉,慢條斯理的塞進嘴裡,細嚼慢咽,然後端起杯子喝瞭一口,又慢吞吞的去叉一個小西紅柿。
非常淡定。
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氣死個人,有木有?
傅臨鈞的臉都黑透瞭,漂亮的手伸過來,抄起盤子,丟進瞭垃圾桶。
時妍叉瞭個空,捏著叉子小聲問管傢,“他這種癥狀,沒堅持用藥嗎?”
管傢示意她觸瞭少爺的逆鱗,快跑,最好躲起來。
“傅少,祝你娶上時淼這個綠茶。”時妍詛咒瞭一句,一溜煙的逃瞭。
“呵呵。”管傢尬笑著彎下腰,“少爺,請用早餐吧。”
傅臨鈞閉瞭閉眼眸,抬手痛苦地扶著前額,嗓音有些發顫,“撤瞭吧,我氣得……吃不下。”
“少爺,何必呢?”管傢設身處地的勸慰,“傅傢怕老婆的基因是祖傳的,您也不能幸免,不如逆來順受吧。”
傅臨鈞氣笑瞭,“我爺爺給她傢多少錢?我加倍,隻要這個缺心眼的二貨,能離開我。”
“不行的,少爺。您唯一能做的就是帶太太回門,不然老太爺就會撒潑打滾,到時沒法收拾。”管傢綿裡藏針的提醒道。
雖然他也很同情少爺。
但是老太爺撒潑更可怕。
昨夜少爺不肯就范,老太爺要上吊,卻把上吊繩子套在他的脖子上,說,“阿德,你先去。”
都給他留下心理陰影瞭。